95.五蘊皆盛

95.五蘊皆盛

【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八重天,居雍宮,廣風台。

那個據說被魔物咬掉了一半身軀,三魂七魄都懸在外頭,只剩下一口氣吊著的玄門宗弟子被放在一席冰床之上。一旁的魂燈閃爍著豆光,這一點微弱的光芒代表著此人還有救,還不至於身死道消。

亓涯與滄恵站在一邊,等待著居雍宮的兩位仙官給出診斷結論。

仙官燈草和杜仲再一次診斷,彼此交換了一番信息,也都有了結論。滄恵仙奉問:「如何?」

燈草仙官抬臂答曰:「確實是有魔物寄生。他半邊身軀傷殘並非是被啃咬所致。而是魔物直接破體而出造成的重傷。」

滄恵道:「這麼說,他的確是魔物寄主了?」

「不過也有疑點,」杜仲仙官在一旁補充道,「他不僅僅是體內有被魔氣感染的痕迹,就連體表也有。」

「體表也有?」滄恵疑惑。

杜仲稱是:「雖然微量,但的確存在。」

滄恵看著那一具慘不忍睹的身體,問:「有沒有可能是體內魔氣向外滲透所致?」

燈草和杜仲皆搖頭:「非也。若是魔氣向外腐蝕,其之肌理肉體必全部腐壞。這樣的腐壞莫說上仙,一般的仙人都能聞到那股令人不適的味道。但此人的肌肉卻是乾淨的,說明魔物寄居時間並不久。但是這體表魔氣何來,便不知了。」

一直默默聽著的亓涯仙君在此時插了一句:「可能分出先天魔物還是後天魔物?」

所謂先天魔物那就是天生魔體,天地邪魔渾濁之氣蝕靈而成,一代又一代傳下來,早就分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而後天魔物則是生靈在修魔的時候變身異化。雖然已經成魔,但身上還有原體留下的一些標誌痕迹。

「下官試一試。」

燈草應完,便與杜仲一起再次投入到對魔物的勘驗上。過了好一會兒,二人滿頭大汗的起身,與仙君殿下回稟:「稟告殿下,是蛇毒之氣。」

「蛇毒?」滄恵重複了一下,立刻道:「這麼說,此人曾經被含在某種蛇魔的口中過?」

杜仲點點頭,贊成這個說法:「若是如此,便能解釋此人體表為何有輕微魔氣了。這口與後門一樣是雜氣匯聚之地,魔族更是尤甚。待一小會兒,便會沾染上。」

「那便奇怪了,」滄恵看著亓涯說,「體內有一隻,咬著還有一隻。莫非那日大典上,有兩隻魔物不成?」

亓涯沉吟並未立答。倒是旁邊的燈草和杜仲猶豫著開口:「殿下,大人,此人雖然半身毀壞,魂魄離體但也並非沒救。若能尋得良材就可以塑造其半身,安其魂魄。等他醒來,說不得也能說出一些線索。」

「還能這樣?」

滄恵看了亓涯一眼,催促手下兩個仙官說:「要怎麼救?快說!」

「若論重生之力,當屬草株。有一種名為結厘草的植株,可以生骨活肉。若能尋得這類草株,或可一試。」

滄恵轉向亓涯道:「殿下,那魔物竄逃太快,吾等並無其他線索。不如就拿這個結厘草救活此人,說不準就能找到當日的罪魁禍首。」

亓涯點點頭,表示可以。滄恵心中一松,問手下二官:「這結厘草何處可得?」

兩個仙官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燈草還是實話稟報:「當年下官在瑤山地界遊歷修行時,曾見過結厘草。」

瑤山。

殿內氣氛安靜下來,安靜到魂燈燃燒時極輕微的聲音都能聽到。這樣的安靜讓燈草和杜仲都不安起來,拿眼看自家上峰。而滄恵仙君依舊一派安然穩重,臉上帶著微笑等著亓涯仙君的回復。

「需要多少?」

「回殿下,」燈草有點激動地說:「結厘草功效十分神奇,一顆就夠了,一顆就夠了。」

仙君殿下還不曾開口,滄恵就搶先說:「既然如此珍貴,我們不好貿然取要啊。這樣豈不是對瑤山生靈不敬?殿下,下官認為當慎重一點才是。」

一直面容冷凝的仙君殿下聽到這句話,不由看向滄恵仙奉。只見他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亓涯面上的表情竟然鬆了松。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去,」亓涯仙君如滄恵所願,說出這句話,又看著燈草同滄恵道:「借你手下仙官一用?」

滄恵彎起一雙狹長鳳眼笑道:「殿下請便。」

燈草仙官一聽可以去摘結厘草更是激動不已:「下官現在就可以出發!」

亓涯點點頭,示意燈草跟上。

恭送仙君殿下出了廣風台,杜仲對自家仙奉心服口服,嘆道:「果如大人所言,只有提起瑤山,殿下才會有所觸動。」

人一走,滄恵就流露出懶散的模樣,靠著宮牆說:「我們這位殿下,不虧是主神儲裔。視天地萬物為芻狗,不偏不私卻也不救不理。唯獨最近來了一個瑤山侍主,竟叫他破了原則。我也不過一試而已,想不到成功了。」

杜仲拱禮道:「大人仁愛之心,下官佩服。」

「得了,你家大人我就是一顆愛操閑事的心,」滄恵自我調侃了幾句,吩咐下屬:「在燈草回來之前,你務必要吊住裡面那人的性命。」

杜仲抬臂,示意遵令。

不過須臾,光明宮的仙官們就接到了自家仙君殿下去瑤山尋找生骨活肉的結厘草的消息。一株小小的仙草也要勞動九重天仙君出動,實在小題大做,不過亓涯的仙官們竟然有一種果然如此,見怪不怪的適應感。

徵羽丟著一顆棗子說:「殿下碰到瑤山侍主的事情就變得不像從前了。」

清漪整理著文書說:「許是因為情劫之事太過煩惱吧。說起來,其他武官都跟著昌武仙奉巡視去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徵羽哼了一聲:「這不是輪到我值守嘛,光明宮要全是文官怎麼行!」

清漪啐了一口:「少來,你分明是躲懶。要論武藝,妙儀可比你強多了。」

「嗐,她是比我強,可是他要照顧常棣啊,忙不過來的。」

徵羽笑著揮了揮手,指了指一邊滿臉彆扭的常棣還有與他說話的妙儀。

妙儀正在寬慰常棣,她說:「不過是去了瑤山而已。殿下也是為了解決這起魔物傷人之案,你就不要糾結了。」

「我不是糾結這個!」常棣憋悶地唉了一聲,「我是覺得,覺得殿下碰到那個瑤山侍主就不對勁!就連平常的決斷也不夠嚴謹,這會損害殿下的權威,叫人議論殿下的決斷的!」

妙儀見他憤憤的,於是道:「你是指?」

「這次芷螺仙奉因為好大喜功,叫封仙大典出了差錯。而且誰都知道她的玄宗門傷亡最重!還繼續叫她查案,必定會洗垢求瘢,惹得重天混亂。此時就該叫芷螺殿下避嫌!此時叫她去查,不就是讓天上仙人議論殿下偏袒彤華宮嘛!這於殿下名聲無益啊!」

常棣急切地說著:「殿下馬上就要繼承神位了,每走一步都不好有差錯。可是殿下,殿下……」

他結巴了半天,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大腿,說:「殿下最近卻屢屢為了瑤山侍主打破原則,損害仙君威儀。這……」

妙儀聽他有些口不擇言的說完,倒也明白了常棣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她道:「常棣,你是我們當中侍奉殿下時限最短的一個,有些事情大約並不知道。如今倒不如告訴你。」

聽她如此說,常棣下意識說:「什麼事?」

「你可想過若殿下繼承神位,我們會去哪裡?」

「那,那當然是繼續輔佐殿下了!」

妙儀搖搖頭,問:「你可見過祝禹神君有專屬的仙官?」

常棣一愣,搖了搖頭。

妙儀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望著遠處光明宮的宮門說:「等殿下繼承了神位,我們十二人依舊會留在光明宮,在這彌羅殿里等待下一任仙君,然後輔佐他,直到下一任仙君再繼承神位。一代又一代,直到我們仙身耗盡,隕落消亡。」

她說著,收回視線,微笑道:「我的父母便是祝禹神君還是仙君時輔佐他的仙官。在祝禹神君繼承神位后,他們輔佐了亓涯殿下幾十年也神隱了。」

常棣成仙前是個儒官,接受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他萬萬沒有想過,等亓涯仙君繼承神位后,就會和自己沒關係了。

他十分不解,不由抬高了聲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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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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