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哀戚成老

86.哀戚成老

【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瑤山一寬心,心情就更加好了,同亓涯仙君與燈草仙官執禮道謝。

燈草道:「不過舉手之勞,侍主不必如此客氣。另外,在下心念結厘草神奇已久。十分想從近處觀察,不知侍主能否為在下領路?」

大約是方才和亓涯回憶了一番往昔的原因,瑤山此時十分愉悅輕鬆,自道:「好啊,我帶你去。」

說著,又看向亓涯:「仙君去不去?」

說實話,燈草平日沒多接觸過仙君殿下,也不知這九重天的仙君到底是個什麼脾氣性格。但他認為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神色溫和,有求必應的。他剛才看到仙君殿下給瑤山侍主剝橘子的時候,真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覺得說不準天上流傳的什麼三世情劫都是幌子,只不過是亓涯仙君看上了這小小散仙,卻礙於神君不同意不能納入身邊,然後找日月宮弄出的借口。

燈草腦子裡閃過一幕幕人間艷情緋聞的三流話本傳奇故事,只覺滿心感慨無處可吐。肚子里一叢叢的疑問和好奇。

仙人娶妻生子或者同性相戀都是常事,但從未聽說歷來仙君有此例。如果仙君執意要與這瑤山侍主在一起,天上的仙官會不會反對?面對如此壓力,仙君會繼續堅持嗎?瑤山侍主知道仙君的心意嗎?現在誰都知道瑤山侍主不願與殿下繼續三世情劫,莫非是對殿下無意?

此等懸殊,可真叫人感慨嘆息。方才見殿下如此遷就模樣,難怪滄恵大人說在殿下眼中其他人不重要,原來是這個意思!大人果然慧眼!

沒人知道這位醫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東西。瑤山與仙君說著話,出了隨香洞剛好見到往回走的盧文棟。

「文棟,我們要去看結厘草,你來嗎?」

盧文棟看了瑤山身後的亓涯一眼,立刻道:「有如此神草能救我師弟性命,我自然是要去的。」

瑤山感受到盧文棟對仙君的敵意和不滿,苦笑不已,拉著他勸道:「仙君殿下既然肯為你師弟下界來求草藥,可見有一顆救人之心,並非真有意誣陷你師弟。他方才與我說,要救人然後調查真相。你若有心,不若與他回去,助天庭找到真正的兇手。也好過在我這裡自怨自艾。」

他這一番勸似乎是觸動了盧文棟的內心。這位玄門宗弟子猶豫了一晌,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其實我方才聽到他們說來求取結厘草,便也有這番念頭。只不過心中鬱憤難平,所以才……」

原來是死要面子,瑤山一笑,心道少年人的臉皮果然薄。於是招呼他說:「那便是了。走,我們現在去看結厘草。」

二人有說有笑,氣氛和諧,看得燈草干著急。他心裡直叫哎喲:瑤山侍主啊,你可長點心吧!回頭瞧瞧仙君的表情啊!

亓涯仙君什麼表情,當然是面無表情。

從瑤山拉著盧文棟說話的開始,方才那種和氣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原來九重天的仙君吃起醋味來,也和凡人一樣啊。燈草撇著嘴感慨。可再一眼又覺得好似哪裡不對。仙君的神情更多彷彿是無所謂。只有接觸到瑤山侍主的時候,會有一絲神光泄出。

這才是了,既然心上人在前自然是看到心上人。哪裡會去在意別人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剛才下來的時候,瑤山侍主雖與這位盧長棟有說有笑的,可也不代表二人有什麼。方才洞府之中,仙君殿下和瑤山侍主不也很投緣嘛!

兩邊一比較,一個剛登門的小仙怎麼可能比得過九重天的仙君?人間姑娘家尋夫家,還得看看家室樣貌呢。怎麼看,都是仙君好一些。如此一想,燈草就不擔心了。開開心心地跟在瑤山身後,去見傳說之中的結厘草。

結厘草長在北面陰谷之中,以成片之勢佔滿了一個山坡。正值生長之期,結厘草正開著淺藍色的小花。如果不是有人專門介紹,誰都不會相信這種十分不起眼的雜草有那般神奇的功效。

燈草一看到結厘草,整個人就傻了,蹲在草株旁邊說要住在這裡,住到結厘草成熟為止。盧長棟顯然也很關心這個可以救自己師弟的神葯,也跟在燈草身邊打聽結厘草的神奇效果。

瑤山把人帶到之後,便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在一塊大石頭下面望著坡上的結厘草,彷彿是在和他們說話。

「怎麼了?」亓涯走到他身後,「你是不是不願意借出結厘草?如果不願意,便不要勉強。」

「殿下何來這樣的話?」瑤山笑了一笑,抬手撫摸了一下一朵結厘草的小花。

亓涯略一沉默,突然冒出一句:「聽聞有這般神效的草株都是有靈之物。你既然為瑤山的主人,不願同伴受損也是應當。」

瑤山笑了一下,滿是不以為然地說:「我可不是什麼瑤山的主人。我不過是瑤山的草株,在這裡出生長大。這麼大一座仙山,幾千年就只有我一個成了形。不想辜負養育我的地方,所以才取名叫了瑤山。至於侍主的封號,也是取來紀念父神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並未聽見亓涯在身後低喃的一句:「我知道。」

「這裡的生靈都來去自由,想走想留都是自願,我不會強留。」

瑤山指著漫山遍野的結厘草說:「若是你們來借其他的仙草,我或許還要猶豫一下,但結厘草我還是會答應的。」

亓涯一副等著解釋的表情。

他這個樣子叫瑤山想到了在人間看過的在先生大夫面前讀書求解的孩子,覺得特別有意思,於是招招手示意仙君過來。

「莫管何種生靈,都希望自己的子孫繁育,結厘草也是如此。可惜他們的種子太過脆弱,離開了瑤山的土壤就活不下去。所以成熟的結厘草能被拿去救人,他們的種子就可以寄生在那個人的體內。那人存,便草株存。結厘草寄生於被救的人體當中,經過血肉融合轉化,種子就可以在別處生存下去。」

瑤山捏住了一株結厘草,示意亓涯仙君看:「你看,這是已經快成熟的種子。看到種子上面的毛刺了嗎?等它們進入人體,這些毛刺可以幫它們牢牢勾住血肉不放。」

這種子實在太小了,亓涯不得不湊近去看。這一湊近,兩個人的腦袋就挨到了一起。瑤山的淺發一下就勾到了仙君的金翎羽上。瑤山正說的興起,一個轉頭便見仙君不看種子,卻是目光深沉地望著自己。

他愣了一下,鎮定地把自己的頭髮給撥開,說:「冒犯了。」

「無事,」仙君垂下眼帘,忽而問了一個問題:「結厘草可有香氣?」

瑤山道:「若有香氣,便也不會那麼難播撒種子了。」

亓涯嗯了一聲,心道:那我剛才聞到的,又是什麼的香氣呢?

想來魔族大概又有什麼新的統領出現。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帶著手下的人來耀武揚威,展現實力來了。

人間街坊之間還為一把鹽幾顆蔥拌嘴呢,何況是神仙和妖魔這般有能耐的生靈。二者的修行路數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為了爭奪擁躉信徒也得好好嘮嗑嘮嗑。

此世界構成為天九重,地九旋,外圍有四十九弧道包圍。每一弧道重疊接錯,混沌暗生。天九重之中居住著神仙,神獸神靈。第九旋則是鬼族的地盤。人類與鳥獸還有妖族等等則居住在九重之下,九旋之上,四十九弧之中的人間境。妖族也偶爾在九重和九旋之間來回奔襲,而人類就沒有這個本事了。

魔族則在四十九弧之中安生。

原本不只有四十九弧,乃是八十一弧。後來,在第一次毀天之戰中,毀掉了近一半,只剩下四十九個了,魔族的生存環境變差,朝中心遷移。

自古以來,兩邊紛爭不斷。前前後後經歷了五次仙魔大戰。前三次的時間非常近,幾乎是一千年就要打一次。後來大概是都打累了,才沒有那麼頻繁。

最近的一次仙魔大戰發生在一千多年之前,魔族出了一個大能,自稱為尊。以毀天之戰崩碎了太多弧道為由,要求尋找棲息之地,率領魔族大軍入侵中庭。一路快打到了一重天。

祝禹神君命亓涯仙君率領仙人大軍下界,把魔族從人間境重新趕回了弧道之中。然而,這份恩怨不曾了結,魔族一直躍躍欲試想要從四十九弧里往人間境和九重天入侵。

這一次有生出魔骨的魔族在瑤山附近探頭探腦的,誰都不會相信他們是來旅遊參觀的。瑤山難得上一次天庭求個助,就發現自己好像戳中一個大麻煩。覺得苦手之餘,又覺得有些好笑。

雲頭的妖魔白日挨了亓涯仙君一下,正對他含恨不已。夜晚來臨,愈發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對著下面齜牙示威。兩邊正對峙著,忽然一道火球就從黑雲之中砸落下來!

好狠的心,滿山草植最怕這等火災,如此動作分明就是不給瑤山生靈活路!見著那火球當面砸下,瑤山忍不住閉上眼睛。

然而那巨大的火球並沒有落到瑤山裡,直接砸在了亓涯仙君給整個瑤山套上的結界上,發出一聲可怕的巨響!甚至在結界上冒出陣陣迷煙。那是仙氣和魔氣碰撞之後,互相撕扯爭鬥留下的余煙。眼見著一擊不成,無數火球跟著砸落下來。如星體隕落,毀天滅世。

那些火球砸在保護用的結界上,將整個天空都燒成了暗紅色。

瑤山抬著袖子遮擋刺目的煙火,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文亓涯:「仙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聲音太小了,亓涯彷彿沒有聽到,瑤山只好上前一步,又喊:「仙君!一直這麼砸,再硬的結界也扛不住!」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更多更多火球砸下來,魔氣迅速侵蝕著結界的表層。其中有一個似是帶了毒一般,快速消解著結界的能量,然後帶著惡意朝著瑤山方向砸落下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不能瑤山反應過來,他已經被亓涯抱進了懷裡。亓涯一手護著瑤山,一手抽劍對著那火球甩出一道神光,將火球打得零落。同時無數仙氣散出裹住余散的火苗反手打入黑雲之中。

黑雲里閃起幾道火光,動靜停了下來。

瑤山從亓涯懷裡竄出來,望著停下動作的黑雲,問:「他們怎麼了?」

「得意忘形了,」仙君的聲音淡淡,透露著一股輕薄的嘲諷之意。

看頭上黑雲又是一番涌動,似還有動作,亓涯道:「你留在這裡。」

說著他騰雲而起,直接衝到了結界之外。

與架起了結界的瑤山不一樣,外頭的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火山的氣息,實在是難聞刺鼻。亓涯仙君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見任何異象。想當年他身先士卒,帶領仙界武將把魔族趕回了境外,也曾身臨四十九弧外。

那裡的環境惡劣,氣候異常。此處與那等荒涼寒絕之地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他的佩劍已握在手,立雲而道:「一重天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滾回去。」

雲中發出了怪物的嘶吼聲,顯然是對亓涯這句話的不屑。各種怪叫混合在一起,最後組成了一句話:「哪裡來的大膽小仙,竟敢壞吾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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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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