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蘇宓的心思不在秦衍身上,覺察不出他話中的冷意。她視線依舊向著對過的簡玉珏,想了想,要是能近著看看,那當然是更好的,順道還能問一些事情。

於是她點點頭道:「好呀,督主。」

蘇宓的話才落,秦衍的嘴角忽爾揚起,嗤笑了一聲,一把拉過蘇宓的手,疼得她蹙起眉頭終於是往左邊看去。

明明看着秦衍是在笑,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就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她生吞入腹。

「皇上,臣的夫人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

朱景煜的心情也不比秦衍好哪兒去,此時顧不得多想,揮手示意,就任由秦衍拉着蘇宓出了東華殿的殿門。

出宮的一路上,秦衍的手都是攥著蘇宓的手腕,細嫩的皮膚上一圈都被掙紅了。

他身量高挑挺拔,步子跨度又大,蘇宓被他拽著,遠看就像是個小尾巴,她要跑着才堪堪能趕上。

「督主.....」蘇宓腕上吃痛,嚶嚀了一聲。

秦衍的腳步不停,不過終究還是緩下了步伐,只是臉色依舊陰沉如水,看的蘇宓不敢再多問。

一直到出了宮,快至督主府的馬車時,秦衍一句話未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緊錮在胸口。

馮寶打着呵欠,預想中督主不該那麼早出來,他也就放鬆地坐在車前板,所以看到秦衍的身影時,他還有些不可置信,今日的恩榮宴結束的那般早么。

「督主,是不是現在就回——」

督主府三個字還未說完,秦衍已經抱着蘇宓進了馬車,「回府。」

「是,督主。」

秦衍一看就是心情不好,馮寶不敢多問就趕起馬車來。

馬車內,秦衍抱着蘇宓尚未鬆開,蘇宓掰扯了幾下腰間的手,可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秦衍,只能安坐在他的身上。

「督主,你怎麼了,恩榮宴才剛剛開始呢。」

秦衍本來不想多言,可一想起蘇宓看着那個書生的痴迷樣子,他平日在蘇宓面前收斂起來的狠厲就纖毫畢現。

「你想我留在那,把那個書生的脖子扭斷么。」

秦衍的眼神像極了山林里發怒的大山貓,蘇宓這才憶起秦衍那恐怖的佔有慾,當初把李修源的手摺斷時候,他也是這種神情。她了解秦衍的性子,心裏一急立刻解釋道,「不是的,督主,我看那書生只是覺得他像我弟弟。」

秦衍聞言竟是笑了一聲,他收緊蘇宓的腰,逼着她與他對視,兩人鼻尖相對,他因為喝過酒,有淡淡的酒香味,很淺,兼帶有杏子一點苦澀的味道,可又並不會與秦衍身上的檀香味相衝,反而恰好半隱匿於其中,很是醉人。

他的氣息炙熱,「你喜歡他,怕我傷了他是不是。」

蘇宓無奈,她怎麼說了那句,督主一點都沒聽進去啊,「督主,我真的是覺得他像我的弟弟。」

「呵,你何來的弟弟。長得相似,便覺得是弟弟了。」

蘇宓百口莫辯,當初她是覺得有胞弟一事也算是一件蘇家的傷痛,而且沒什麼必要和秦衍說,是以就從沒提過,秦衍平日裏公事繁忙,更加不會想到去無端查十幾年前蘇家的事,所以此時突然說起,哪有什麼信服力。

「督主,我出生的時候----」

蘇宓想繼續更清楚地解釋,秦衍眸色一暗,已經欺身吻了上來,他身上強勁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般地襲來,讓蘇宓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身上是秦衍的手在遊離,從腰際往上,順着凹凸玲瓏的身段上下求索。

「督主,你先聽我說完...唔....」

秦衍懲罰性地咬了她的櫻唇一下,嘴邊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的動作更甚,「以後再說。」

他原本來的時候就忍了一路,她還敢當着他的面去盯着別的男子,看來還是那日之後隔的太久,她都快忘了,她是他的人。

秦衍生氣的時候,慾望便佔起了上風,他單手攬着她的腰,另一隻手開始解開蘇宓衣裳的襟扣。

太久沒有和秦衍親密,蘇宓的身子經不起撩撥,一下子就癱軟伏在他的肩上,任由他的手探進胸前的豐盈。她是想好好說話的,但只要稍微想開口,秦衍的的力度都會加重,手上似是帶着火,燒的蘇宓全身發燙,漸漸地無暇顧及其他。

「督主...我怕..」

秦衍的聲音嘶啞,解衣的手勢不停,「多幾次就不痛了。」

蘇宓用盡最後力氣拽著秦衍的衣領,紅著臉低聲道,「督主,我不是,不是怕痛,我怕萬一有了,要是被人知道督主的身份。」

這句話,應該早一些說,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秦衍又沒再碰她,她面子薄一直就沒提,今日臨了,雖說有些煞風景,但她還是擔心。

「所以你才在床上一直躲着我?」

蘇宓聽到在床上三個字,臉上紅的不似樣子,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她嬌羞的姿態,像是鮮紅欲滴的果子,明明身體每一處都敏感的通紅,還在強自忍着想為他『着想』,那模樣實在太過誘人採擷,秦衍想讓她深刻地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為他着想。

他沒有再給蘇宓說話的機會,往下伸手一扯,早已被解開衣襟的外衫和中衣便被拉下,露出淡粉色的褻衣,將春.光遮遮掩掩,更加旖.旎動人。

「督主,那能不能等回去.....」

秦衍解開腰間玉帶,眼眸深處如火燎原,他的聲音低沉喑啞,覆在她的耳邊,

「不能。」

....

初夏夜晚無一絲風,好在馬車行的快,帶起的風聲能稍微遮蔽一下馬車內的呻.吟,但還是偶有女子的輕吟溢出。

馮寶坐在外頭是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只能默默地趕着馬車。

可路總有盡時,快到了督主府,車速自然會降下,

「不許停。」

馮寶就怕聽到不該聽的,屁股往前座愈挪了挪,拚命開始趕路繞着圈,「是,督主。」

...

乾清殿裏,張月兒只穿了一層睡袍,躺在龍紋紫檀大床上,春狩之後皇上從未招過她侍寢,更加沒在儲秀宮留宿過。

所以今日呂公公宣她的時候,她絲毫沒有預料到,當然她還是極其高興的。

可這高興了半晚,還是她一個人躺着,皇上命人撤了那道屏風,就坐在寶座上遠遠看着她,隱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快過子時,張月兒忍不住說道:「皇上,您不睡么。」

「嗯,再,等一會兒。」他也不知道迷了什麼心竅,今日心裏不高興,就讓呂德海招了她侍寢,可現在,他又開始後悔。

張月兒往裏側挪了挪,「皇上,我不會碰到你的,你還是快些睡吧,不然對身子不好。」

她已經說到如斯,朱景煜沒有再坐下去,他起身走到了床沿,褪了中衣之後躺在外側,背對着與張月兒隔着遠遠的距離。

雖說方才話是那般說了,但張月兒還是壯著膽子湊近,反正不碰到就好,又沒說不能靠近。她見朱景煜背對着似是在想事察覺不到,繼續又湊上前了些,隔了半寸的空隙,在他的背上描繪輪廓。

「你...」

張月兒慌忙收回手,還以為是他發現了,心裏噗咚噗咚亂跳着,不敢輕舉妄動。

誰知,朱景煜只是聲音很輕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狀元。」

張月兒沒想到他會問此事,想了想老實說道:「嗯,喜歡的。」

「好。」

朱景煜低垂眼角,心裏是酸澀發緊,她明明上次說了喜歡他的....她就不怕他生氣怪罪么,哪怕,騙騙他也好的啊。

也是,簡玉珏生的極為俊俏,哪像他,病蔫蔫了二十年,就算現在不再服用那些葯,一時也根本調養不過來。

她當初對他說的喜歡,分明只是可憐他這個毫無權勢的皇帝而已。

張月兒方才還未說完,此時繼續道,「我覺得他和蘇姐姐感覺很像,我喜歡蘇姐姐,當然也喜歡他了。」

「不過我喜歡皇上和喜歡他們不一樣。」

朱景煜心裏一喜,猛地側過身,正好對上偷偷湊近的張月兒的臉,他脫口而出道,

「哪裏不一樣。」

「很大的不一樣啊,對皇上的喜歡,只有一個,對蘇姐姐那樣的喜歡,我可以有好多好多。」

朱景煜聞言愣住,張月兒卻好似只說了一句平常話一般沖他笑笑,「皇上,我要睡啦,你也早點睡吧。」

「嗯...」

朱景煜看着張月兒呼吸漸穩,他那次讓呂德海查過,月兒最期望的事,就是能回江陵城的縣城裏陪她娘親。

他曾想過把她送回家鄉,去過那些有血有肉的自由的日子,但現在,他發現他不捨得了。

「月兒,你可不可以呆在皇宮,陪我一輩子。」

張月兒已經半睡了過去,翻個身迷迷糊糊地說道:「皇上,你在說什麼,我本來就要在宮裏一輩子的。」

朱景煜揚起嘴角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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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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