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男葛不壘(2)

處男葛不壘(2)

三十一歲的葛不壘,臉上的青春豆已自然消失。他欣然接受了同學們的提議,在自己家中等待着同學們為他雇來的女子。他現在的家位於北京亞運村繁華地帶,居十五樓,可以鳥瞰到故宮全貌,有兩百六十平米,裝飾得頗具日本風格。門鈴聲是一首亨德里科斯的結他,此人被稱為結他上帝。因為安裝了這一門鈴,葛不壘認為不聽完整首曲子就去開門,有損藝術家身份,所以往往開門后發現空無一人。當亨德理科斯在今晚響起,考慮到受雇女子的修養,葛不壘果斷地打開了門。門口出現了一個女人,小腿肚胖得形狀不佳,她緊張地叫了聲:「不壘!」葛不壘沉默半晌,懊惱地叫了聲:「班長!」在周一到周六的每個早晨晃動着兩個小辮,領着全班同學朗誦課文,同學間有了早戀傾向,她會及時地向老師告密,撲滅過許多火焰——這是葛不壘對班長的印象,於是認為她聽到消息,又要發揮撲滅作用。將班長請進屋門后,注意到她的兩塊上臀肌形狀鼓鼓,這是夫妻生活頻繁的表現,葛不壘心中暗笑:「你也有今天。」班長緊張地跪在榻榻米上,聲音顫抖地說:「都聽說了,同學們要幫你找個人,被我攔住了。我想,咱們班同學的事,還是在班裏解決,較好。」葛不壘大驚:「你應該結婚了吧?」班長:「別提那事。我這純粹是幫助同學。」十分鐘后,班長給了葛不壘一記耳光:「你不是說你是處男嗎?」葛不壘答道:「雖然你有你的認識,但我堅持我的說法。」然後班長叫了聲「騙子!」,哭哭啼啼地走了。葛不壘鳥瞰著班長在街上打的而去后,有一種嚴重的不盡興之感,就掏出了一個藍色記事本,公共汽車站的站牌上總會被亂畫上幾個莫名其妙的手機號碼,葛不壘的本子抄錄了一些。二十分鐘后,一個短裙女子到來,她的小腿肚形狀緊收,上臀肌平緩,具備職業的控制力。葛不壘嚴肅地對她說:「我是個觀念藝術家,我是個處男。」短裙女略一思考,說:「我的風格是,對處男不收錢——別跟我玩這套了!」葛不壘開始沉默,半晌后,短裙女試探地說:「難道,你真是?」葛不壘點點頭。短裙女態度變得溫和。十分鐘后,短裙女說:「雖然你是那個表現,但我仍有所懷疑。」葛不壘:「你有你的認識,我堅持我的說法。」臨走時,短裙女回頭問:「雖然我有我的風格,但你也可以主動地給錢。」葛不壘搖搖頭:「不。我是個處男。」二隻用了兩年時間,葛不壘便從一個插圖美編轉型為一個觀念藝術家,他的成功起源於他二十九歲生日的夜晚。那一晚,一個醉酒的女人在他面前摔倒。她的**在水泥地上發出特殊的音響,葛不壘感到遭受誘惑。她攤躺在地,長度超過了酒桌長度,站起來后,胯骨平齊著葛不壘的眉骨。她的小腹緊縮,肌肉有着明確條理——這是在青少年時期積極鍛煉身體的結果,她在初中高中定然是體育健將,代表學校參加過多個市區級比賽,拿過好幾個獎盃------如此一想,葛不壘對她產生好感。當他攙扶着她走出餐館,一顆雨滴準確地砸在他的鼻頭。隨後亮起一道閃電,下起了瓢潑大雨。葛不壘充滿激情地說:「咱們找個地方去!」想到目前和父母同住,又說:「你說吧,咱們去哪?」醉酒女考慮了一下,說:「故宮。」兩人打的到了故宮,停留在護城河邊一棵柳樹下。付費后,司機仍然不走,車燈直晃晃地照着兩人,葛不壘尷尬地扶著醉酒女,喊道:「你還要幹嗎?」司機:「雨下得這麼大,能獃人嗎?我等着你們再坐我這車。」葛不壘:「我倆不走了!」司機熄滅了車燈,葛不壘等得渾身濕透,車仍未開走,於是大叫:「你還要幹嘛!」司機回答:「我想看看你倆要幹嘛。」葛不壘大叫一聲:「好!你看着。」將醉酒女的頭顱撈起,一口親了下去。四十秒后,葛不壘抬起頭來,驕傲地沖司機揚了揚下巴。司機在車窗后豎起了拇指,這是欽佩的表示。葛不壘準備再親一口時,被醉酒女老練地絆倒,隨後兩人滾到河垛下,醉酒女叫了聲:「小心了。」葛不壘叫了聲:「不!」然後就被醉酒女安在了身上。十分鐘后,葛不壘感覺到金光燦爛,睜眼見車燈正照着自己。他嘀咕了一聲:「孫子。」同時感到有什麼滑出了體外。當醉酒女攙扶著葛不壘走上計程車時,司機是一副深沉的表情。計程車駛出了故宮地帶,葛不壘對司機悄聲說了句:「知道嗎?來的時候我還是處男。」司機沒有回頭,一字一句地說:「有什麼了不起,老子到現在也還是處男。」醉酒女似乎已神志清醒,聽到兩人的對話,抿嘴直樂。司機怒吼:「有什麼可笑的!」醉酒女沒接他的話茬,轉頭對着窗外,唱起了周傑侖的名曲「哼哼哈嘿,我掄起了二節棍-------」唱完對葛不壘說:「這是要去哪呀?你要沒個目標,就到我家去吧。」她的家位於機場附近一片塔樓中,葛不壘跟隨醉酒女走入樓門時,突然響起巨大轟鳴,一架飛機擦過塔樓,閃閃發光地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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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門下走狗・第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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