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可逆
第七十五章
「你不用擔心，文淵對你活着的事仍然處於猜測階段，文小姐是他的長女，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文小姐是不會有事的。」
寒羽在提及文晴時，眼眸間稍是掠過了複雜的神色，道：「少主在調查你的行蹤時，當然也照顧到了文小姐的情緒。」
「那就好。」
辰凡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了自己心頭的擔憂。
雖說虎毒尚不食子，可作為這東域之主，文淵並不算是普通人，如果讓他得知了自己還活着的確切消息，那麼文晴必然會受到牽連。
若是文晴受到了什麼傷害，辰凡絕對會愧疚一生。
「放心吧，文晴那丫頭可比你機敏的多，如果你不想害她擔心或者受到傷害的話，就儘快的適應現在的局勢。」
「短時間內，絕不能讓文淵發現你還活着。」
凝霜聲音鄭重，她雖然討厭文淵，但不得不說，在這東域之中，只要是他想對辰凡出手，就無人可以阻擋。
辰凡付出了甚至死亡的代價，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如果再次落到文淵手上，就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嗯。」
辰凡自然明白，在他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只能像現在這樣處處謹慎的活着。
落陽城的那場大戰，深深地將這個觀念刻在了他的心中。
幾位真靈境強者的出手，便是幾乎使得一域之地毀滅。
那麼處於靈諦境層次的文淵，力量又該是何等恐怖。
「抱歉，因為我的關係，才讓夜鷺遭此劫難。」
辰凡低垂着眼帘，歉疚的說道。
寒羽眉頭輕挑，嬉聲道：「你真的以為，僅僅只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致使文淵惱怒，想要抹除夜鷺嗎？」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東域內發生的一切，已經絕不僅僅只是因為你一個人的緣故了。」
寒羽蹙眉，低聲道：「在文家發佈通緝令后的短暫時間裏，百年未曾改變的東域局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你是說...」
辰凡瞳孔張大。
「或許對於文淵來說，得到你的確是很重要，但除此之外，他也是在藉著這個機會，來重整自己手下勢力的格局。」
寒羽美目微眯，通凡大陸共分為四大疆域，而只有在東域內，文家雖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可力量並不整合，呈現出分散的狀態。
而其它西、南、北三域則是徹底的由一家執掌。
文淵礙於文家祖先曾經與東域內各大家族勢力許下的約定，不好直接動用強制性的手段來對東域進行整合。
「所以，對我的懸賞就成為了最好的噱頭，引起各大家族勢力之間的相互廝殺，削弱或者拔除會影響到文家整合東域的眼中釘嗎？」
辰凡沉聲，文淵擁有靈諦境的實力，東域中幾乎並不存在能談得上威脅到他的人，可礙於文家祖先的約定，文淵與文家不能直接對這些勢力家族出手。
但如果這些盤踞在東域上百年的家族、勢力的力量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所剩的力量再也不足以盤踞一方的話...
文家就可以藉著穩定東域局勢的名頭將這些家族勢力佔據的區域收為囊中之物。
在文家待了這麼多長的時間，辰凡很清楚，除了家主文淵外，文家的那些長老的修為也都不弱，他們未必就會弱於那些古老家族勢力的首領。
「那文淵最先對夜鷺出手，不就說明他們最先想要剷除的...恐怕是蘇家的勢力。」
凝霜從夜鷺首領以及寒羽修鍊的功法中看出了兩人與蘇欒的關係。
但文家在東域經營上百年，以他們所擁有的情報網，不會摸不清楚夜鷺的底細。
所以，在這個時候有着三位並非東域的真靈境強者企圖毀滅夜鷺，自然是有針對性的。
其實從蘇欒救下了辰凡就不難看出，其實蘇家並非那麼的效忠文家。
蘇欒的父親蘇涯亦是靈諦境的強者...
也許對於文淵來說，蘇涯的力量確實是一大助力，但同樣的，也存在巨大的隱患。
「真是好深沉的算計啊！」
辰凡眼睛微眯起來，不過對此，他其實並沒有感到很吃驚。
他自小被文淵所收養，對方為了利用辰凡來改善文家的血脈，足足等待了十年的時間。
若非辰凡自己當初認為沒有從文家逃出的希望，當着文淵挑明了一切，這個時間將會繼續的延長下去。
文淵不僅修為高深，作為東域最大勢力的文家之主，他的心思與忍耐力也遠非常人可及。
「所以，接下來不久之後，整個東域將會掀起更大的波瀾，憑你現在的實力，最好不要隨處亂走動。」
寒羽說道，這些都是蘇欒的意思。
辰凡緊皺着眉頭，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為什麼不試圖阻止呢？」
這下，一切都明了了，那相貌與辰凡一模一樣的化靈境少年以及他身後的真靈境強者，都是文淵佈下的餌。
蘇家與夜鷺，此時應該也都是身處被文家灑下了餌的幽潭中。
在這幽潭之中，任何的一方想要獨善其身都是不現實的想法。
唯有阻止這計劃的繼續進行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吧...
「阻止？」
寒羽望了辰凡一眼，輕笑了笑：「你終歸還是太年輕了。」
「你真覺得，文家家主費盡心力佈下了這麼大的局，他會容忍有人影響他的計劃嗎？」
「雖然確實眼看着這計劃的進行，我們的確會產生巨大的損失，可這也要比徹底激怒文家家主，划算的多...」
僅僅是提及文淵，即使以寒羽這等實力，都是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
修行的每兩個境界間，都存在巨大的鴻溝。
在文淵那等強者的眼中，像她這樣的實力，覆手可滅。
即使就是修為精深的主人，也不敢忤逆文淵的意思。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實力嗎？」
僅管辰凡從來都沒有小看過那位名頭響徹通凡大陸的文家之主，但在對方的力量下，他也好，這東域內的任何人，都只能匍匐在其之下。
文淵。
這個名字，便是壓在辰凡以及東域內所有人心頭的大山。
他的意志，不可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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