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利息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利息

「薛小姐,你不用這麼緊張。」王松說道,「你讓人辦的事情,早就辦妥了,確實現在都如你所說,全部的人都以為陸宴北先生已經平安到家,但實際情況如何我們心知肚明。我想你也需要有人來幫你尋找陸先生的下落吧。」

薛知遙驚疑不定地盯著王松,並不急著說話。

王松一笑:「我知道你現在並不信任我,沒關係,陸先生是不是失蹤的事情我們暫且擱置。我給你看一樣你感興趣的東西。」

「什麼東西?」薛知遙依舊眼中有防備。

王松領著她走到電腦前,打開一張圖片,上面是車禍現場,肇事車破破爛爛的停在現場。

薛知遙看了一眼:「這張照片我早就有,甚至它現在還在我的書桌上。」

意思就是王松拿出來的這東西毫無意義。

「別急。」王松不緊不慢地又點了一張圖,「它雖然是一輛報廢棄用的車,但我還是調查到了這輛車的車主,這張是所有權的證明。」

照片確實是一張文件,但上面的名字薛知遙並不認識,可莫名的,薛知遙漸漸嚴肅起來,等著王松繼續往下說。

「而我可能也是多事,順著車主查了查,發現他的間接好友裡面有一個姓何的。」王松說到這裡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向薛知遙,「剛好,你和你先生最近牽涉的一件刑事案的主角,她也姓何吧。」

薛知遙眉梢猛地一跳。

何妃?

怎麼可能?何妃本人正在關押中,哪裡來的通天本事讓人去害陸宴北?

薛知遙都無法相信。

「王警官,你最好直截了當地說明白。」薛知遙肅然。

「我沒法說明白,因為一切都沒有證據,可能只是我腦洞太大的猜想而已。」王松聳聳肩膀。

薛知遙瞪了瞪王松,這不是吊人胃口么?她當即就說:「你把資料給我一份,我自己去查。」

王松搖搖頭:「不,這是內部資料,我可以說給你聽,卻不能讓你插手。」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不需要我干涉,你叫我過來幹什麼!」薛知遙急躁,語氣也惡劣起來。

「我讓你過來,就是想要你信任我,將現實的情況告知於我,以便於我的調查辦案。」王松也收起溫和的態度,一本正經的說道,「畢竟,在你動用關係和手腕封住所有人的嘴巴時,是我憑自己的力量查證了陸先生失蹤未歸的事實。」

薛知遙似乎明白了,這王松還真就是一個滿腔熱血的人!

「我要去找何妃。」可薛知遙一刻也忍不了了。

王松卻不攔,反倒說:「也好,陸少夫人有關係,可以輕易去探監,我們也能去套套何妃的話。」

薛知遙剛要開門,又不禁回過身,王松果然在收拾東西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

「當然,否則讓你去打草驚蛇?」王松自信一笑,「審問犯人,我才是專業的。」

薛知遙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也不攔著王鬆了,多一個人總歸多一份主意。

監獄內,何妃穿著素色的囚衣被帶了出來,她削瘦了許多,有點營養不良精神萎靡,看見薛知遙和王松也始終面無表情,既沒有恨也沒有怒。

「沒想到你會來探監。」何妃在椅子上坐下,嘲諷地笑道。

薛知遙便道:「宴北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對我的影響也挺大,待人接物都更加寬宏了,所以,想著想著就來看看你。」

「是么?」何妃嗤之以鼻,顯然是不信的。

薛知遙雙眸微微閃爍,轉頭和王松對視了一眼:「宴北大難不死,我當然對這世間都感恩非常,你有什麼好不信的。」

「我信與不信重要麼?你過來不會就是跟我炫耀你的人生感悟吧!」何妃有些不耐地側過身子,「就算我後半輩子都要在牢獄里度過,時間對我來說一樣很寶貴,沒工夫聽你閑扯。」

薛知遙忽而笑了起來,眼中的寒光愈盛:「何妃,你做了什麼事情,趁現在還有機會全部交代了,這樣你還會好過一點!」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何妃視線虛晃了一下,偏開來。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薛知遙笑意冷地凍人,轉頭向王松示意。

王松淡定地掏出一張紙抖了抖,那是何妃的入獄記錄,隨即王松便道:「何妃,自入獄以來你就孤僻成性,不和人交流,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近期也並沒有人來探望過你。所以……」

王松故意的停頓,讓何妃猛然一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吃驚地看向薛知遙。

她居然被套路了!

「何妃,你總是太自以為是,把別人都當做毫無察覺的傻子。」薛知遙厲聲說著,憤怒值也漸漸上升,「在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如果你不是早就知道宴北出了事,那麼你剛才怎麼會如此理所當然,一點驚訝也沒有!」

何妃本就蠟黃的臉色,一瞬間失去了血色,有些畏懼地站起身,企圖用高度來壓制氣場全開的薛知遙:「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陸、陸宴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我再不關心再不留意,也總歸會知道一點的,監獄這麼多人,我了解一點新聞根本不算是困難的事!憑這一點就誣陷我,未免太可笑!」

薛知遙冷冷地看著她,何妃的表演有多拙劣,她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如果當初一眼就能拆穿何妃種種假面,是不是她和陸宴北也不必遭受那麼多的苦楚,更不用說還有現在的生離死別!

「何妃,任由你狡辯吧。」薛知遙也站起身,疏離冷漠,「沒關係,我也不必知道你通過誰用了什麼手段,我甚至不在意你過去怎麼害我的。總之,現在你害了宴北,這筆賬,我定讓你血債血償生不如死!」

薛知遙說的時候,語氣平緩,甚至有些輕聲細語,一點也不像是威懾的話語。

可何妃聽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越發恐懼地盯著薛知遙:「你不要亂來,你有什麼證據?」

薛知遙好像聽到了笑話,嗤地一笑:「何妃,你忘了,現在你是魚肉,我為刀俎,只要我認定了是你,怎麼處置你全憑我高興,比如就從今晚開始就收一點利息吧。」

「你想幹什麼?」何妃不安地追問。

薛知遙卻轉過身,面無表情地朝外走。王松見了,也立刻跟出去。

「你別走,薛知遙你給我回來,你到底想幹什麼!」何妃激動地想去追,奈何獄警已經從另一扇門走進房間,一把將何妃按住。

越是未知的就越是讓人心驚膽戰,何妃倒寧願薛知遙直截了當判他死刑,也好過時時刻刻要擔驚受怕。

夜幕拉下了。

自從薛知遙走後,何妃一個下午都心神不寧,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臭著一張臉誰看見都不高興。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時間,何妃終於鬆了一口氣。

想起薛知遙威脅說讓她晚上等著的話,何妃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竟然真的那麼在乎薛知遙的胡言亂語,自己怕也是這次跟頭跌太慘的後遺症了。

沒有了陸宴北在後面支撐,她薛知遙算什麼東西?

何妃想著又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是不是想挨揍?口水吐到我身上了!」

忽然一個同屋的女囚犯站了起來,對何妃怒目相向。

何妃一驚,來回看了看與那女囚犯之間兩米遠的距離,別說她口水吐不了這麼遠,就算是能,她剛剛也只是虛啐了一口,哪裡來的口水?

可隨著那女囚犯走過來,同屋的另外幾個囚犯也跟著站了起來,慢慢朝何妃走過來一點點靠近。

何妃用手撐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你們幹嘛,我要叫獄警過來了!」

「呵呵,真是不知死活,早就看你這喪門的臉不順眼了!」為首的女囚犯心裡煩躁,一個箭步衝上來就是一掌重重打在何妃臉上。

「啊!」何妃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扇得撞在牆上,眼冒金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就落了下來……

監控室內。

「你現在滿意了么?」王松看著小屏幕上暴力的一幕,轉頭問薛知遙。

「滿意,呵!」薛知遙冷冷地笑,殘酷地盯著何妃被施暴,「怎麼可能滿意,我要的絕對不止是這樣!我每受一日折磨,何妃就要陪我受一日。」

王松嘆息,想勸薛知遙,又覺得沒有立場,只能陪著薛知遙看著監控,直到受不了的時候,才忍不住說道:「差不多了吧,小心出人命。」

薛知遙靜默了兩秒,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也意味著今天這場單方面的施暴結束了,而明天,後天,還有許多天……

何妃吃力地喘著氣躺在凌亂的床上,張大嘴像魚一樣拚命呼吸,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痛的,眼前一片黑暗,死亡的感覺就好像馬上降臨在她的身上,無邊無際都是絕望。

她終於知道了,薛知遙所說的「利息」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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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的本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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