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不想幹了

第三百零四章 不想幹了

寧婷彆扭地轉過身:「我哪有,好了,別說我了,你這新婚燕爾的,怎麼有空過來找我了?」

說著說著,寧婷就已經半強迫地挽著薛知遙往外走。

薛知遙回頭意味深長地沖霍子聲笑了笑,方才順著寧婷離開。

兩人在外間坐下,寧婷都不敢直視薛知遙的眼睛,只一味低著頭用紙在手指上擦拭,好像沾上的麵粉怎麼也擦不幹凈。

薛知遙卻沒有漏過寧婷始終微紅的耳朵,視線再往下滑,落在她手腕上的紅繩,那是她上次說在廟裡求的平安符。

直到此刻薛知遙現在才意識到,可能自己真的有些疏忽於好友了。

「行了,別擦了,皮都要掉了。」薛知遙拉過寧婷的手。

寧婷方才停止,又不自然地去擦本就很乾凈的桌子:「我講衛生嘛。」

薛知遙失笑,一轉頭,瞧見霍子聲正理著袖子從后廚走出來,身上的圍裙已經脫了,又是一副社會精英的瀟洒派頭。

「寧婷,蛋糕已經壓好模放進烤箱了,你等下看著火候取出來。」霍子聲邊走過來,邊說道。

「哦哦。」寧婷都不看霍子聲,偏過頭含糊地應著點頭。

薛知遙招呼道:「子聲,過來坐會兒吧。」

「不了,我醫院還有事,差不多該回去了。」霍子聲禮貌的拒絕,深深地看了薛知遙一眼,又從寧婷身上輕飄飄地掠過。

薛知遙在桌子下面輕輕踢寧婷的腿,可寧婷越來越往後縮,直到霍子聲走出了赤夢,還死活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人都走了。」薛知遙放棄地靠回椅背上。

寧婷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外,只看見霍子聲的車子絕塵而去。

薛知遙挑眉觀察著寧婷,在她臉上露出失落神色的第一時間,指住她:「哎哎,我可看清楚了,你別再說你和霍子聲沒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寧婷飛快地捂下薛知遙的手指,緊張地張望了一圈:「哎呀,你不要這麼大聲。」說著寧婷便低下了頭,露出一絲無奈,小聲嘟囔著道,「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啦。」

薛知遙露出費解的神色:「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寧婷低著頭悶悶的:「我知道啦,霍子聲那傢伙對你一往情深,可喜歡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都已經很努力在抽離了。」

「霍子聲是個好男人,如果你們能真心在一起,我當然是祝福的。」薛知遙說道,可眼神里的遲疑始終消減不下。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霍子聲的複雜,是不是會給單純的寧婷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好了,你不要說他了。」寧婷浮躁地站起身,「你吃過東西沒有,我給你去泡杯牛奶什麼的,怎麼樣?」

薛知遙順從地點點頭,不想再讓寧婷為難:「好吧,那就牛奶吧。」

寧婷起身離開,走進了吧台去泡牛奶。

薛知遙望向窗外霍子聲停留過的地方,深深嘆了一口氣。

在赤夢耗了一個小時,陸宴北就打電話過來詢問,薛知遙見寧婷今天始終心神不寧,索性也就讓陸宴北過來接她離開。

回到家中,薛知遙就一頭將自己埋進了被窩裡,也不知是不是懷了孩子的原因,她簡直心神俱疲。

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天黑,連晚餐時間都錯過了。

陸宴北一直讓人溫著飯菜,薛知遙一醒來,就讓人端到了床邊。

薛知遙胃裡一直翻騰,勉強吃了兩口就十分不適,抗拒地將碗筷推開:「我吃不下了。」

「怎麼?是味道不好么?」陸宴北皺眉過來,執起筷子夾了塊青菜嘗了嘗,一如往常的可口,並沒有什麼異樣。

薛知遙卻一臉忍耐:「我沒胃口,不想……嘔!」

話沒說完,薛知遙就俯身向前彎下腰一陣乾嘔。

陸宴北緊張地扶住她,一手拿過紙巾,等薛知遙乾嘔完便半跪在地上給她擦拭嘴角,絲毫不顧及旁邊就是污穢的嘔吐物。

薛知遙抬手接過紙巾,才意識到陸宴北的所做,剛想讓他快點離開,陸宴北就已經端來一杯水喂到薛知遙嘴邊。

「喝一口。」陸宴北全副心思都放在薛知遙身上,根本沒有理會其他。

薛知遙只好就著陸宴北的手喝了水:「好了,你快站起來,這裡好臟。」

陸宴北懵懵懂懂看了薛知遙一眼,又瞧瞧手裡的水杯:「這是生水,用來讓你漱口的,不是喝的。」

薛知遙:「……」

「你別又吐啊。」陸宴北手忙腳亂了。

好一番折騰后,陸錦書總算是在陸宴北的安撫下熬過了這一陣反胃。

「我看還是要請個中醫來給你調理一下。」陸宴北招來傭人清掃衛生后,擔憂地摸了摸薛知遙有些泛黃的臉。

「隨便都行吧。」薛知遙也是難受,手捂在腹部,斜斜靠回床頭。

陸宴北給她拉過被子蓋住:「好好休息吧。」

薛知遙疲憊地點點頭,剛要閉上眼睛,忽然又想起什麼,說:「明天是不是薛子纖要走了?」

陸宴北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道:「似乎是的,手續反正都辦好了,我讓人看著她登機就可以了。」

薛知遙點點頭:「也好吧,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她了。」

「之前答應她的事,我也去辦了,只要陳蘭和薛凱濤表現良好就可以按規矩減刑。」陸宴北還是補了一句。

這兩個名字忽然竄進薛知遙的耳朵里,讓她茫茫然又想起了那段有意不去回憶的記憶,曾經她在薛家備受折磨,如今那欺辱她的人都要仰他鼻息i,而這一切都是由身邊這個男人所賜。

忽然之間,薛知遙有些困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具有離開陸宴北生存的能力?

若是寧婷聽見她有這樣的想法,肯定要說她不知足,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罩著,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

薛知遙抬頭去看,陸宴北走到陽台處打電話,似乎正在給她聯繫調理身體的中醫。

感受到薛知遙的視線,陸宴北轉頭過來看,一眼便抓住了薛知遙眼神中殘留的憂鬱,陸宴北不由皺了皺眉頭。

薛知遙瞌上眼帘,假裝自己睡著了。

陸宴北停下講電話,輕輕走了出去,才繼續通話。

那邊的況哲川都要抓狂了:「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沒人了?」

「知遙睡了,我到客廳和你說。」陸宴北簡單地解釋。

況哲川無語至極,他浪費他寶貴的開會時間,要聽陸宴北吩咐去找個調理孕婦的專業中醫就算了,還要等他顧及人家睡覺!

這真是黑了天了。

「我覺得知遙情緒不對。」陸宴北完全不顧況哲川的情緒。

「她又哪裡不對?」況哲川已然無力。

「很不穩定,負面情緒爆棚。」

況哲川聳聳肩:「怎麼,她婚前恐懼症轉化成孕期恐懼症了么?」

陸宴北微微一頓,丟下一句「趕緊給我找中醫」之後,便立刻把電話掛了。

況哲川不可置信地拿下電話,看了又看:「沒天理了,辦事還要被無禮對待,我欠了陸宴北這傢伙多少錢才造的孽?」

而陸宴北馬不停蹄趕去的地方,是本市最好的心理醫生辦公室,一番對較諮詢下來,已經診斷了薛知遙的恐懼憂鬱症是八九不離十了。

醫生的建議是讓薛知遙過來當面就診,陸宴北雖然應著,但他知道,薛知遙若是知曉肯定不願意過來。

陸宴北憂心忡忡回到家中,竟是燈火通明。

這個深更半夜的點了,薛知遙也早已睡下,理應不會在客廳亮燈,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客到訪。

陸宴北快步上前開門走了進去。

「宴北,你回來了。」陸瓊喜笑顏開地站起身,熱情地迎了上來。

陸宴北虛虛一擋:「你怎麼過來了,很晚了。」

說著,陸宴北又看向在一旁坐著作陪的薛知遙,直接從陸瓊身邊繞過:「你怎麼下來了,睡著了就不用管誰敲門,你現在就是好好休息就行了。」

「反正我下午也睡了很久,醒了就沒有睡意了。」薛知遙安撫地拍拍陸宴北的手背,示意他去和陸瓊談,也好早點讓她走。

陸宴北轉過身,一腔溫柔就變為冷凝:「說吧,什麼事情?」

「我知道,我半夜過來是打擾到你們了,但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救的。」陸瓊急忙上前,想靠近陸宴北一些,又畏懼尷尬地停在三步之外,眼巴巴地望著陸宴北。

「說。」

見陸宴北有些不耐煩了,陸瓊也顧不上再裝可憐,趕緊說道:「自從你安排我當上副總經理之後,我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我想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我很忙,沒空關注你。」陸宴北面無表情地轉過頭。

陸瓊面色一僵,她明知陸宴北在故意給她難堪,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忍氣吞聲:「那我就和你說直的,現在你不信任我就算了,我家裡那三個更不信任我,現在我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所以,如果你要整我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受夠了不想干這個副總經理了!」

陸宴北緩緩笑開:「你不想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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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的本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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