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貨

弗蘭西斯是他來曼哈頓后認識的一個西班牙人。這小子是個撈偏門的，具體是幹什麼的，林晚榮不知道。

林晚榮還在國內的時候，就學會了用半成品腳本寫自動運行的軟體的本事。來到美利堅后，不成想派上了大用場。

他和趙慶二人原本在超市收銀，後來發現賺的錢實在有限。有一次，他認識了弗朗西斯，這小子得知他有這個本事後，就提議讓他搗鼓一些東西，賺點外快。

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某些社交軟體上自動散播消息的腳本，因為在網上能找到半成品，所以製作成適用某一個特定軟體的成品腳本很容易。這就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當時他不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

當時，他也見過弗朗西斯在那些社交軟體上說的話，但都是暗語，似乎在賣些什麼東西，他也沒有深入的去了解。

後來，他偶爾會做點小玩意賣給弗朗西斯，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只是也僅限於熟悉的關係，因為弗朗西斯這人專掙些偏門的錢，容易犯事，林晚榮可不想被連累。

在一家酒吧的後門旁邊的角門，林晚榮敲了敲。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弗朗西斯蒼白的臉和巨大的黑眼圈在陽光下很扎眼。

「林？怎麼白天來？我不是說過，白天我要睡覺的！」弗朗西斯用味道古怪的英語不悅的說道。

「哪來的廢話。」林晚榮不客氣的推開他，貓著腰進屋。

混合了酒、劣質香水、煙以及外賣的刺鼻味道嗆的他腦仁疼，忍不住咳嗽兩聲：「你就不能讓空氣好好的流通一下嗎？」

弗朗西斯翻了個白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道：「哪來的廢話！」

林晚榮不經意的說：「最近有沒有什麼活可干？」

弗朗西斯這人很精明，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急著賺錢，這小子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跟鑽錢眼裡的人打交道，必須多個心眼，不然就會被賣了。

「缺錢了？」弗朗西斯嘿嘿一笑問道。

「那倒不是，你看我這雙鞋，能認出來么？能穿這樣鞋的人，會缺錢嗎？」林晚榮指了指腳下說道，用憊懶相迷惑他。

「假的吧！」弗朗西斯不屑一顧，mag他認識，他也早想買一雙，但捨不得買。

他不相信，在超市干收銀的林晚榮能拿出十多萬美元買一雙鞋穿。

「就算假的也很貴的，高仿懂么？」林晚榮攤攤手。「這不沒事幹了么，就想掙點外快，誰會嫌錢多？」

弗朗西斯興緻缺缺的說：「最近我不需要攬客了，所以不需要用你的東西，夥計。」

「沒有其它活嗎？」

「有個送貨的活，你願意幹嗎？」

「送什麼東西？」

「這不能告訴你，你想乾的話，負責將貨送到就行了！」

林晚榮不由得糾結起來，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弗朗西斯讓他送的肯定不是合乎法律的物件。轉念，他狠下心來：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管那麼多幹嘛？

弗朗西斯見他不語，似是賣弄的說：「哥們，不是我吹，我手下的活太多了，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

干他們這一行的，無非兩樣最重要，一是貨源，二是客源。貨源他有，客源林晚榮間接的幫他解決了，只是林晚榮自己不知道罷了。

他繼續說道：「就比如這片酒吧夜店的兔女郎，那都是我手底下的人。」

「你還是先說說這貨要送到哪去吧。」

弗朗西斯報了個地名，然後從屋裡拿出一個商務單肩包，口中囑咐道：「東西送到了，你也不必拿錢，因為錢那邊都已經結算完了。他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不知道。」

林晚榮心說現在這幫人真小心，都不用現金交易了，這樣如果被抓了，起碼不算是交易。

然後，弗朗西斯又拍了拍林晚榮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人和馬和狗一樣，都有名種。不一樣的是，人通過努力也可以成為名種。金錢開路，有錢你就是名種。」

林晚榮不知道這貨今天哪來興緻在這裡叨逼叨個沒完，他插嘴道：「能不能先給點定金，早上出門沒帶錢，早飯還沒吃上呢。」

弗朗西斯沒在意，因為兩人不只是一次合作了，他從兜里隨手就掏出一卷美刀，雖然都是小額，起碼也有二三百塊：「喏，這些小錢你先拿著。」

這個比是怎麼裝出來的，林晚榮不知道。他把錢揣兜里，將單肩包掛上，轉頭就出門了。

結果一出門，就見兩邊的道路被人堵上了，四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將車橫在路口，他們笑嘻嘻的看著林晚榮和弗朗西斯。

原來，弗朗西斯這地兒早就被警察給盯上了，有線人告訴他們今天在這個小屋裡有存貨，弗朗西斯自己從來不親自送貨，一定會找送貨人。所以只要有人造訪，他們肯定能抓個現行。

弗朗西斯其實也早就得到風聲，但他一直逍遙法外，警惕心早失，就沒當回事。

但是，林晚榮不知道啊。他還以為失手殺了老黑的事犯了，這些警察是來找他的。

弗朗西斯愣了片刻，隨即老老實實的舉起手來。林晚榮看著手都按在槍套上的警察，心也涼了，好在他還有底氣，腳下一戳，人往前竄了幾步就跳到了二樓的空調機上，然後再一用力，就竄進了打開的窗子裡面。

這邊警察未反應過來，林晚榮就消失在視線以內。

「你們兩個去追！」一個警察吩咐道，然後他先將弗朗西斯銬上手銬。

林晚榮進屋后，愕然發現屋內有一男一女大早上就在做不可描述的運動。

小姐姐赤著上身，胸前翻滾，正帶球準備突破呢！

看球不語真君子，林晚榮不言不語，一蹬身後的牆壁，竄到了門前，打開門就跑。

他自信，有了生物鞋后，世界田徑冠軍來了也得喊爸爸。而且，他不但能跑，還能跳，除非大量的人手合圍，否則沒人能抓住他。

那小姐姐還沒等發出那聲震破蒼穹的尖叫，林晚榮的人影就已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