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實現夢想(5)

日俄戰爭的最大受害者是中國。國土遭踐踏、人民遭蹂躪的中國在戰後日俄關於中國問題的談判中又被排除在外，成為日俄侵略者的刀俎之魚肉。一紙和約，尚未送走前門虎，卻又迎來了後門狼。從此，日本把侵略的鐵蹄進一步踏進了中國的東北和朝鮮半島，進行敲骨吸髓的剝削和掠奪，並以旅順和大連為基地，逐步向中國東北擴張，為20世紀30年代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埋下了禍根。如同日俄戰爭對日本海軍的發展起了強刺激作用一樣，日本海大海戰也使高野五十六這個剛開始其一生血火歷程的少尉贏得了其在海軍發展中所需要的「資歷」，實現了自己多年為天皇獻身的理想。為表彰高野五十六作戰勇敢，1906年4月10日，天皇授予他六等功勛旭日章，並頒發獎金350日元。這段經歷對他是如此重要，以致其在後來曾專門撰文寫道：「我從海軍軍官學校畢業不久就碰上了日俄戰爭，作為一名海軍士官，能夠獲得實戰經驗實在是幸運的。當時我受命在三須中將閣下乘坐的第1戰隊旗艦『日進』號擔任艦長的傳令兵，在前艦橋寫戰鬥報告是我的任務。怎麼也無法忘記，在敵艦隊投降的前一天，即明治37年（1905年）5月27日，以國運相賭的大決戰在日本海開始了。有不少戰友受傷。就在那一天，一發炮彈飛來，被擊中的艦橋碎片打傷了我的左腿，並奪去了左手二指。在那一剎那間，我沒有感到絲毫不安，只想到一個人在其崗位上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從那之後，雖然經過了30年的歲月，但這一信念一直未變。」正是這一信念支配著他一步步忠實地執行了日本軍國主義對外擴張的計劃，並在這一過程中得以步步高升。◎海軍大學深造日俄戰爭兩年後，高野五十六升任中尉，又過了兩年，升任大尉，成為訓練艦隊宗谷分隊的指導官，負責來艦上進行遠洋實習的少尉候補生的業務指導。此時的高野五十六最引人注目的是其深思熟慮而果敢行動的性格。平常沉默寡言，認真指導候補生，默默地履行分隊長的職務。在指導官開會時也很少發言，但他總是一鳴驚人，其建議經常被艦隊採納。後來，他隨艦遠航到中國的珠江口和廣州灣一帶，併到過北美、澳大利亞。高野五十六在任訓練艦隊宗谷分隊的指導官時，擔任「宗谷」艦艦長的正是赫赫有名的鈴木貫太郎。鈴木貫太郎也畢業於江田島海軍兵學校，曾參加過侵略中國的甲午戰爭，后升任大將，並擔任過日本海軍中最高榮譽地位的海軍軍令部部長和內閣大臣。高野五十六由於和野村貞少將的關係，與鈴木相處融洽。野村貞是高野五十六的堂兄，在明治年間是惟一一位長岡出身的海軍艦長。在侵略中國的甲午戰爭中，因其指揮的「高千穗」號戰艦戰功突出，與「浪速」號的東鄉平八郎並稱「日本海軍之雙璧」，對後來日本海軍軍官影響頗大。鈴木作為少尉候補生實習航海時，曾得到野村貞的指導，因而對野村貞非常尊敬。高野五**尉在宗谷分隊表現出了一種非凡的才華，他行事的沉穩和在作戰與指揮方面思想的成熟簡直令人難以想像他只是一個僅有26歲的海軍大尉。但是，高野五十六卻並不滿足於別人的評價，他認為自己該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在前進的道路上，高野五十六具有常人所沒有的毅力，他要求自己必須永不停步。而實際上他也的確做到了。1910年12月1日，高野五十六被海軍大學錄取為乙種學生。他在通往日本帝國海軍權力之巔的道路了又前進了一步。日本帝國海軍大學創立於1888年，是一所主要培養日本將校級軍官的高等學校。學生最初分為甲乙丙3種，甲種主要是大尉，修艦炮、水雷、航海等高等學科，乙種主要是校官或大尉，可選修任意學科，丙種主要是少尉。前兩類學生學習期限是1年，後者為半年。1890年進一步修改條例，學生種類改為將校科甲種學生、將校科乙種學生、機關科學生和選科學生。將校科甲種學生是有2年以上海上經歷，且身體健康、業務成績優異、富于敏銳的判斷力、將來有充分發展才能，經所屬長官推薦的海軍大尉。將校科乙種學生是有海上經歷1年以上者，主要學習艦炮、水雷和航海。半年後，高野五十六在海軍大學乙種選修教程的學習中均以優異成績畢業。緊接著，他又於1911年5月22日進入海軍炮術學校高等科進一步學習艦、炮專業。半年以後，即1911年12月1日，由於他成績突出，被留任海軍炮術學校教官兼分隊長，同時還兼任海軍經理學校教官。一年以後，高野五十六齣任佐世保預備艦隊參謀。1914年5月27日，出任橫須賀鎮守府副官兼參謀。同年12月1日，高野五十六再次來到了海軍大學，被錄取為甲種學生。高野五十六豐富的經歷和先後兩次進入海軍大學學習，為他以後在日本海軍中的飛黃騰達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高野五十六再次參戰，由於表現突出，1915年被授予四等瑞寶勳章，並晉陞為海軍少佐。1916年12月1日，高野五十六海軍大學畢業，出任第2艦隊參謀。1917年7月，赴海軍軍務局任職，併兼任海軍教育本部部員、海軍技術本部技術會議委員等職。年青氣盛的高野五十六不可謂不春風得意，在當時的日本海軍中表現出了一種加速度上升的勢頭，日本帝國海軍一顆未來的將星此時已經開始放射出奪目的光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