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六月的雨更大了

第四零八章六月的雨更大了

ps: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本章還沒有完成,先傳了再改,又追書的朋友請晚一點再看

土人醫生走了,李四維讓直屬連送他們回家去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李四維雖然是個廝殺漢,卻從來都不是一個蠻橫的人。

伍若蘭和劉少尉等人接過了土人醫生的工作,獨立照顧起了傷病的兄弟們,倒也沒出啥紕漏,不過兩三天,傷病的兄弟們已經全都醒轉了。

無論是傷口感染的傷員,還是得了傷寒和痢疾的兄弟,只要能醒轉,就有希望!

其餘各部依舊在為後續的轉進做着準備――尋找食物,雖然這片林子的食物來源已不如前面那片林子豐富,但每次出動也都能有所收穫。

林中不見天日,但眾將士都在默默地算著時日。

六月五日上午,直屬連的兄弟們順利返回了營地,因為這一次是沿着盆地北部的山地西行,不會經過沼澤地,倒比上一次花費的時間更短一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一時間,眾兄弟個個精神抖擻,只等李四維一聲令下便準備開拔了!

臨時團部里篝火通明,眾將齊聚,個個精神振奮。

「這下好了!」

李四維目光炯炯地掃過眾將,言語中也儘是振奮之意,「兄弟們聚起了,好好休整一天,明天一早開拔……翻山越嶺,徑回滇西!」

說着,李四維一望劉黑水,「黑水,今天中午開始,增加口糧,讓兄弟們都吃飽了!」

「是!」

劉黑水連忙答應,笑容燦爛,「這段時間,兄弟們幹勁十足……這片林子被整乾淨了,團里倒不缺吃的了!」

「那敢情好!」

眾將笑着起鬨,「都快半個月沒吃過飽飯了……」

自孟富貴等人發現白骨之後,六十六團就壓縮了口糧,以應付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飢荒,所以,這些天雖然收穫了不少食物,但大多都被當作了儲備,兄弟們的確有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眾將匆匆散去,營地里隨即便響起了歡聲笑語,燉肉的香氣也慢慢地瀰漫開來。

「嘭……轟隆隆……」

肉還沒燉好,炸雷便響了起來。

「啪啪啪……嘩啦嘩啦……」

大雨隨即而至。

「下吧!下吧……」

眾兄弟都在輕鬆地調侃著,「看他狗日的能下好久……」

「下吧!」

李四維披着雨布走出了臨時團部所在的避雨棚,也是滿不在乎地曬然一笑,「這狗日的老天,不下痛快了不會停啊!」

「讓他狗日的下去!」

跟在身後的劉天福呵呵一笑,「終究有下完的那一天!」

「對,」

李四維笑呵呵地附和著,「終究有下完的那一天……」

可是,到了傍晚,雨並沒有如往日一樣停歇下來。

「狗日的,這雨……咋還沒停?」

「這雨……有些不對勁啊!」

「好像小些了,再等等就該停了吧!」

入夜,雨漸漸地小了,卻依然沒有停歇。

「團長,」

臨時團部里篝火熊熊,眾將卻都難掩憂色,「這雨怕是停不下來了……俺們明天還往山裏去嗎?」

大雨已經斷斷續續地下了二十多天,山中的土石早已被浸透,如果冒雨前行,的確有些危險。

「急個啥?」

李四維強自笑了笑,摸出一支煙往火苗上湊去,「這天不是還沒亮嗎?說不定,天一亮,這雨就停了!」

樹葉捲成的煙即使被雨淋濕了,烤一烤依然還可以抽。

說着李四維將點燃的煙塞進了嘴裏,默默地抽了起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團長說得對嘛!」

鄭三羊笑呵呵地附和著,「這場雨雖然比前些天下得久一些,但總有個停的時候!」

「對對!」

眾將紛紛附和,「管他娘的,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勁趕路……」

說罷,眾將紛紛起身散去了。

「啪啪啪……嘩啦嘩啦……」

夜漸深,雨水的聲響依舊充斥着營地。

臨時團部所在的雨棚里,李四維蜷縮在樹根下,雙目緊閉,卻難以入睡。

前世的他一直喜歡下雨,喜歡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雨聲,那會讓他更加明顯地感覺到家裏的溫馨。

可是,此時的他卻很討厭下雨了!

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的兄弟,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兄弟們的傷勢和病情……千萬莫被這場雨給耽擱了啊!

帶着深深的憂慮,李四維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可是,世事便是如此――好夢難成真,憂慮往往卻會變成現實!

「啪啪啪……嘩啦嘩啦……」

當李四維自沉睡中醒來之時,雨依舊還在下着,好似更大了。

「團長,」

鄭三羊的聲音隨即在李四維耳畔響起,帶着一絲憂慮,「已經早上七點多了,雨還沒停……」

李四維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抬手看了看錶,只得苦笑,「看來,真地變天了!」

今天的雨,已經和前些天的雨不一樣了!

「咋整?」

陳懷禮有些焦躁起來,「這狗日的雨不曉得啥時候才能停,俺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著吧?」

「唉,」

李四維嘆了口氣,「再等等!等摸清了這雨的規律再說……」

可是,六月的雨哪有啥規律?

一直等到傍晚,雨倒是停了兩三次,可是,每一次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個小時!

在這莽莽山林之中,六十六團又帶着傷員輜重,半個小時能走多遠?

「再等等吧!」

李四維只得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

「啪啪啪……嘩啦嘩啦……」

六月六日,又是一夜的雨水聲響。

「團長,不能再等下去了!」

當李四維再次睜開眼時,陳懷禮急了,「這狗日的雨根本就不會停!下着雨,食物不好找,藥材也不好找,再等下去……」

「唉!」

眾將也紛紛唉聲嘆氣地附和著,「俺們小心些,哪怕一天只走三五里地,也比在這裏苦等要好……」

「要得!」

李四維暗自一咬牙,「雨一停就往前走,能走多遠算多遠!」

說着,李四維一望黃化和孫大力,「特勤連負責探路,要盡量避開陡坡……」

雨一停,六十六團便開拔了,匆匆地踏上了北去的路。

可是,六月的緬北好像塌了天,那雨又急又大,一場接一場,能讓眾將士安心趕路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支又一支的隊伍在胡康河谷的腹地艱難地行進著。

第五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了野人山,正準備翻越野人山,穿過新平洋盆地,然後轉道葡萄縣回國。

可是,野人山的雨更大,路更險啊!

有將士病了、傷了、掉隊了,然後就病死了、傷勢惡化而死了、餓死了、摔死了、淹死了、被野果毒死了……在那山裏,一個剛剛死去的將士被螞蝗蚊蠅吸食,被大雨沖刷,不消一天便會只剩下一具白骨!

六月的雨更大了,六十六團的行進速度更慢了,眾將士如履薄冰,可是,情況在不可避免地惡化著。

「嘩啦啦……嘭……轟隆隆……」

大雨稍歇,眾將士正在匆匆地趕着路,突然聽得前方一陣巨響傳來,只得紛紛停下了腳步。

「狗日的,」

中軍,李四維心底一沉,無奈地望向了劉天福,「前面的路怕是走不通了,讓兄弟們先安頓下來吧!」

一路北來,六十六團盡量避免著陡峭的山坡,可是,還是會不時地遇到山體滑坡。

「團長,」

李四維話音剛落,劉黑娃便匆匆地回來了,「前面兩里處垮了一座山坡,兄弟們正在找其他的路……」

「讓兄弟們不要急,」

李四維抬手看了看錶,雖然滿心焦躁,卻也只得溫言相勸,「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讓兄弟們先退回來吧!」

已經四點半了,天馬上就要黑了,雨也會再次下起來,山中的形勢將變得更加險惡。

「是!」

劉黑娃答應一聲,匆匆地去了。

「團長,」

劉黑娃剛走,劉黑水又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凝重,「剛剛死了一匹戰馬……」

在六十六團,騾馬就是補給連的寶貝。

「呃……」

李四維一怔,無奈地嘆了口氣,「整了……晚上給兄弟們加餐!」

「嗯!」

劉黑水輕輕地應了一聲,慢慢地轉過身,身形落寞地走了。

騾馬寶貴,可是,兄弟們的性命更加寶貴啊!

不多時,宿營地已經選好,一座座避雨棚搭了起來,一堆堆篝火也慢慢地燒旺了。

臨時團部里,李四維鄭三羊和陳懷禮相對默然。

「啪嗒啪嗒……」

突然,避雨棚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伍若蘭匆匆而來。

「四維,」

伍若蘭取下了身上的雨布,快步走進了避雨棚,徑直走向了李四維,神色凝重,「不能再這麼趕路了,今天,又有好幾個兄弟的情況都惡化了……」

「若蘭,」

李四維連忙起身,把伍若蘭拉到了篝火邊,抬起袖子為她擦著臉的雨水,有些心疼地責備着,「雨那麼大,你讓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嘛!」

「是啊!」

鄭三羊和陳懷禮也連忙幫腔,「伍醫生,團里還有那麼多傷病的兄弟等着你照顧,你可不能病倒了啊!」

「俺莫事!」

伍若蘭掙開了李四維都手,只是倔強地盯着他,「俺怕別人過來爍,你聽不進去!」

「若蘭……」

李四維眼神一黯,望着伍若蘭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里滿是苦澀的味道,「我……曉得那邊的情況……一直都曉得……可是,我們不能停啊!」

說着,李四維又輕柔地為伍若蘭整起了散亂的髮絲,聲音卻依舊苦澀,「你們準備的葯還能用多久?」

「葯……」

伍若蘭渾身一震,慢慢地垂下了頭去,聲音低若蚊蠅,「俺明白了……」

「若蘭,」

李四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着,李四維轉身取了一張雨布披上,「我跟你去看看他們。」

「啪嗒……啪嗒……」

傷病的兄弟們依舊安頓在營地的東北角上,李四維和伍若蘭一起出了臨時團部,頂着風雨慢慢地走向了東北角,步履都有些沉重。

剛剛走到一座避雨棚外,李四維突然雙腿一軟,就是一個趔趄。

「四維,」

伍若蘭連忙搶上一步,扶住了李四維,滿臉緊張,「咋了?」

「莫事,」

李四維連忙站直了身子,輕輕地笑了笑,「腳踩滑了……」

「真莫事?」

伍若蘭依然緊張地望着李四維,有些擔憂,「你的眼裏好多血絲呢!」

說着,伍若蘭連忙牽起李四維的手,「快進來,俺給你仔細看……」

「若蘭,」

李四維連忙打斷了伍若蘭,「我真地莫事!」

說着,李四維便鑽進了避雨棚,扯下身上的雨布掛在了一旁的枯枝上,徑直走向了躺在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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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炮的抗戰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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