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啥情況?

19.啥情況?

我憤怒的離開了陳光明,想過一切手段去報復他、謀害他、甚至讓他雞犬不寧、永世不得翻身。這些邪惡的念頭在我腦子裡每天以各種各樣的形式上演,我對陳光明無以復加的恨已經超越和掩蓋了一切別的情感,所以,當我的前男友在樓下等我回心轉意的時候,我無情地拒絕了他。我告訴他,和他分手后,我已經有別的男朋友了。我不是不想跟男人睡覺,就是不想跟他睡覺。男友走的時候,無限感傷。兩年後,他在美國給我寫了一封得意洋洋的信,說要不是我當時一棒喝醒了他,他也不可能發憤圖強、也不可能拿到常青藤名校的全獎、更不可能毅然決然地去阿美麗堅合眾國賺外幣、泡洋妞。總而言之,這小子感謝我的成全。那時候,我已經平息了對陳光明的怒火,他從我的性啟蒙老師轉變成我的閨中密友。他逢人就說我是他的紅顏知己,我也逢人就誇我的粉紅男友。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愉快,他交他的女友、我混我的男友。我做飯、他洗碗。我們分攤房租、水電煤。這方面,沒有一個女人能佔到陳光明的便宜。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在陳光明這裡除了痛苦、了無收穫,我越來越慶幸自己沒有走進愛上陳光明這條死胡同。更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失去他這個好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陳光明幫我找過一份工作,幾乎沒任何事情,光拿錢。當我錢包被偷,茫然站在馬路邊的時候,他總會出現,載我回家,然後慷慨地送我一個錢包,誰都知道,對女人,他的小氣超出了人類的想象力。我們也手挽著手去看電影,說實話,他把我培養成了一個擁有不俗品位的業餘電影愛好者。雖然,當時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可以靠這個掙錢。不久,陳光明又介紹了一個報社的編輯給我認識,他在人家面前吹我是上海最有判斷力和文筆最精彩的評論家。不久,我就靠寫影評、美食評論、時尚評論而成為小有名氣的新銳女作家。我們不斷地認識新的朋友,我被他包裝成了前衛女青年、派對皇后,策劃著這個城市每個月的陣痛和**。當我回頭一看的時候,我嚇了自己一跳,我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混跡在一個高尚的生活圈中,每天睡到下午一點半,也照樣不會餓死。只要我願意,我有參加不完的酒會、發布會、開幕式、展覽,那些人都為有我這樣冷漠而犀利的朋友自豪。因為我的出席就意味著,他們這一次次酒會、發布會、開幕式、展覽沒有白搞,我是那個有能力把他們的自娛自樂包裝成潮流、風尚的人。當新認識的朋友聽到我的名字赫然一驚的時候,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而當這些人帶著崇拜的神情談論那些被算作人物的人時,那些人物喝醉酒後滿嘴胡話、亂說亂動的造型就不停地在我跟前晃。嗨,什麼人物,不就是那些,人嘛——誰都知道我和陳光明是親密戰友。但只有我知道,隨著他名聲日隆,我總在他身邊的原因僅僅因為我是他調教出來的跟班兒,唯一一個他看著長大的跟班兒。當那些女人哭著走出我們的屋子時,我覺得很痛快。當然,陳光明也有被甩的時候,那時候,我會更痛快的告訴他:兄弟——我,一點也不同情你。真他媽的爽,終於有人為民除害、替我血刃仇人。陳光明哈哈大笑。沒有男人、女人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旅遊。相安無事,裸睡也無事。因為我們太熟,熟得他還沒說上半句,我就說了下半句,這沒辦法,我的腦子比他略快一成。這方面,陳光明經常拍著自己的大腿,憋了半天,然後指指我:你知道的,我的意思。我就極其不屑地回答道:您不就是想說……。他當場拍大腿:絕了。就是這個意思。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沒創意。還有的時候,就是我們同時發出對同一事物同一的評論、見解,這些在別人看來一定非常深刻的理論在我這裡已經濃縮成幾個常用的辭彙:啥情況?表示驚訝!急人!表示不滿!儂看看人家,結棍哇?表示鼓勵!……隔一段時間,我們的評論語會更新一次,就像電腦升級、手機一會兒彩屏、一會兒拍照一樣,主要取決於一段時間內,我們遇到的新的有意思的朋友,他們最常用的那句口頭禪,會被我們當即納為己有,以表示聲氣相投、相見恨晚。電話來來去去,問候語也是統一的,以表示我們親密無間、屬於一個秘密的小圈子。憑藉這一招,我們見誰都能做到三分鐘就成自己人、一星期就成不見不行、每天接十來個電話,鈴一響,大家同時說出那段時間的口頭禪,就先笑得不行,好像兩特務對上暗號。我和陳光明擁有太多共同的朋友,難以想象,沒有他,我的日子怎麼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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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女人數次跨國戀情:上海浮世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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