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荒地老

晚上，沈仲寒來到夏末房門外，剛想進去，就被張媽攔住：「先生，新婚夫婦結婚之前不能見面，不然結婚以後是會吵架分居的。」

從來不迷信的沈仲寒，竟然就真的沒有進去，如果他能忍著這一晚不見她，那婚禮之後，他們是不是還能在一起？

如此這麼僥倖的想著，他還是敲了敲門。

「末末，你睡了嗎？」看不見人，哪怕說說話也好吧。

夏末在門內應了一聲：「還沒。」

「我們說說話吧。」

夏末下了床就要開門，門鎖轉動，沈仲寒連忙制止：「別，別開門，我們就隔著門，聊一會天吧。」

說著，沈仲寒靠著門板坐下來，夏末收回手，也坐下。

兩個人隔著一扇門，背靠著背，一個對著燈光，一個對著月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末末。你說，我把城郊的那個小樓改成小旅館，生意會不會很好？」

夏末淡笑：「你一向很有生意頭腦，做什麼都不會虧本的。」

「也就只有你這麼相信我，萬一虧本了，就全算你頭上。」

夏末垂眸，沈仲寒已經失去了沈家，沒有了錢，沒有了地位，也和沈老決裂，其實，他們現在，也算扯平了，因為他擁有的一切，也都沒了，只是……

她握著有些發涼的右手，有些事情，怎麼也過不去。

「末末，明天婚禮，你緊張嗎？」那邊忽然問。

夏末噗的笑出聲：「都已經結過一次婚了，還有什麼緊張的。」

「上一次不算，你把這一次當第一次，會小鹿亂撞嗎？」

搖搖頭，她回答：「不緊張，因為……我心裡的小鹿早就撞死了哈哈。」

沈仲寒一笑，難為夏末這麼笨的女人也說起了笑話。

「不早了，休息吧。」

夏末嗯了一聲，起身往床邊走出，門外沈仲寒忽然叫了她一聲。

「末末，閉上眼睛。」

夏末不明所以，老老實實站在原地，閉上眼，聽見門開了，自己忽然落入一個懷抱，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那懷抱緊的，恨不能抱到天荒地老。

良久，沈仲寒放開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聲：「晚安，我的新娘。」

才退了出去，關上門，最後睜開眼睛。

他沒有見她，這應該，不算犯規吧？

夏末愣愣站在原地，右手摸上額頭，明明沒有知覺的，卻還是感覺到了他吻過的地方，無比灼燙。

眼睛緩緩睜開，眼中盈滿了淚，怎麼也止不住了。

……

第二天一早，張媽幫夏末穿好了婚紗，站在一旁看著化妝師為她化上美美的妝，激動的嘴都合不攏。

「夫人你說我這高興的，怎麼跟嫁女兒似的。」說著說著，張媽就紅了眼圈。

夏末拉住她的手：「張媽，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夫人，別這麼說，只要你跟先生好好的，我怎麼行。」

夏末淡淡笑了笑。

張媽又說：「夫人，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你跟先生互相都捨不得對方，要不婚禮之後，你們就別……」

「張媽，別說了。」

夏末化好了妝，起身轉了一圈，笑著問她：「你看我好看嗎？」

張媽知道夏末不想再提及這些事情，就隨著她轉移了話題。

「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