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的殺人兇手 第六章
閣樓上的殺人兇手第六章
柴凌雲也因為這句話而覺得有些摸不著邊，他疑惑地看著他。
面對他們兩個的目光，宋悠瀾依舊一臉平靜地看著李雷，一副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
李雷猶豫了下，回答道：「我家裡沒什麼錢，大學學的就是這方面的東西，而且經紀人的收入能夠養活我的家人，所以就這樣了。」
「原來如此。」宋悠瀾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的眸子卻一片冰冷。
「那麼，你對陸軍吸毒的事情了解多少？」柴凌雲決定把話題帶回正軌。
「我是去年冬天知道他吸毒的，那時候他正在拍一部戲，只不過那天狀態有些不對勁，我多問了幾句，他嫌我煩了就直接說了出來，並且警告我不要說出去，要不然就不放過我，我說的好聽點是他的經紀人，但是每件事情我都是要聽他的。」李雷有些惶惶的說道。
他的頭一直是低著的，宋悠瀾沒辦法看清他真正的表情，但是他的語氣卻帶些顫抖，彷彿還在害怕回憶里的那些事。
「那你知道陸軍的那些毒品從哪裡來的嗎？」柴凌雲繼續問道。
「這個，好像是一個小酒吧，我有一次和他一起去過，只不過我待了一會兒他就要趕我走，因為他的朋友來了，他們每次都在那裡見面。」李雷扶了扶眼鏡，飛快地看了一眼柴凌雲，然後又低下了頭。
「那家酒吧是不是叫做『無盡』？」宋悠瀾挑了挑眉頭。
李雷想了想后，點頭道：「應該是，我也記不清了。」
柴凌雲和宋悠瀾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從員工通道出了公司，公司大門口還站著那些人，聲音嘈雜。
宋悠瀾撇了一眼后，直接掉頭就有了。
「頭兒，你怎麼看？」柴凌雲趁著宋悠瀾開車的功夫，湊過來問道。
「還能怎麼看，用眼睛看唄。」宋悠瀾嗤笑。
「嘖，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柴凌雲不滿地瞪著他。
「喲，有人疼就是不一樣，小脾氣日益漸長哪。」宋悠瀾嘖嘖嘴巴，看到柴凌雲快氣炸了的樣子，心情愉悅地開口道：「這個李雷你之前調查過嗎？」
「嗯，他父母好像都死於車禍，家裡還欠了些債，所以他才這麼努力。」柴凌雲點了點頭，「怎麼，你懷疑他？」
「應該把疑問句改成陳述句。」宋悠瀾提醒道。
「不是，為什麼呀？」柴凌雲覺得有些不知所云。
「直覺。」
正當柴凌雲打算聽聽原因的時候，宋悠瀾卻回了這麼一句話，這讓他又想罵人了。
「哎，對了，那個周汐還找過你嗎？」宋悠瀾顯然不願意再接著這個話題聊天。
「嗯，說是明天要我和他一起出去，頭兒你真沒意思。」柴凌雲嘟噥著。
「我怎麼了？」宋悠瀾失笑。
「你說說你，打著為了案子的原因讓我做出這麼大犧牲，現在呢，我和你討論下案子的情況，你就忙跑題了，你說你這麼做厚道嗎？」柴凌雲心中的不滿如同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不是不和你說，而是還沒確定，要是換了木法醫，我還是這麼個態度。」宋悠瀾解釋道。
「你可拉倒吧，你在木法醫前面是什麼樣子你心裡沒點比數嗎？」柴凌雲不屑地看著他。
「我是什麼樣子？」宋悠瀾感到有點好奇。
「呵，這麼和你說吧，要是你後面長了條尾巴的話，你就能搖起來了。」柴凌雲挑眉看著他。
「嘿，你後面才長著尾巴呢，不帶這麼罵人的你，再說了，那是我媳婦兒，我不對他好對誰好？」宋悠瀾表示不服。
「那不就對了，你還問！」柴凌雲沒辦法忍受這人一個人還能秀恩愛。
「現在不是我們兩個的事兒，是你和周汐的事情。」
「周汐？我和他有什麼事？」柴凌雲疑惑地看著他。
「他不是讓你做他男朋友嗎，這件事你怎麼考慮的？」宋悠瀾提醒道。
「這還怎麼考慮？等這件事過了之後，我才不會搭理他，就是一個瘋子，我要是和他較真那我也不正常了。」柴凌雲不在乎地說道。「再說當初不是你答應了他了嗎？你那時候不在乎我的感想，現在倒是擔心起我了？」他斜眼看著宋悠瀾。
「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宋悠瀾認真道。
「有什麼不一樣？」
「這麼說吧，如果有一天，你的好朋友突然殺人了，而且還被你知道了。你是選擇幫他隱瞞還是透露出他殺人的消息，讓警察來抓他？」宋悠瀾打了個比方。
「我當然是……等等，頭兒，你什麼意思？」柴凌雲轉身看著他。
「是不是琢磨出了些味道出來了？」宋悠瀾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你是說，周汐接近我是為了向我們套出消息，從而好保護那個酒吧老闆？可是酒吧老闆只是在嫌疑中啊，他還沒殺人吧？」柴凌雲表示難以理解。
「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就沒殺人呢？兩起事件的死者都有兩個共同的聯繫，注射毒品和去過『無盡』。而酒吧就是藏納毒品的一個好場所。」宋悠瀾分析道，「而且那個酒吧老闆也是個很奇怪的人，我們查不到的身份，還有我們第一天晚上去打聽消息正好出現的周汐，以及李雷。」
「等等，李雷怎麼了？」柴凌雲問道。
「我們兩個星期前吃牛排的那家小餐廳叫什麼名字？」宋悠瀾突然問道。
「啊？……額，我不記得了。」柴凌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了，你看，一個你只去過一次的地方你是不會有太大映象的，而當我們說到那家酒吧時，李雷卻只猶豫了一瞬就肯定的點頭。他一個經紀人，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而且看陸軍那樣子的人，肯定去過不少酒吧，他怎麼就肯定是那一家呢？」宋悠瀾挑眉看著他。
柴凌雲神情獃滯，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他看了看沉著卻帶著自信笑容的宋悠瀾，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腦袋白長了。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沒辦法，我生來就是這麼優秀，你儘管崇拜吧。」宋悠瀾笑著道。
柴凌雲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才說李雷可疑嗎？」
「這種把我們往一個方向引導的感覺是很可疑，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什麼？」
「他的名字，我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想到了韓梅梅，然後就想到了我可恨的英語老師，所以我很不爽。」宋悠瀾咬了咬牙，將車調轉了一個方向。
柴凌云：「……」他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理由。
星期六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日子，可以睡一下懶覺，不用擔心工作的事情。不過，顯然柴凌雲並不屬於這一類人。
五六月的太陽不是很曬人，但是讓你在這種太陽下等人一個小時也是很難受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你討厭的那種人。於是難受就變成了煎熬。
在他準備掉頭走人的時候，那個讓他討厭的人終於出現了。
周汐一臉笑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寶貝兒久等了，都怪這堵車的原因，要不然我早就到了。」
「這不是在你家樓下嗎？！」柴凌雲咬牙切齒。
「是啊，就是因為在樓下，所以我出門才遇到了堵車。」周汐一臉的理所當然。
周汐今天穿了一件亞麻白色的短袖，底下是暗灰色的哈倫褲，加上高高的個子，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乾淨，然而柴凌雲此時卻只有想把他按在地上毒打一頓的衝動。
為了案子，為了案子，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柴凌雲才按下心裡的那股怒火。「所以你今天叫我來幹什麼？」
「不是說了約會嗎？我們早上到處去逛逛，然後吃飯，下午去看個電影，然後晚上你去我家，你做飯給我吃。」周汐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做飯給你吃？等等，你為什麼老是在看手機？」柴凌雲疑惑地湊過去，周汐正準備收手機，一下子沒來得及還是給他看到了「征服女友的約會攻略」這幾個字。
柴凌云：「……」
「要不，我做飯給你吃也可以，我做飯水平還是很高的。」周汐繼續賊心不死地試探著。
柴凌雲定定地看著他，正準備出手，突然聽到了周汐那傢伙道：「酒吧老闆的身份你不想知道嗎？」
我忍，我忍！柴凌雲伸到了一半的手活生生地又收了回來。
周汐見他這有火不能發的樣子，心情越發地愉悅，他勾了勾嘴角，拉起柴凌雲的手，「我們走吧，寶貝兒，我知道有一家店很不錯，我去給你買兩件衣服，你看你人長得這麼可愛，穿的卻很老土，這樣可不好。」周汐很憐惜地捏了捏柴凌雲的臉。發現手感很好后，他又多捏了兩下后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
你老土，你全家都老土，你個死基佬！！在心裡罵夠了，柴凌雲才冷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跟在周汐的後面。
在他們走後，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口罩的男人，掏出手機，對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照了好幾張相片，才悄悄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