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終究是不一樣

第八章 終究是不一樣

第八章終究是不一樣

蕭柔親自推走了蕭長澤,他怒氣沖沖的離開,不帶一絲一毫的留戀。

嗷嗷待哺的孩子又被送了回來,生著病,聽說皇帝陛下親自餵了湯藥,這會兒卻被送回來。

月妃在宮中的地位很不一般,雖然流言蜚語那麼多,可月妃明面上的身份,還是月族族長的女兒。

這身份讓蕭柔不喜歡,卻也可以讓她尊貴。

況且,這孩子如今是大齊後宮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尊貴無比。

無論月妃怎麼和皇帝折騰,在皇帝的心中,一直都是有她的那一份。

蕭柔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也不讓小宮女去抱來,自己也是生著病。

且看着那個孩子,忽然不知為何悲從中來,她看着孩子落淚:「逸兒…娘要怎麼辦?」

小小的孩子十分的羸弱,被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小孩子哇哇大哭。

蕭柔也在哭,母子兩個哭在一起。

可蕭長澤已經走了?蕭柔這是哭給誰看?偏生在的時候不去說什麼,這會兒走了這般哭哭啼啼的,倒是讓人聽了好生的厭煩。

「逸兒,不要哭。不要哭…」蕭柔勸說着孩子,自己卻哭得不停。

外頭的小宮女進來,卻被蕭柔給罵了出去,溫柔的人這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小宮女被嚇得支支吾吾的,大氣不敢出,慌慌亂亂的跑了出去,有顏色的更是不會過來觸霉頭。

就算蕭柔長得容色傾城,可幾次三番的觸怒皇帝,也不是可以讓人小看的事情。

月妃以後還有什麼盼頭,就不知道了。

蕭長澤離開,蕭柔哭的肝腸寸斷,好似要把多年來的委屈,都哭出來才好。

霎時間宮殿裏哭聲一片,蕭柔從不是什麼聰明的女人,卻也不笨,心中更是明白得很。

不知哭了多久,她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逸兒,從今以後,你父皇他,再也不會來了…」

她親手把那個人,推出去了,推得遠遠的,這份愛,要不起,也要不得。

「逸兒,娘的心,好疼,好疼。」可是蕭柔再疼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有些事情是自己做的。

只能自己去承受。

她想要好好的活着,想要好好的愛人,她有了孩子,這個孩子是蕭長澤和她的孩子,自然要好好的…

好好地撫養長大。

蕭柔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後宮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可知道了又如何?

誰都知道蕭長澤的心裏,蕭柔是什麼地位,不會有人去觸霉頭的。

可卻不曾想,從那之後,皇帝就開始臨幸後宮,第一位侍寢的時候還戰戰兢兢的,生怕惹怒了皇帝不快。

卻不曾想,一夜盛寵便有了骨肉,蕭長澤聖心大悅,更是賞賜了許多東西,還晉了位份。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槍打出頭鳥,雖說看不慣別的女人和皇帝在一起。

可也好過和那個妖精在一起,那妖精自從月族來了之後,便哄的蕭長澤只寵愛她一個人。

現在那妖精徹底被皇帝所厭棄,這才好。

「陛下…月妃娘娘哪兒?」太監支支吾吾的開口,蕭長澤卻沒有了耐心去聽。

曾幾何時,只要一想到蕭柔,他就會那麼的開心,可曾想過也會有這麼一天?

終究是沒有想到的,那個乖巧可人的女人,也會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朕不要聽了。」蕭長澤說的並非是賭氣的話,而是一字一句很認真的開口,「朕不想聽了。」

小太監被唬了一跳,雙膝一軟就要跪下,蕭長澤也不阻攔。

只是認真的吩咐,從今往後關於蕭柔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知道。

可皇長子是自己的孩子,萬萬不能輕賤的。

太后得知這件事情,也只是嘆了一口氣,「也難為那個孩子了。畢竟,是這樣的人家。」

當皇帝的女人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當皇帝寵愛的女人。

蕭柔這般,自然是眾矢之地,盛寵之下能有多少的安穩?

皇太后也不去要求抱什麼孫子,至少那個孩子,還有人養著。

宮裏的孩子一多,怕是沒有什麼人會對那個孩子下手了,只可惜,蕭柔想不明白。

如今孩子在她的身邊,也好…

大齊的後宮難得的太平,蕭長澤不知是終於想明白了,還是被蕭柔傷透了心。

從那之後,雨露均沾。

蕭柔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麻痹自己罷了,她守着孩子就很好,除了蕭長澤再也不會來看她。

她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閑暇的時候還經常給孩子彈琴,只可惜…

她從小沒有正經的師傅教,也不過是隨便撥弄一番,好在小孩子不介意,她也不介意。

母子兩個玩的不亦樂乎的…

蕭長澤路過一次…聽到這琴聲,也不過是嗤笑一聲,嘆可憐了他的兒子,耳朵生生的要被如此荼毒。

「回吧。」蕭長澤決定離開,不去看,也不想去看,更不能去看,那個人的心意,蕭長澤是明白的。

更是因為明白,才會覺得難受,才會覺得…心痛。更何況他堂堂一個皇帝?

為何要過得這般的孤苦?

蕭長澤毫無留戀的離開,蕭柔正抱着孩子在學寫字,彼時想到了蕭長澤的耐心,不禁紅了眼眶,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大了。

摸着她的臉哄她,蕭柔緊緊的抱着孩子…

這,就是她的餘生了。

春去秋來,時光不復,轉眼,蕭柔懷中的那個孩子,已經七歲了,七年的時光,就這麼悄悄的走過。

宮中不是只有他一個孩子,蕭裴逸的身份,其實很尷尬,自己身份顯赫,母妃雖然是妃位,卻住了冷宮。

雖說沒有被奪了封號,可宮裏多的是踩高捧低的,母子兩人雖然看着尊重,可到底是尷尬的。

蕭柔一個人躲在宮裏沒有事情,可是蕭裴逸不一樣,他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卻不知道蕭長澤是已經忘記這個孩子了。

還是厭惡他的母親到了這個地步,絕口不提這件事情,底下的人見皇帝自己都沒有提起,更不好多說什麼。

蕭柔心疼兒子,沉浸多年,還是去求了皇太后的恩典,蕭長澤彼時在御書房,聽到之後,不知道是要憤怒,還是要怎樣。

這麼多年…

整整七年都沒有見面。

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蕭長澤有意為之,想着那個女人,哪怕是為了孩子,也要來求求他吧。

結果,還真是小看了她,的確是求了,蕭柔並非是無欲無求的,只是長了一張無欲無求的臉罷了。

卻偏偏求的人不是他,是太后。

蕭長澤氣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卻只能悶在心裏,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他自然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

「太后答應了?」蕭長澤問道。那太監不敢多說什麼,只說太后答應下來。

蕭長澤也沒說話,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她的孩子,如何捨得這般的被人非議?

只是心中還堵著一股氣,怎麼都不能消散去,他心中是怨恨的,可這份苦,卻無處宣洩。

這件事情便就這麼作罷了,蕭柔心中也難受,可這份難受卻不願意放下,她一直都放在心裏,疼著,也是好過的。

「逸兒,娘給你彈琴好不好?」蕭柔淡淡的問道,小小的孩子似乎有着抗拒,卻沒有辦法拒絕,終究是乖順的點了點頭。

蕭柔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她知道自己彈琴是不好聽的,可總是願意彈著,偏生蕭裴逸還願意聽着,母子兩人樂於配合。

宮裏到處都是聰明人,也不知道是太后的意思還是蕭長澤的意思,再也沒有人來為難母子兩個。

中宮冊立了皇后,是大齊顯貴的人家,蕭柔不認識,也沒人願意來告訴她一聲,雖然眼下她這般的安靜,可到底才過去了七年。

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誰知道蕭柔以後是什麼光景?眼下好不容易安生了,那就一輩子這麼安生吧。

年輕的皇后自然聽說過蕭柔的名字,只是蕭柔一直避不見客,皇帝從不提起。

也不好多說什麼,雖然皇后不想多說什麼,可後宮從沒有心思簡單的人,也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蕭柔滿心以為自己已經躲開去了,她躲得遠遠的,卻不知為何這些人還不放過她。

在元宵夜的晚上,蕭裴逸落了水,蕭柔沒有資格去參加這些宴會,可蕭裴逸是有資格的。

蕭長澤的一顆心都放在了他們母子身上,此番見到兒子沒在跟前,自然少不得去詢問,宮中的人哪裏不知道蕭長澤的心思。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蕭長澤親自救下那個孩子,抱在懷中哄著,小小的孩子自然是認識父皇的。

伏在懷中不停的哭泣,說害怕,蕭長澤自然是震怒的,年輕的皇后嚇得大氣不敢出。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也一直都知道,皇帝的心,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陛下,皇長子年幼,此時恐是受了驚,不如把皇長子的生母找來,也好方便照顧皇長子。」年輕的皇后只想着撫慰皇帝的心。

卻從不知道,蕭長澤對於蕭柔,從不是什麼寵愛…

而是…摯愛。

放在心頭,不願捨棄,不願放手。

皇后不知,正是這一決定,把他們三人,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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