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拍賣的變與不變(1)

TheExcitementofBookAuctions無論透過何種方式，拍賣得標那一剎那，買主無不high到最高點。等親手打開包裹，又是一陣飄飄然。只不過，這種興奮會持續多久？那就很難說了……。在國際拍賣會場上，高額成交的項目，往往都是繪畫、珠寶、傢具這些裝飾用途強的物件。它們也因此成了媒體最常報導的焦點，例如1990年5月，日本企業家齊藤了英在一個星期內，先以八千兩百五十萬美元的天價，從佳士得拍賣公司（Christie's）標下一幅梵谷的畫作〈嘉舍醫生像〉，接着，又砸下七千八百二十萬美元，由蘇富比（Sotheby's）拍賣公司搶得雷諾瓦的油畫〈煎餅磨坊〉。這個讓人嘖嘖稱奇的大手筆，頓時成了國際間的頭條新聞。相較之下，書籍、手稿、文件類的交易就顯得安靜多了。從「裝飾房子」到「裝點心靈」就在那位齊藤先生花了一億六千萬美元，添購兩張19世紀末的名畫之際，美國紐約一流藏書家布拉德里?馬汀（H.BradleyMartin）的上萬冊藏書經過「蘇富比」分批拍賣一整年，最終總成交額達到三千五百七十萬美元。前一年，加州女藏書家娥詩黛爾?竇荷妮（EstelleDoheny）的一萬六千冊藏書，則是在「佳士得」為期兩年的拍賣中落幕，成交總額為三千七百四十萬美元。這兩筆交易（其中不乏四、五百年前的珍本書）創下了有史以來私人藏書拍賣金額最高的紀錄。知道的人卻很有限。畢竟，這兩萬六千本書加起來，還不及一幅畫的價錢。當然也就不會引發太多的報導了。不少愛書人看到這個對比落差，頻頻搖頭嘆息。齊藤先生那筆錢若花在古董書上，將能建立一個頂級的私人圖書館，裏面的藏書可以包含細緻的中世紀彩繪手抄本，或是數百年前稀有、精美的印刷書籍，並讓他晉身為世界首區一指的藏書家。可惜、可惜、實在太可惜！此外，他們也為「書」與「畫」的身價差別如此之大而大喊冤枉——我猜，這些人八成都忘了20世紀初美國傳奇書商羅森巴哈（A.S.W.Rosenbach）的一句至理名言：「收藏家裝飾完他的房子后，才會轉而裝點他的心靈。」1994年11月1日，終於傳出讓愛書人稍稍揚眉吐氣的消息。紐約的「佳士得」以三千零八十萬美金（包含百分之十的傭金）的高價，落槌賣出意大利天才達文西的七十二頁筆記本。裏面有他的三百多幅繪畫、素描，以及有關科學、藝術的手扎。這個數字，成了單一書籍拍賣的最高價，打破紀錄的是全球知名的「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茲。1998年7月8日，倫敦「佳士得」又傳佳績，大藏書家保羅?蓋帝（PaulGetty）以七百五十三萬美元奪得威廉?凱克斯敦（WilliamCaxton，英國最早的印刷師）於1477年印製的喬叟名著《坎特伯利故事集》。這本書成了史上最昂貴的印刷書籍。一年後的同一天、同一地點，一位匿名人士以一千三百三十萬美元標得一本1505年的彩繪祈禱書，再度創下這類書籍的最高價。一般愛書人雖然無（財）力競標這些高檔拍賣品，但還是樂於親臨現場。畢竟，能觀賞到這些過程，的確夠刺激。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拍賣品都遙不可及，即使像「蘇富比」、「佳士得」這類尊貴的公司，其實也可能標到一千美元以下的古董書。再不然，有興趣的人，也還可以轉到其它較大眾化、專以書籍為主的拍賣公司，例如「史旺藝廊」（SwannGalleries）、「布倫斯柏里書籍拍賣公司」（BloomsburyBookAuctions）、「太平洋書籍拍賣暨藝廊」（PacificBookAuctionGalleries）等，一過拍賣之癮。每次拍賣會之前好幾個月，這些拍賣公司都會發行圖文並茂的目錄，每件書籍、文稿的價位，由數十到數萬美元不等。許多愛書人、書商無不長期訂閱，仔細研究自己所感興趣的項目，以便屆時能進場標下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