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1章

第2661章

索科夫從梅格林大尉的報告中,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對方是空降兵營的副營長,說明這次帶隊可能是營長,連忙問道:「大尉同志,你們的營長在什麼地方?」

梅格林連忙向索科夫解釋說:「將軍同志,情況是這樣的。營長接到你的電報之後,得知匪徒在車頭的防禦最為薄弱,便讓我帶一連過來與你們匯合。剩下的兩個連,他將從車尾和車的側翼發起進攻。」

他的話音剛說完,車尾方向就傳來密集的槍聲,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手榴彈的爆炸聲。

聽到這個聲音,梅格林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將軍同志,這是營長所指揮的部隊,向敵人發起進攻呢。」

「你帶了多少人過來?」索科夫剛問完這個問題,想起對方曾經告訴自己,說把空降兵營的一連帶過來了,連忙繼續說道:「對了,你說帶了一個連過來,想必有幾十上百人。現在,我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就是順着車廂沖向車尾,配合其它的部隊殲滅匪徒。」

「是!」梅格林答應一聲,帶着幾十名戰士,順着車廂朝着車尾衝去。

雖然不時有匪徒冒出來,但他們哪裏是訓練有素的空降兵的對手,短暫的交火之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襲擊列車的匪徒,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當他們面對手無寸鐵的乘客時,還能掌控局面。遇到索科夫手下的幾名警衛員,除了丟下一堆屍體外,根本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如今面對新趕到的空降兵部隊,只支撐了十幾分鐘,戰鬥就結束了,佔領列車的匪徒不是被打死,就是成為了俘虜。

戰鬥結束之後,空降兵營長走過來向索科夫報告:「您好,將軍同志,我是空降兵營長費利克斯少校,是特意前來救援你們的。」他把索科夫仔細打量一番后,謹慎地問道:「您沒有負傷吧?」

「沒有,我沒有負傷。」索科夫此刻最關心的是列車上還有多少倖存者:「你們在解放後面車廂時,還剩下多少倖存者?」

聽到索科夫的問題,費利克斯低下了頭,心情沉重地說:「我們只救出了不到三十人,其餘的人都被搶佔列車的匪徒殺害了。」

「少校!」站在索科夫身邊的謝廖沙問道:「你知道這些匪徒是從地方冒出來的嗎?」

「不清楚。」費利克斯回答得很乾脆:「我的部隊並沒有駐紮在附近,因此對匪徒的來歷並不了解。」

「你們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索科夫問道。

費利克斯說了個地名之後,繼續說道:「我們營正在演練空降作戰,忽然接到軍指揮部發來的電報,說您乘坐的列車在匈牙利和奧地利交界處,遇到了匪徒的襲擊,讓我們立即趕過來救援。我就讓飛行員調轉方向,到附近實施空降。」

聽到這裏,索科夫終於明白,為什麼馬利寧能自信地說,援軍在一刻鐘內到達。那是因為空降營正好在附近進行跳傘訓練,多飛幾分鐘,就來到列車遭到劫持的位置。

「費利克斯少校,你們營是屬於哪部分的?」

「近衛空降兵第7師,將軍同志。」

「不知這個師是屬於哪支部隊的?」索科夫繼續問道。

「是隸屬於近衛第4集團軍,將軍同志。」

「費利克斯少校,我們重新認識一下。」索科夫向費利克斯伸出手,用友好的語氣說:「我是索科夫上將,新任的近衛第集團軍司令員。真是沒想到,我在路上遇到危險,最後救我的人居然是我的部下。」

「您就是新來的司令員!」確認了索科夫的身份之後,費利克斯連忙後退一步,挺直腰板抬手向索科夫敬禮:「您好,司令員同志,能為您效力,是我們的榮幸。」

又閑聊兩句之後,索科夫問到了正題:「我們現在能立即趕往維也納嗎?」

費利克斯搖搖頭:「不能,司令員同志。前方的鐵路遭到了破壞,火車頭也無法繼續工作。另外,車廂各部位受損嚴重,不經過檢修,恐怕是無法繼續運行的。」

謝廖沙聽到這裏,不服氣地說:「那我們怎麼辦,就這樣停在這裏嗎?」

「沒辦法。」費利克斯看着站在面前的謝廖沙,心裏在暗自嘀咕,這位提着突擊步槍,穿着軍便服,沒有軍銜的人是誰?雖然不清楚謝廖沙的身份,但看到他站在索科夫的身邊,猜想他和索科夫的關係一定很密切,還是如實地回答說:「我們都是空降兵,沒有攜帶維修鐵路和火車頭的工具,就只能看待會兒趕到的部隊,是否攜帶有相應的工具。」

費利克斯向謝廖沙作完解釋后,又面向索科夫說道:「司令員同志,我要去安排人手清理列車,允許我離開嗎?」

索科夫心裏很清楚,對方所說的清理列車,指的是把車上的屍體都搬下車,同時再清洗那些血跡。他連忙點着頭說:「允許,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等費利克斯離開之後,科帕洛娃回到了索科夫的身邊。

索科夫看到她的臉色煞白,知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便試探地問:「科帕洛娃,馬克西姆他們是不是遇害了?」

「是的,米沙,他們都死了。」科帕洛娃抹着眼淚說道:「真是沒想到,那幫匪徒如此殘忍,居然把車上的人基本都殺光了。假如我不是和你住在一起,沒準也和他們一樣,死在匪徒的槍口之下了。」

索科夫把手搭在了科帕洛娃的肩膀上,安慰她說:「科帕洛娃,等我們到了維也納之後,你就給報社打電話,把其餘記者遇害的事情告訴他們,並請他們儘快派人過來建立記者站。」

「米沙,在新的記者趕來之前,我只能先暫時住在你那裏,你不會趕我走吧?」

「怎麼會呢。」索科夫笑呵呵地說:「你願意住在我那裏,我是求之不得,怎麼會趕你走呢。」

「那就好。」科帕洛娃點點頭,欣慰地說:「那我就放心了。」

當費利克斯正帶着他的空降兵營清理列車時,瓦謝里果夫過來報告:「司令員同志,又有一支援軍趕到了,這支部隊還配備了兩輛坦克和五輛裝甲車。如果您想儘快趕到維也納,我建議您搭乘裝甲車或者坦克前往,這樣就不用擔心路上會再次遭到敵人的襲擊。」

「我想還是不用了。」索科夫搖搖頭,拒絕了瓦謝里果夫的提議:「如果上級知道我們如今的情況,肯定會派專人來搶修鐵路和火車頭,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重新啟程了。」

見索科夫不願意搭乘坦克或裝甲車離開,瓦謝里果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訕訕地離開。

新來的部隊指揮員帶來了一名報務員,報務員身上背着一部大功率的電台。

指揮員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禮后問道:「請問您是新任的近衛第4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上將嗎?」

「是的,我就是索科夫。」索科夫反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司令員馬利寧將軍要和您講話,將軍同志!」

索科夫接過報務員遞過來的耳機,戴上后,對着送話器說道:「您好,馬利寧將軍,我是索科夫。」

「米沙,能聽到你的聲音,我真是太高興了。」馬利寧關切地問:「在剛剛的襲擊中,你沒有負傷吧?」

「沒有,馬利寧將軍。」索科夫回答說:「我這次來維也納上任,身邊帶着五名警衛員。當匪徒開始洗劫列車時,就是他們成功地擋住了匪徒的進攻,並採用靈活的戰術,消滅了不少的匪徒。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我才能活着見到您派來的援兵。」

「米沙,我得知你遇險之後,心裏也很着急,我連忙聯繫下屬部隊,看誰能儘快趕去與你匯合。」馬利寧說道:「後來我的副手告訴我,按照日常的訓練安排,今天有一個空降兵營將進行空降訓練,假如這支部隊距離不遠的,就可以命令他們趕來支援你們。」

馬利寧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米沙,你如今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匪徒血洗了列車,整個列車的倖存者,連我和我的部下在內,只有三十多人。」索科夫說道:「如今前方的鐵路被破壞,火車頭也因為損壞而無法行駛,我們只能暫時停留在原地。」

「哦,鐵路和火車頭都被破壞了?」馬利寧有些吃驚地問:「趕去救援的人裏面,有沒有鐵路職工?」

「沒有,將軍同志。」索科夫很乾脆地回答說:「不管是空降兵營,還是新趕到的部隊,都沒有攜帶修理火車頭和鋪設鐵軌的工具。在鐵路工人到來之前,恐怕我們暫時無法離開這裏。」

「米沙,你看這樣行不行?」馬利寧用商量的口吻問索科夫:「我立即給你派一批專業的鐵路工人過去,但你們也別閑着,你們停車地點的附近,應該有鐵路工人所在的道班。你派人去聯繫他們,看他們能否為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索科夫覺得馬利寧說得非常有道理,連忙點了點頭:「好的,馬利寧將軍,我會儘快派人去查看的。」

結束和馬利寧的通話后,索科夫把耳機和送話器還給了報務員,隨後對那名指揮員:「指揮員同志,剛剛馬利寧將軍說了,在附近應該有鐵路工人的道班,讓我們派人去尋找鐵路工人,讓他們先幫我們修理火車頭和鋪設鐵軌,這樣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

但指揮員聽完索科夫的話,卻一臉嚴肅地說:「將軍同志,我們來的路上,的確看到了一個鐵路道班,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道班房裏的鐵路工人,都被匪徒全部殺害了。」

聽指揮員這麼說,索科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什麼,道班裏的鐵路工人,都被匪徒殺害了?」

「嗯,是這樣的。」指揮員點點頭,繼續說:「據我猜測,匪幫們就算在這裏無法截停你們的火車,但只要道班的工人死光了,一旦有列車迎面而來,那就沒人搬導軌,到時就有可能發生兩車相撞的事故。」

索科夫走到車窗前,看到費利克斯正在車下忙碌,連忙叫了他一聲:「費利克斯少校!」

聽到索科夫的喊聲,費利克斯連忙原地立正,仰頭望着索科夫問道:「司令員同志,您有什麼指示?」

「少校,麻煩你派幾名戰士,沿着列車來的方向往回走,我記得距離這裏幾公里的位置,有一個道班房,裏面有不少的鐵路工人。」索科夫吩咐對方說:「把他們請過來,協助我們修理火車頭和鋪設鐵軌。」

「好的,司令員同志,我這就派人過去。」說完,費利克斯就叫過一名軍官,開始向對方發號施令。

看着費利克斯派出的指戰員,沿着鐵軌往遠處走去,謝廖沙滿臉擔心地問:「米沙,你說我們來的路上見到的道班,裏面的工人還活着嗎?」

聽到謝廖沙的猜測,索科夫的心情不免沉重,既然匪徒能殺一個道班的鐵路工人,那麼血洗另一個道班,好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好在有沒有道班工人的協助,影響都不是太大,最多就是晚幾個小時到達維也納。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等待之後,接到部下報告的費利克斯跑上列車,心情沉重地向索科夫報告:「司令員同志,我的部下向我報告,說道班裏的工人都死了。他檢查過屍體,發現是被衝鋒槍掃射而死的,我估計這件事是被殲滅的那幫匪徒乾的。」

「少校,你的猜測很正確。」索科夫對費利克斯說道:「另外一支部隊的指揮員告訴我,他們在來的路上,經過了一個道班,裏面的鐵路工人都死了,應該是匪徒們下的毒手。」

「該死的土匪,真是太殘忍了。」費利克斯咬牙切齒地說:「我待會兒就去審訊那些被俘的匪徒,搞清楚他們的匪巢在什麼地方,我要帶人去剿滅他們。」

費利克斯給索科夫提了個醒,雖說今天消滅了不少的匪徒,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今天消滅了這股匪徒,但沒有端掉他們的老巢,要不了多久,他們又會捲土重來,讓更多的無辜者受害。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索科夫對費利克斯說道:「少校,這股匪徒始終是禍害,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一定要從被俘的匪徒嘴裏,搞清楚他們的匪巢在什麼地方。」

「司令員同志,請您放心。」費利克斯向索科夫保證說:「就算那些匪徒的嘴再緊,我要讓他們老實說出我想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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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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