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熊孩子
「雞腿。」
「漢堡包。」
「可樂。」
睡夢之中，白楚的面前，雞腿，漢堡包，可樂堆成了山，等待着白楚的臨幸。
白楚左手拿着漢堡包，右手拿着雞腿，面前漂浮着可樂，白楚剛準備開吃，雞腿上，漢堡包山，可樂山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隨即地面消失了，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暗，白楚猛的墜了下去。
白楚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着站在床邊的白諾，幽怨萬分的說道：「我的美夢全被你毀了。」
白諾撇了撇嘴，將手中的毛巾扔在了白楚的臉上，說道：「今天要去學堂，快點洗漱吧，時間不早了。」
白楚拿掉臉上的毛巾，從床上趴了下來。
--
白諾端著白粥青菜從廚房出來，白楚也『穿戴整齊』從房間走出來，揉着眼睛，打着哈氣。
白楚坐在坐在石桌前，看着面前的白粥青菜，嘆了口氣。
白諾看着白楚，也是嘆了口氣。
白楚身上白色長袍的扣子系的歪歪扭扭，頭髮披散著，活像一個生活還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白諾頗為無奈的說道：「哥哥，站起來。」
「怎麼了？」白楚眉頭微皺，站了起來。
白諾邊解開白楚系的歪歪扭扭的扣子，邊說道：「這麼大人了，扣子還能系竄了，頭髮也不知道梳。」
現在的白諾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在給自己的夫君系扣子，白楚聞着白諾頭髮上傳來的淡淡蘭花香味，不覺中紅了臉。
白諾幫白楚系好了扣子，撫了撫白袍上有些褶皺的地方，說道「行了，吃飯吧。」
白楚木訥的坐了下來，端起白粥喝了起來，眼睛卻偷偷的看着去井邊打水的白諾。
見到白諾打好了水，看向自己這邊，白楚趕緊收回目光，裝作正在埋頭喝粥。
白諾打了一盆水，放在白楚的身邊，拿着自己隨身的小木梳，沾了沾水，梳理著白楚有些凌亂的長發。
「哥哥是舉人，是學堂的先生，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儀錶。」
白諾將白楚的長發攏起，攏到頭頂，用一根木簪固定，隨即綁上一根白色的布條。
吃過了早飯，白楚出發去了學堂，白諾站在門口，紅著臉，弱弱的說道：「早點回來。」
隔壁小院子中，中年婦女打扮的花大娘，將洗臉的水潑出了院子，看向站在門口遙望白楚背影的白諾，打趣道：「白家姑娘，白舉人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用這麼依依不捨。」
白諾聽到花大娘的話，更加臉紅了。
花大娘走過去，趴在籬笆上，看着白諾，說道：「大娘剛嫁給你大爺的時候，也是這樣，天天站在家門口看着你大爺上地，晚上站在門口等着你大爺回來吃飯。」
「白家姑娘，白舉人可是一個靠得住的好男人，你可要抓緊了，別被別人搶了去。」
「大娘可是聽說了，咱們村子好多姑娘都打算找了媒婆，要和白舉人說媒。」
--
白家村學堂在白家村村東邊，而白楚住在白家村村西邊，從家走到學堂的位置，基本上等於橫穿整個白家村，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一路上，白楚看到了不少白家村的人扛着鋤頭等農具，笑呵呵的和自己打招呼，白楚也都回以微笑。
白家村的人，基本上都以種地為生，收成好些，日子過得就好一些，收成不好，日子就過得緊一些。
也有一些富裕一些的人家，在城中做一些小生意，雖然賺的也不多，可總比種地掙得多一些，日子過得不是那麼緊。
白楚過了最後一條河，離得遠遠的就聽到了學堂中的打鬧聲，白楚的眉頭皺起，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教的這幫孩子——怕不是一群熊孩子吧。
白楚懷着一顆忐忑的心，走進了學堂，還沒等白楚大喊一聲安靜，一團紙團便打在了白楚的臉上。
學堂中，桌子歪歪扭扭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清一色的小男生分成了兩伙，正在進行扔紙團比賽，沒有一個人發現白楚的到來。
「砰，砰，砰。」
白楚手中的戒尺狠狠的門框上敲了敲。
熊孩子們聽到戒尺敲射門框的聲音，停下了扔紙團的比賽，目光齊齊的望向門口的方向。
「白先生。」
其中比較大一些的孩子趕緊對着白楚行了鞠躬禮，見到「白先生。」
隨着這一聲白先生，其他的熊孩子立馬慌亂了起來，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找著自己的座位。
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被另一個孩子撞到，打翻了墨水，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白楚捂住了額頭，偷偷抹去眼角一滴心酸的淚。
「哎，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白楚抱起那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放在一旁的空座位上，隨即站在了供自己用的書桌前，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說道：「咱們先打擾一下學堂衛生吧。」
「那個孩子，叫虎子是吧，別哭了，去外面河邊洗洗。」
「大龍，看着點虎子，別讓虎子掉河裏了。」
「剩下的，跟着先生打掃衛生。」
--
中午，灰頭土臉，挽著袖子的白楚坐在河邊的草地上，身邊圍繞着學堂的十二位熊孩子。
熊孩子們拿出自己父母給帶的午飯，換著吃，你吃一口我的，我吃一口你的，可憐的白楚這時候才發現，白諾沒有給自己準備午飯。
不過還好這幫熊孩子們有點良心，你喂一口，他喂一口，白楚的午飯就這麼有找落了。
吃飽了，白楚脫掉鞋子，將腳浸在河水中，讓白楚在炎熱的夏天感受到了一絲清爽。
熊孩子們也學着白楚的樣子，將腳丫浸在河水中，剛開始，都很安靜的泡腳，沒多久，就開始潑水玩了，坐在中間的白楚就遭了秧，被潑了一身的水，衣服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