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財大計

那大鬼捋了捋長長的鬍子，說道：「二弟剛才說了，他好好回答了我的問題便有機會活命，就憑他這本事放了也不打緊。」聽到這話那鍾天慶連忙跪倒叩謝，一點名門大派的面子也不要了。眾人均是一臉鄙夷之色，在嚇罵聲中，鍾天慶艱難的走出了這所破廟。

二鬼刀疤漢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媽的，就這樣還出來行走江湖，看來九州沒人才了。」眾鬼均紛紛稱是。而屋內的三人見眾鬼沒有殺那鍾天慶，心情也輕鬆了不少。賀金雄小聲說道：「怎麼辦，本來還想著拜入慈雲派門下呢，看那鍾天慶道貌岸然貪生怕死的樣，慈雲派想必也沒聽聞的那麼厲害。」於紫英答道：「慈雲派厲害肯定是厲害，不過看來這八鬼應該更厲害一點。」說完便走出屋子，賀林二人不知他要幹嘛，卻也跟著他出了屋。於紫英走到那大鬼面前，畢恭畢敬地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說道：「前輩高人，小的懇求您收我們為徒，我們兄弟三人打小就讓人欺負，做夢都想習武練功，您這麼厲害，一定可以讓我們成為絕頂高手的。」語氣誠懇，而且外加三分仰慕，聽著著實讓人受用。只見那大鬼瞥了於紫英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絕世高手嗎，我們八個加起來都不是絕世高手，教的徒弟又怎會是絕世高手呢。」賀金雄聽他說這話，便也跪倒在地說道：「前輩高人，那你收我們當乾兒子吧，我們兄弟三人打小無父無母，做夢都想有個爹，你這麼厲害，以後你去哪我們就跟著你去哪。」「哈哈哈。」眾鬼均被賀金雄的話逗笑了，那大鬼也是笑眯眯地，雖然還是滿臉兇相，但已沒有先前看起來那麼恐怖了。站在一旁的林青豪一陣無語，心想這兩個人真是天真，八鬼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教他們武功呢，不來為難他們三個已經不錯了。其實賀於二人心中也有數，但是這麼厲害的高手難得遇到，不試試看看又怕將來後悔。那大鬼突然轉頭看向林青豪，問道：「小娃子，你怎麼不跪啊。」林青豪也不怕他，說道：「我覺得你不會教我們武功，便不跪嘍。」賀於只覺他要壞事了，只見那大鬼站起身來，將放在身旁地上的鐵劍拿起來，說道：「你比他倆聰明，你們九州的人瞧不起我們新世界的人，我們自然也瞧不上你們，但也不能白在你們地頭休息這麼長時間。」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二兩銀子扔在了地上，然後接著說道：「兄弟幾個，趕路吧。」說完率先走向廟外。其餘眾鬼也都紛紛起身，那七鬼來到那睡著的大漢身旁大聲叫到：「四哥！大哥說要上路了，別睡了。」那四鬼猛地驚醒，睜眼望了望他七弟，旋又合上說道：「七弟，辛苦辛苦你，背四哥走一會兒吧，我再睡一會兒。」七弟無奈搖了搖頭，便將四鬼背在身後，拿著兩人的兵器向廟外追了出去。眾鬼是一個一個出門的，於紫英他們又數了一遍，這分明是七個人，哪來的八個，為何叫八鬼啊？但終於送走了這些不速之客還得了二兩銀子，三人便也不想那麼多了。

賀金雄撿起地上的二兩銀子對林青豪說道：「看吧，要不是我和紫英略施計策，哪裡會有這二兩銀子。」林青豪呸了一聲將銀子搶了過來，說道：「那我可要謝謝你倆了，他娘的，終於不用啃野果了。」於紫英聽他這麼說，又將銀子搶到自己手中說道：「你倆別打這銀子的注意，我留著還有用呢。」二人不解便向他詢問，於紫英則壞笑著看著林青豪說道：「才剛不是說了嗎，攢夠十兩帶你去摸摸小翠姐的手。」賀林二人知道他肯定是有了什麼鬼主意，見他還賣關子，於是便合起伙來，一起將他治服壓在身下。於紫英鬥不過二人便慌忙求饒，又鬧了一會兒，二人才將他放開，讓他說出計劃，等於紫英說完整個計劃，賀林只覺得妙不可言且都磨拳擦掌，恨不得趕快攢夠十兩銀子。

夜深，三人躺在草席之上，久久不能入睡，都回想著傍晚發生的事。那鍾天慶雖然技不如人，且貪生怕死，但那一劍刺得倒是凌厲無匹。想到這裡，於紫英說道：「那鍾天慶真是好命，分明膿包一個，卻能拜在名門大派之下，要是我能進慈雲派學武，定要比他厲害許多。」賀金雄在一旁問道：「你說他們七個人，為什麼要叫八鬼啊。」於紫英答道：「多半是死了一個。」另一旁的林青豪說道：「聽那大鬼和鍾天慶的意思，那新世界好像不在九州大地之上，難道這世界上除了九州還有別的地方？」於紫英答他道：「廢話，除了九州，這上還有凌霄寶殿，下還有地府酆都。只是咱們現在還去不了罷了。」林青豪見他又胡說八道，便罵道：「去你娘的酆都，你自己去吧。」三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聊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日清晨，三人起的都很早，心中都想著趕快實施於紫英所想的發財大計。胡亂的吃了些存在廟裡的野果，便準備出門了。於紫英還不忘將那鍾天慶的斷劍拾起放在懷內，說是一會兒到鐵匠鋪賣廢鐵。

三人進了香伊城，來到城東的一條集市，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道路兩旁儘是各種小販，這楚十州位於九州最南，而香伊城位於楚十最南，三面環山一面環海，造就了香伊城物產豐富的優勢，所以這裡儘管比不上中州之地繁華，卻也是富饒安康。三人的發財大計第一步自然是要扒竊，說道扒竊三人也是無師自通，而且分工明確，於紫英手最巧，所以負責扒竊，賀金雄則藏在集市的衚衕里，等於紫英把到手的錢袋送過來然後拔腿開溜，林青豪負責盯著那被扒之人，以防對方發現好及時通風報信。而選擇對什麼樣的人下手三人也仔細研究過一番，第一，自然不能對窮人下手，凡是穿粗布麻衣的都不是三人的目標，第二，不能對江湖中人下手，因為怕挨打，而江湖中人往往都隨身攜帶兵器且三五成群，很好辨認，第三，就是他們下手的目標，往往那些暴發戶和神色匆忙著急趕路的人都是最理想的肥羊。三人各就各位，於紫英開始尋找肥羊，這是門技術活，有的時候就算逛了一天也找不到一個理想的，可今天還沒等他走幾步，他就發現了一隻肥羊迎面向他走來。此人身穿一身潔白的長袍背負一個大長包裹，一看便是外地人，而此人長得頗有幾分英俊，三十歲左右年紀，輪廓分明猶如刀割一般，只是臉色慘白，看上去像是酒色過度般病怏怏的。此人比於紫英高了足足兩個頭，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於紫英看準了掛在這白衣男子腰間的錢袋，拿出刀片割斷了細繩，錢袋順勢掉入手中，整套動作非常嫻熟，且發生在眨眼之時並無旁人察覺。於紫英雙手環抱胸前，趁機把錢袋放入懷中揚長而去，走了百餘步臉上笑意逐漸擴大，心想著得手了，而那錢袋沉甸甸的裡面全是碎銀子，少說也有十幾兩。

三人在城南的一座飯館前會和，賀金雄高興地說道：「十三兩！」於林二人聽了大喜，林青豪說道：「那咱們現在足足有十五兩銀子了，天吶咱們發財了，不如先去吃喝一頓。」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飯館。於紫英笑他沒出息：「這才哪到哪，好戲還在晚上，釣大魚還需放長線。現在分頭開始準備。」賀林二人問他行動方案，他搭上兩人的肩膀說道：「給青豪六兩銀子，去裁縫店買兩件現成咱們能穿的衣服，看上去一定要氣派，至於錢不夠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林青豪點了點頭。於紫英又對賀金雄說道：「你去醉香樓後門轉轉，看看哪裡與茅房比較近，回來告訴我。」說著放開兩人，說道：「我去把鍾天慶的劍賣了，總之咱們現在是本錢越多成功機會越大。」

三人分頭行動，於紫英去賣劍，他留了個心眼，劍柄處沒有賣，而是留著防身。太陽落山之前，三人回到破廟會合，賀金雄是最後回來的，等他見到於林二人著實大吃了一驚。此時這二人已換上了買來的新衣，且頭髮梳的整整齊齊，儘管臉上仍有淤青，但卻和之前小乞丐的模樣判若兩人。賀金雄一陣羨慕，於紫英笑嘻嘻說道：「等咱們拔了老虎屁股上的毛，也給你買一件穿穿。」三人又吃了些野果便躺在草席上，一起商量著晚上行動的細節，一切安排妥當后就開始閉目養神，此時三人都很緊張，因為這次的發財大計是不成功則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