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幫主

林青豪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老者，老者衣著破破爛爛，滿臉皺紋滿頭白髮，怎麼看都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但微睜的醉眼似乎有些隱藏不住的精芒。

老者嘿嘿一笑，將銀票裝入錢袋之中拋了過來，說道：「既然被你發現了，按道上的規矩這錢就還給你們。」

林青豪接過錢袋，從裡面拿出了一百兩笑道：「這一百兩算晚輩孝敬前輩您的，您可以拿去買些酒喝。」

老者哈哈大笑，說道：「老子可不需要你的可憐。」

「你偷了我們的錢袋還有理了？」王仙妤見老者不識好歹便說道：「我們要不是看在你上了年紀的份上，早就打你一頓了。」林青豪連忙扯住了她的衣角示意她不得無禮。

老者又哈哈一笑，說道：「這女娃娃倒厲害的很吶！我今日偷你們不成，看來只有強搶了。」

二人正驚訝他眼力之高，能一眼便看出王仙妤是女兒身的時候，這老者突然從地上暴起，有如瞬間移動地便來到了林青豪身前，探出兩根手指去插林青豪的眼睛。

林青豪大吃一驚，一手護住面門一手拿著錢袋便往後退去，王仙妤吃驚愣了片刻便一拳擊出想要將老者打退。

可老者另一隻手快如閃電，微微一揮便就將王仙妤的一拳拍出，王仙妤只覺自己拳上勁氣在瞬間便就被化解的一乾二淨，同時整個人都被帶得往一旁倒去，心中頓時駭然不已。

老者探出的兩根手指依舊沒有收回，而是陡然下沉，夾住了尚在後退的林青豪手裡的錢袋，林青豪連忙用勁想要拽回，可只覺手裡一松，錢袋便已經被老者夾走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林青豪站穩後退的腳步，王仙妤抽出配劍的時候，老者卻已經飛身跳到了身後的牆上，看著震驚無比的二人笑道：「這次是我搶來的，有本事你們便來搶回去。」說著便一點腳飄身遠去，速度之快當真是迅捷無比。

王仙妤此刻憤怒無比率先就跟了上去，而林青豪也覺得此事十分有趣，他很想弄清楚這老者的身份，畢竟剛才那兩下子已經讓他確定這老者一定大不簡單，當下也施展出七登步追上。

王仙妤輕功不如林青豪，林青豪在經過她身邊時說道：「我去追，你先回去等我。」王仙妤本不想聽，但眼看老者速度實在太快，幾個起落便就落在了十幾丈開外的地方，也知道自己無法追上，萬般不甘心之下也只得作罷。

林青豪繼續追趕，眼見老者就在自己視線的盡頭，可無論如何卻也追不上，奇怪的是二人之間的距離始終如此，不管林青豪如何加快速度都無法拉近，似乎那老者是有意在逗他一般。

老者在衚衕里起起落落，很快便就來到了城郊的樹林之中，回頭看了看林青豪依舊能跟上自己不由得十分吃驚，又仔細看了兩眼，這才停住不在繼續逃跑。

林青豪見他停下當即又加快了幾分速度追上，來到老者面前見他連大氣也不喘一下也不由得十分佩服。

「沒想到啊，你年紀輕輕便能練到三登，果然有點道行。」老者淡淡說道。

林青豪聽后卻是大吃一驚，心說自己的七登步乃是三哥張御風所教，聽他說是蘇州一位高人傳授於他，眼前這老者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於是便好奇問道：「前輩知道七登步？」

老者嘿嘿一笑，說道：「廢話，這是我所創的輕功，我能不知道？」

林青豪聽后更是驚訝，但一想，莫非這前輩便是三哥所說的那位高人？想到這裡便問道：「那不知前輩是否認識張御風？」

「啊？沒聽說過。」老者摸了摸自己那又臟又亂的大長鬍子說道：「這門功夫我只教過紅衣堂的上一任掌門封旭，想必你是紅衣堂的人吧？」

林青豪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晚輩楚十州人士，您所說的封掌門，可能將此功夫傳授給了我三哥，然後我三哥又教給了我。」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行吧，既然你能機緣巧合得到，也算你的造化，好好練吧，這幾千兩銀票就當學費了，你不虧。」

林青豪自然不在乎那幾千兩銀票，他只是十分想知道這老者的身份，於是便問道：「晚輩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哈哈，你管我是誰！」老者笑道：「剛才那女扮男裝的女娃娃是你的主子吧，你們來東州可是為了那上官婉娘？可她雖然十分俊俏，但也娶不了啊。」

林青豪不禁莞爾，說道：「自然，我們只是來湊個熱鬧的，來東州增長一番見聞，吃吃海鮮，也不虛此行。」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你武功不錯，人品也還行，就是長得太難看了，要不也可爭取一下娶了那天下第一美人。」

林青豪此時是三十歲的刀疤臉打扮，因此老者才會這麼說，不過他能看出王仙妤女扮男裝，卻看不出自己也易了容，看來王仙妤的本事還是十分厲害的。

林青豪微微一笑，說道：「我哪有那麼好的命，不過能遇上前輩已經算是莫大的機緣了。」

「哈哈，你倒是十分會說話。」老者也微笑著說道：「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交集，咱們就此別過吧。」說著揚了揚手裡的錢袋便轉身走了，此刻再看他腳步之沉穩，似乎每一步都能把地上踏出一個坑來，哪裡像半點醉酒的樣子。

林青豪回到上官金玉家裡，王仙妤連忙問道：「搶回來了嗎？」

林青豪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遍，王仙妤聽后卻面色凝重，微微思索了片刻后說道：「我有可能知道他是誰了？」

「哦？」林青豪聽后微微一驚，問道：「他是誰？」

「上官天南！」王仙妤淡淡說道。

林青豪更加驚訝，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王仙妤這才解釋道：「你可知我這易容術是跟誰學的？」

「自然是跟你師父了。」

王仙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但我師父卻是跟封旭學的。」

林青豪便又問道：「那跟上官天南有什麼關係？」

「我師父本是中都一個家族的千金小姐，三十多年前也不過才十幾歲，但她有一項絕技卻是被世人稱道，便是一手袖中劍。」

林青豪點了點頭，他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聽於紫英提起過，只聽王仙妤又說道：「而紅衣堂的絕技則是易容之術，這也是江湖上一個巨大的秘密，紅衣堂在整個九州的各大勢力中都有眼線，不論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能得到情報，而他們靠的正是此絕技。」頓了頓又道：「我師父也是偶然得知，因此在封旭到中都遊玩的時候，我師父便想以自己的袖中劍去換那易容術。」

「可這還是跟上官天南扯不上關係啊？」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王仙妤嗔道：「我師父幾次登門拜訪，可每次都被封旭給拒絕了，因為他對袖中劍並不如何感興趣，但也因為被我師父知道了易容術的秘密而陷入兩難，於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當時土地幫上官天南的風頭正盛，而他的輕功也被譽為當世天下第一，封旭想學，因此叫我師父請他一起，三人互相傳授絕技。」

林青豪這才恍然大悟，說道：「而上官老幫主對你師父的袖中劍感興趣，因此便答應了下來，他傳授了封旭輕功，封旭教你師父易容，你師父則教他袖中劍！」

王仙妤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們三人分開傳授，因此我師父也不知那輕功叫什麼名字。」

林青豪長長呼出一口氣，心道按那老者的年齡來看，的確吻合，而他所顯露出來的身手，和那句「我扒過羅廣文、寧老七等人的錢袋，他們可一點都沒察覺」，估計此等壯舉，也就只有他老人家和自己的師父韓圖南能做到了，而現在史雲豪等人打著土地幫伊柯堂的旗號，自己也算是他的部下了。於是說道：「那我更要當面好好叩見他老人家一番了。」

王仙妤點了點頭，笑道：「不過我剛才那也只是猜測，至於他是不是上官天南還要親身驗證一下。」

林青豪見她不懷好意，便說道：「你又想出什麼花招了？」

王仙妤嘿嘿一笑，說道：「就是看他到底會不會袖中劍啊，如果他使出此劍法，我便一定能看得出來。」

林青豪一陣無奈，說道：「上官老幫主武功那麼高，打你哪裡還需要用袖中劍，隨隨便便兩招便能把你打發了。」王仙妤一聽也對，當下便一陣沮喪。

林青豪又喃喃道：「不過已經跟他擦身而過，長島城這麼大，卻去哪裡找他呢？」

王仙妤聽后卻是美目一轉，說道：「這還不簡單，上官老酒鬼得了這麼多錢，第一件乾的事肯定是去城裡最大的酒館痛痛快快地大喝一頓，咱們現在去，一定能找到他！」

林青豪聽到大喜，點了點頭后說道：「好，那咱們現在就去，不過需換回原來的樣子，我不想騙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