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我怕什麼。」楚若蘭被似玉說的有些心虛。

似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接著激她:「不怕那你去啊。」

「去就去。」楚若蘭硬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慢里斯條地走進學堂。

她看向葉挽霜,葉挽霜正在和安許說話,似乎很要好的樣子。

楚若蘭落不下面子,尤其還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所以不願走上前。

似玉在她後面推了她一把:「去啊。」

楚若蘭略一停頓,轉身小聲對似玉道:「等午休的時候我在跟她說。」

說完就跑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臉上卻難掩緊張而泛起的潮紅。

似玉走過去,坐在楚若蘭前面的空位,看到楚若蘭此時的臉色,小聲的問道:「你不會真的不敢吧?」

似玉是拉不下面子去和葉挽霜開口,所以才會用激將法讓楚若蘭去說,現在連楚若蘭都不敢說,那豈不是要自己開口了?

楚若蘭卻還要逞強地反駁:「怎麼不敢了,只是現在不適合說罷了。」

似玉見楚若蘭不鬆口,也無言以對,又不敢逼的太緊,怕她真的不去了,此時看著與葉挽霜相談甚歡的安許,低聲嘆道:「她可真是碰對了時候,一個小小五品官家的庶女,就跟三門筆試的魁首葉挽霜情同姐妹了。」

楚若蘭聽著似玉的感慨,亦是心有同感。

葉紅妝正在抄寫《禮記》,聽到楚若蘭和似玉的低語,聰慧的她便知這二人想與葉挽霜交好。她低頭看著自己筆下的《禮記》,又想著今日受到的責罰,看向葉挽霜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怨恨。縱使葉挽霜今日風光無限,葉紅妝也不會任由他人去交好葉挽霜。

她扔下筆,起身走向楚若蘭,彎腰附耳,低聲細語:「二位姐姐可否出來一下,紅妝有要事相告。」

楚若蘭白了葉紅妝一眼,並沒有動。

似玉則是裝作一副沒聽到的模樣。

葉紅妝冷笑:「若我是葉挽霜,怎會與陷害我之人交好。」

楚若蘭瞪向葉紅妝,正要罵出口。

葉紅妝低聲介面,將楚若蘭想說的話堵了回去:「你想說是我誣陷的?是,沒錯,是我誣陷她作弊,可你也別忘了,說她作弊還辱罵她的,是你。」說完又看向似玉,「抬手要打幫葉挽霜出頭的安許的人,是你的丫鬟。僅此,你們還認為也挽霜會跟你們交好嗎?」

楚若蘭無言以對,氣呼呼的看向一邊。

似玉的臉色也陰了下來。

葉紅妝的目的達到了,陰陰地笑道:「兩位姐姐,現在可否出來與我一談?」

楚若蘭不情願的站了起來,似玉看到楚若蘭站起來了,也跟著站起來,兩人跟葉紅妝一起出了學堂。

葉挽霜此時正在與安許討論樂的比試,看到楚若蘭和似玉跟著葉紅妝出去,知道定不是什麼好事。

安許亦看到了,對葉挽霜微微一笑:「不如我們去聽聽看,防患於未然,姐姐以為如何?」

葉挽霜搖頭,對安許笑道:「她們要在背後說我壞話,我何必去聽?況且每日都有人說我的壞話,我哪有時間一個個去聽呢?這點用來讀書豈不是更好?」

「姐姐說的是,妹妹受教了。」說完,起身對葉挽霜盈盈一拜。

葉挽霜拉住她的手:「無需客氣,只是你上次為我說話,今後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安許倒不顯得擔心:「能與姐姐互道姐妹,是安許的福氣,安許本就因家父官微,家中貧寒,倍受富家小姐們欺凌,也不在乎今後之事。」

葉挽霜點點頭:「妹妹倒是看的很透徹。」

「謝姐姐誇獎,妹妹愚笨,不如姐姐聰慧,不知姐姐可否在『樂』上,指點妹妹一二。」安許認定葉挽霜既然三門筆試魁首毫無壓力,樂的造詣自然不會低。

葉挽霜見安許說話雖然十分客氣,卻也十分誠懇,遂有心指導她:「妹妹客氣了,不知妹妹家住何處,我好登門拜訪。」

安許當下就想拒絕,覺得在學堂就很好,看向門外的葉紅妝等人時,才發覺學堂內並不合適,可又不知該用什麼借口來拒絕葉挽霜的登門拜訪。

葉挽霜見她不回答,猜到她定是覺得家境貧困,不願讓葉挽霜看到生活的窘況,葉挽霜也知自己思慮不周,又對安許笑道:「不如妹妹來我府上如何?我的院落十分僻靜,很適合練習。」

葉挽霜此言,亦為安許解了圍,安許頓時開心不已:「那就多叨擾姐姐了。」

「無妨。」葉挽霜見安許的話語仍是十分客氣,知道她是緊張,遂開口說一些小事讓她放鬆下來:「我打算在窗外植一株梅花,只是我從未種植過梅花,不知該如何下手,亦不知該去哪裡尋株樹苗。」

聽得此言,一直柔聲細語的安許忽地眸中放光:「可是巧了,家中兄長最愛梅花,安許亦懂得梅花種植養護之法,若姐姐不嫌棄,就將此事交於安許去辦。」說完,亦發覺自己有些失態。

葉挽霜隨口一言,想不到竟把種梅之事解決,也是開心不已:「妹妹剛才一席話,才是安許本來的樣子,與我相處,妹妹不必拘謹。」

安許又恢復之前安靜賢淑的樣子:「是,看來姐姐也是個愛梅之人,看姐姐所戴玉簪的神韻,也非凡品。」

聽安許提到玉簪,葉挽霜又情不自禁的撫上玉簪,略微的有些失神。心中閃過那個許久不見,此時十分想念的雕刻之人。

安許看她在提到玉簪時,有一刻的失神,知道玉簪對她來說,意義一定非同小可,但她不說,安許亦不會自己打探別人的隱私。

門外楚若蘭和似玉有些不情願,兩人本已達成共識,要與葉挽霜交好,可偏偏半路出來個葉紅妝,直言葉挽霜定不會與她二人交好,這讓二人心生不快。

葉紅妝知道她二人在想什麼,此時她覺得牽制住了二人,很是得意。

似玉等的不耐煩了,冷聲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們要回去了。」

葉紅妝直奔主題:「二位姐姐著急與葉挽霜交好,怕是難以實現了。我與葉挽霜是親姐妹,平日里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學堂里,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我知她今日是風光了,可她卻是個十分小心眼之人,若是誰得罪了她,她日後定要討回的。」

楚若蘭和似玉聽了此言,臉色變得更差。

葉紅妝看著她二人的表現,很是滿意。

楚若蘭最先反應過來:「既然你明知如此,還要叫我們出來,可是有什麼好的辦法?」

似玉聽楚若蘭如此說,才恍若大悟。

葉紅妝就等著她們說這句話了:「姐姐哪裡都不必她差,何必屈身與她交好,只管將她踩在腳底下便可。」

似玉不為所動:「三日後的筆試,紅妝你可有把握?」

葉紅妝丟出一個蔑視的白眼:「別的我不敢說,我紅妝在樂的造詣上,雖不說登峰造極,卻也遊刃有餘,姐姐若是不嫌棄,妹妹也可指導一二。」

楚若蘭和似玉聽了此言,也無其他選擇,只能先這麼辦。

楚若蘭冷聲道:「那就有勞你了,在學堂你還要抄書,就去葉府練習吧。」

楚若蘭這句話戳中了葉紅妝的痛處,葉紅妝若不是喜形不露於色,早就氣的五官扭曲了。眼下為了不讓楚若蘭和似玉站在葉挽霜那邊,她只得暫時忍下這口氣,等日後有機會再報。

葉府的馬車在傍晚時分來接葉挽霜等人回府時,等在路邊的葉紅妝、葉芷曇和葉芷香,皆是一臉疲憊之態,唯獨葉挽霜,毫無倦意。

葉煒青早已聽太傅說了此事,對葉紅妝、葉芷曇和葉芷香所做之事,憤恨不已。今日之事,三人將葉府的顏面丟盡,幸好還有葉挽霜奪得筆試魁首,才得已挽回些顏面。

四人才剛剛回府,葉紅妝三人就被葉煒青派人叫走了,葉挽霜不想多問,葉煒青不喜歡她,她亦不喜歡他,也不想見他。

葉紅妝三人跪在葉煒青的書房外面,連葉煒青的面都沒見到,一直跪到深夜,才被放了回去。

三人皆是又冷又痛,還不敢哭出聲,葉紅妝有貼身丫鬟小茹扶著,慢慢地挪回住處。葉芷曇和葉芷香連個丫鬟都沒有,兩人相互攙扶著,邊哭邊小步的挪動。

葉紅妝回到住處,腿都不敢打彎,凳子都坐不了,小茹扶著她去床上坐下。掀起裙子,膝上已是一片烏青,葉紅妝忍不住低聲哭起來,明明都是嫡女,她現在卻處處比不上葉挽霜,尤其在葉挽霜落水之後,葉紅妝便似衰神附體一般,境況急轉直下。

說道附體,葉紅妝此時認真的思索起來,葉挽霜變得如此強勢與聰慧,是在落水之後。那次葉挽霜落水之後,明明過了很久,救上來之後居然還有氣息,實在反常。

葉紅妝顧不上膝蓋的疼痛,強忍著讓小茹扶她去見林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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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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