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隱靈珠

第十七章 隱靈珠

在一陣陣靈力的操控之下,五口棺材各自懸浮在空中;老總管王軍力的神情十分集中,不容許一絲懈怠;他看著坐於桃木棺材之上的王禹新,知道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刻。

「刺啦......」一陣陣的撕裂般的聲音時不時的在棺材的四周傳出,那聲音仿若來自地底的冤魂的鬼叫一般。

正有些清醒過來的王禹新似乎剛打算睜開眼睛,便又失去了意識,坐在那口桃紅的棺體上,垂著腦袋、渾身赤裸的坐在了上面。

狄謹在一旁看著王軍力不停的在空中劃出玄妙的手勢,也沒有祭出一絲丹爐的痕迹,便有些起疑,難不成是這是一種血祭煉丹不成?

只見那老總管王軍力金丹期的修為完全顯露出來,掐著法訣操控著五口巨大的法器棺材;這是百年前,他無名的師尊傳於他的法器煉屍板,隨著他修鍊功法的晉陞,已經達到以一化五的境界,每一塊練屍板當中都暗藏著一道紫氣,這紫氣乃是由煉屍板當中的陰靈催吐而生,隨著王軍力修為的增長,如今金丹期的他已經可以施展出「紫氣東來」的境界。

何謂「紫氣東來」?這是本是一種輔助法器煉化陰靈而出的手段,這個時候用在把紫氣用在他的後輩王禹新上身是再好不過了,一旦紫氣入體,你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被大手按住,再也無力抵抗,更何況是一個凡人。

老總管王軍力佝僂著身子,從袖口之中取出方才的劍丸,輕輕的一拋,只見那劍丸立即光芒一閃,化作一把細小的飛劍模樣,朝著王禹新劈了過去。

「五口棺材」猛地收攏化為一塊板磚模樣的法器「煉屍板」,見到了飛劍劈來,它開始不停的在王禹新的頭頂釋放著紫氣,而王禹新那花白的背部隨著那飛劍一劈,十分明朗的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裡面的骨骼和經絡看的卻是一清二楚。只不過在紫氣的催化下卻沒有一滴血流落出來,彷彿被一層層無形的隔膜包裹住一般。

「孩子,修真界太殘忍了,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做個凡人好。」老總管王軍力看著他的子孫王禹新閃過一絲不忍,那猩紅的鑷子卻是散出一股果斷,見他雙手一舉那煉屍板上慢悠悠的鑽出了一個陰靈。

陰靈看上去灰氣騰騰的,被這一層婆娑給籠罩著顯得有些模糊,它似乎有神志一般,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老總管王軍力,略微的和他溝通了一下,王軍力就開始操控陰靈;只見那陰靈帶著嗜血的目光看著王禹新,那淡薄的身影伸出一隻灰暗的手開始拉動那王禹新體內的靈根,隨著那靈根的拉扯,王禹新的面龐一下子開始變得慘白,只是那煉屍板上散發著紫氣淡淡的抖落,進入王禹新的體內,被他吸收,他方才不至於死去。

這一種狀態如果是清醒著的人,那一定是非人的疼痛,所幸的是對待著自己的子孫,王軍力還是用他珍藏許久的紫氣來幫助王禹新止住傷勢的疼痛蔓延。

只是一小會兒,那陰靈便已經撕扯出了一大半的靈根,那暗紅色的靈根似乎尚未覺醒一般,被著一顆黑色的血珠給包裹,這血珠也正是方才王軍力用來於王禹新確認血脈關係的那一滴精血。

直到王禹新體內的靈根完全被陰靈拉扯出來之時,王軍力高聲一喝「孽障,還不快放下!」只見那陰靈貪婪的看著靈根,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而王軍力見到差不多了把黑血包裹住的靈根一收,裝入了一個玉盒內。

微微的對著黑血一彈,那陰靈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看一口吞下了黑血,又進入了煉屍板之中。

「散」隨著一句口訣的突出,那煉屍板又一分為五,化作了五口棺材立在了桃棺的一旁,老總管王軍力輕輕的吐了口氣對著狄謹有些釋懷:「瀧兒,這次我可是下個大功夫啊,希望這丹藥一定要成功啊!」

狄謹聽到後轉過身子來,對視了眼王軍力,又看了看那血跡斑斑的桃棺;桃棺正散出一股細微的靈力波動,它開始吸收陰靈拉扯出靈根之時、滴落的血跡,過了一會兒還散出了一陣陣桃色的霧氣附在了王禹新的背上,開始慢慢的修復那被劍丸劈開的傷口。不一會兒,那傷口竟然癒合了。

站在前方看著王軍力,狄謹那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解,這種煉丹的手法既不是血祭也不是平常的丹爐煉丹,而方才的陰靈又是怎麼回事?在那上面似乎有一種本命的感覺?

「王爺爺,開始了嗎?」狄謹看著王軍力有些嘆息的意味,這件事還是早點結束的好,倒是苦了這個肉體凡胎的王禹新了。

「開始吧,瀧兒把靈泉給我。」老總管王軍力一手抓著玉盒,緊緊的收攏著想要掙脫而出的靈根,一邊接過了狄謹拋給他的一瓶水晶裝著的靈泉。

「陽丹出、陰丹滅,萬物以神,聚為一體!」隨著王軍力一道法訣的掐動,一股股靈壓震動著整個露台,以至於周圍的甬道上塵土都開始漸漸的吹起,那王府的庭院內都開始地震一般,抖動了起來,嚇得幾名官員們停下了晚宴,趕緊把原先趕出門外的侍從們召喚到了一旁,以防不測。

狄謹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王軍力,似乎在捉摸著什麼?卻又不想輕易道出,他怔怔的看著王軍力施展著法訣,那靈根漸漸的與靈泉融合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老總管王軍力咬了咬牙,猛地一拍胸口,吐出一大口精血噴到了眼前的靈根之上,慢慢的那靈根和靈泉好像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在空中漸漸的形成的一滴水珠的形狀。

外面的天空之中,閃過了一絲陰霾,開始下起了暴雨,不一會一道碩大的閃電劈落向著王府劈來,直直的劈向假山,在快要落下之時,那假山如同活了張開一個小口散出一陣陣的霧氣,那霧氣看似輕薄卻擋住了雷鳴的趨勢,一下子消散於天地。

這倒是叫下方的護國公李昌鈺和兵部侍郎曲元貴給嚇得雙雙趴在了一旁,就在方才他們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天威,這種天威遠遠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

狄謹卻不以為然看著露台上方的水珠,那水珠吸收了一絲殘缺的雷芒之後,卻是變成了一顆白珠子,就這樣靜靜的平躺在了露台的一邊。

老總管王軍力見此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招收空著靈力一收,神識感知了一下白珠子中的靈氣波動,他苦澀的笑了笑:「這隱靈丹總算是練成了。」

狄謹眼神中卻是有些猶豫,又有些愧疚,他對著老總管王軍力又是接連施了幾個大禮:「還望王爺爺能夠成全,瀧兒一定不會忘記今日的大恩大德。」

嘆了口氣,老總管王軍力看到了雷劫的形成,他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顯得十分莊重的說道:「瀧兒,這隱靈丹煉製之時經過的精血的催化又經過雷劫的熔煉,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隱靈丹了。」

「那又是什麼?」狄謹看了看王軍力有些不解道。

一揮衣袖王軍力把白色的珠子拋給了狄謹:「它是隱靈珠」

「隱靈珠,吞下了它之後,你原先的修為會被完全壓制,甚至是封印,自此以後除非是你破除了隱靈珠內的壁障,才能恢復原先的修為。」老總管王軍力有些惋惜的對著狄謹說道,他實在是不想看到狄謹修鍊了十八年就修鍊到金丹期的天資毀於一旦。

「哈哈,賊老天,你這是在存心和我作對嗎?」狄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一甩衣袖,面色雖是平靜,他看著手中的白色珠子心中卻是在壓抑的咆哮。

「不知道,被封印的修為又是否可以恢復呢?」

「在你進階化神後期圓滿突破練虛期之時,經歷天地雷劫方可突破天地屏障。」老總管王軍力空著神識緩緩的對著狄謹說道:「到了那時你被封印的靈根會覺醒,而與隱靈根一同經歷雷劫的洗禮,你甚至有可能成為那萬中無一的天靈根,形成傳說中的天脈骨。」

聽到老總管王軍力的回答,狄謹的內心跳了跳:「天靈根?天脈骨?哪怕是前世他也只是上品靈根,仙脈骨,便已經修鍊到了練虛期真仙。」

略微沉思了一下,在狄謹原本的計劃里,他是打算通過隱靈丹隱藏金丹期的修為在混進筆架山探查出當年被暗算的真相,只不過現在的話,如果說他成為了一個凡人,怕是有些人會按耐不住去加害那些他愛的人。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

當你打算去做一件事情,並且已經選擇好的時候,上天卻這樣給你開了個玩笑?狄謹已經重修了十八年,憑藉著曾經的修為境界方才能如此快的步入金丹期,而現在,實在是令他有些難以抉擇。

修真者講究財、法、侶、地,就目前而說,雖然他不再是筆架山掌門的獨子,沒有大量的資源上品靈石供他修鍊,但是他並不缺法他有著上一世的記憶,而且老總管王軍力也曾傳授過他一套神秘的功法「戮陽天決」,對於他來講只要他肯慢慢的熬下去,總有一天他可以重新站到這個世界的舞台上去。

「吞?還是不吞?」望著眼前的白色珠子,狄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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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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