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對弈

十八,對弈

我竟然答應了宋承秋,今早上朝,總覺得他看我那眼神那個熾熱呀,哎呀,好難招架呀。

端坐在龍椅上的洛曉珀說:「陳太傅這次回朝,可真是幫了朕一個大忙呀,這段時間為了整頓朝紀,拉了不少老臣子下馬,真是讓朕頭疼不已,這次陳太傅回來,就請您留下來,幫朕忙吧。」

陳太傅寵辱不驚地說:「臣能為陛下效力,是臣的榮幸。」

我又環視一遍周圍官員的表情,他們好像都不是非常開心,甚至還有點咬牙切齒,看來這個陳太傅和我一樣,不受這些老臣子的歡迎呀。

下朝後,我看到景青,他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我剛想追上去,卻被宋承秋叫住:「南瑜。」

我停下,轉身:「幹什麼?承秋哥哥。」

宋承秋笑彎了眼:「你要去哪兒呀?咱們一起去呀。」

我說:「我要去找景青,你,別跟來。」

說完,也不管他的反應,轉身就跑出去追景青。

「景青。」聽到我的走在前面的青色身影停了下來。

我的媽呀,終於停下來了,我喘著粗氣地說:「景青,你最近怎麼了,怎麼都不理我了。」

景青並沒有轉過身說:「景青不敢。」

我氣鼓鼓地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冷冰冰的臉說:「還說不敢,平時見到我都是笑嘻嘻的,現在見到我就冷著一張臉,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惹了你呀。」

景青說:「大人沒有惹了景青。」

我:「那你倒是說說怎麼了?」

景青嘆氣:「大人,您為何不肯告訴景青,您和左相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我抓住他的衣袖說:「是不是我跟你說了,你就不生氣了。」

景青冷著臉抽回袖子說:「景青哪敢生大人的氣。」

我:「吶吶吶,你這不是又生氣了嘛。」

景青說:「景青沒有。」

我:「你就有。」

景青無奈:「好吧,景青承認景青生氣了,總行了吧。」

我說:「那還差不多,其實我和宋承秋也沒發生什麼……」接下來,我把我和宋承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景青說了。

景青聽了之後,臉部的表情才有一點點的緩和:「原來大人和左相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大人幹嘛不早點對景青說,景青還可以幫大人排憂解難呢。」

我說:「哎呀,我覺得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去,萬一被人傳出去左相他有龍陽之癖,而且對象是我,這對我還是他來說都是不好的。雖然我信得過景青你,但是難免隔牆有耳呀。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和只是普通的關係而已。跟以前一樣,只是兄弟。」

我看著景青緩和下來的表情,笑著問:「你不生氣了啦?」

景青說:「景青說了多少遍,景青沒有生氣。」

我說:「好好好。你沒有生氣。」

我和景青並肩走著,我想了一會問:「景青,你覺得,陳太傅怎麼樣?」

景青說:「景青看人倒沒有大人那麼透徹,不過景青總有種感覺,陳太傅和大人在某種意義上很像。」

我問:「例如?」

景青想了想說:「例如,你們都一樣是經歷了很多事情才當上右相。」

我驚訝地說:「他之前是右相嗎?」

景青點頭說:「嗯,他在先皇在位的時候是當過一段時間的右相,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被換了下來,當了一個空有頭銜沒有實權的太傅。」

我挑眉:「是先皇換的嗎?」

景青點頭:「是的。」

我想了一會實在是想不明白:「先皇為什麼要換他呢?他對皇族的忠誠怎麼樣?」

景青說:「他曾經在先皇遇刺的時候,為先皇擋了一劍。」

我說:「那他挺忠心的呀。但是為什麼先皇要換掉他呢?」

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最後我說:「哎呀不管了,我要去找一下陛下那個傢伙,還有事情必須要他批准。」

景青有點不解地說:「陛下不是早就把所有的權利給了大人,讓大人全盤處理嗎?為什麼還要去請示陛下呀?」

我笑的眉眼彎彎地說:「做人臣子,最好的,便是有自知之明,哪怕你對君主把讓你全盤處理也好,也要去請示你對君王,否則時間一久,就會不知天高地厚,忘了本分,到時,你還怕沒人來收拾你嗎,君主也可能會因為這樣,而想方設法地把你除掉。」我說完突然想到,說:「你說陳太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景青了解我的意思說:「景青這就去查。」

我點頭,如果陳太傅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這次回來,就絕不會是來把搞定女兒的婚事那麼簡單。

我帶著滿懷的疑惑往御書房走去,到了御書房,守門的侍衛告訴我:「右相,陛下和陳太傅去了御花園,如果您要找陛下的話,不如讓小的給你帶路。」

我搖搖手說:「不用了,本相自己過去便可以了。」

陳太傅也在呀,正好,讓我探探他的虛實。

我信步來到御花園,在一個小亭子看到了洛曉珀他們。

洛曉珀和陳太傅正在對弈,看他那眉頭緊鎖的樣子看來是遇到難題了。

我走上去,向他行禮:「臣,見過陛下。」

洛曉珀的眼睛緊盯著棋盤說:「免禮。」

我靠近他,看著這個棋局一會兒后笑著說:「陛下,其實這個棋局不難,只要這個再前進一步。」說著,我伸手指了一下一個洛曉珀的黑色棋子。「您就可以贏了。」

洛曉珀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朕正在愁著呢,以為朕走了一步壞棋,想不到朕只須再走一步,朕就可以贏了。」他說完,又笑著對陳太傅說:「哈哈,老師,對不起啦,這次朕要贏您一次了。」說完走完最後的一步棋。

陳太傅含著微笑說:「臣願賭服輸。」

洛曉珀笑嘻嘻地說:「您要服的可不是朕,而是南瑜。對了,你們倆個還不認識的對吧,南瑜這個是陳太傅,是朕幼年的老師,哎呀,朕這麼多年就沒贏過一次,今兒讓你給朕贏了一把。」

陳太傅站起來,對我行一禮說:「早聞江右相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也回他一禮說:「太傅過獎了,按理本相是晚輩,不能受太傅您這一禮。請太傅快快請起。」

陳太傅站直身子微笑著說:「右相對下棋可有造詣?」

我說:「略懂。」

陳太傅又說:「不知江大人可否賞臉與老夫來一盤?」

我剛想拒絕,卻聽到洛曉珀說:「好啊,朕好想看看你倆下棋呀。」說完還主動讓出位置。

我無語。只好說:「那晚輩只好獻醜了。」

棋局一開,陳太傅不緊不慢地下了一個白子問:「右相看起來如此年輕,不知右相年齡?」

我剛想說,卻又被洛曉珀插了嘴:「南瑜比朕年幼一歲,今年二十。」

陳太傅略為驚訝:「啊,右相竟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呀。」

我笑笑說:「太傅過獎了,晚輩只是有幸能得陛下的賞識,靠點小聰明謀了一份好差事罷了。」

陳太傅說:「右相謙虛了。」

我執一黑子下了一子。陳太傅看了,便笑著說:「右相可是要讓老夫一步,這實在是讓老夫有點難過呀。」

我笑笑說:「陳太傅誤會了,晚輩可不敢輕視太傅您,畢竟太傅您可是陛下的老師呀。」

陳太傅笑笑,又下了一子說:「聽說這朝中的一大半老臣子都是由右相您親自拉下馬的呀,為何右相要這般親力親為呢?您貴為右相,大可交給下面的官員來做便可以了。」

我說:「晚輩只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親力親為比較好。」

陳太傅說:「呵呵,右相可真是謹慎呀。」

我笑笑說:「太傅過獎了。」

他又問:「聽說,右相您要廢除官員世襲的制度對吧。為何右相會想到這個想法的呢?」

我下了一子道:「陳太傅難道不覺得這樣更好嗎?廢除了官員世襲的話,這個朝堂就會有更多的可能性。有能力的人到和他能力相符合的地方去。這豈不是更好。」

陳太傅點頭微笑道:「確實不錯。那右相一定很會用人吧?」

我微笑著說:「晚輩不才,還想請教一下太傅。」

陳太傅笑:「老夫也只是提個建議,用人之道不過是根據每個人的秉性,可以起用,也可以閉藏不用,可以舉薦,可以敬重也可以輕視。要順應人們的不同秉性分別對待他們。」

我領教般點頭說:「晚輩可算是見識到了。」

陳太傅說:「那便好。」他執起一子,看著棋盤一會兒,無奈地笑笑說:「看來是老夫輸了,右相,您在老夫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老夫逼到了絕境之中。」

我笑笑,伸手拿過他的一個白子,往一個地方放下說:「絕境也是逢生的。」

陳太傅驚訝地看著棋局道:「呀,真沒想到,這樣,又是另一個局面。」

我說:「凡事都要適量而為,退一步有可能是天堂,進一步也未嘗一定會是地獄,最重要的知道自己幾成把握,能贏,如果沒有把握的話,就不要去冒那個險了,免得把自己逼人死路。太傅,您說晚輩說的對嗎?」

陳太傅依然不改笑容道:「右相所言極是。」

我笑著看著他,他也笑著看著他,然後身邊的洛曉珀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笑著說:「沒什麼呀,陛下,我只是在向陳太傅討教而已。」

陳太傅笑著說:「老夫才是受教的一方。」

我也不想和他再多周旋了,就向洛曉珀說:「陛下,臣有一份文件要陛下處理。」

洛曉珀說:「朕不是已經交給你全盤處理了嗎?幹嘛還要朕處理。」

我說:「那可不行,陛下,臣得遵守本分,哪怕是陛下交給臣全盤處理,臣也不能越矩,還請陛下不要為難臣。」

洛曉珀說:「好吧。」說完,他接過去仔細地看著。

陳太傅笑著說:「右相很有原則哦。」

我也笑著說:「哪裡,太傅過獎了,晚輩只是知道自己的本分是輔助陛下,而不是替陛下做決定,而已。」

洛曉珀看完后,跟我聊了一會後,在奏摺用硃筆畫了一筆。就是經過了他的批奏。

我接過奏摺,向他行了一禮,後退兩步再轉身退去,在轉身前,我又撇了一眼陳太傅,只見他依然端坐在那裡,嘴角含著微笑。

我走出一段路后,就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笑面虎。」雖然我知道我沒資格罵他是笑面虎。

不過呀,我有種直覺,他遠比那個右相和定王要難搞一萬倍。真是麻煩。

這邊的陳太傅在江南瑜走後也向洛曉珀行禮告辭了。

他回到府中,他的大女兒陳雅瑩迎上來說:「爹爹。」

他哼著歌兒讓陳雅瑩替他更衣,陳雅瑩看著他這樣便問:「爹爹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開心?」

陳太傅說:「今兒我遇到了一個不錯的對手。他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

陳雅瑩疑惑:「可惜?」

陳太傅的臉色突然變陰:「可惜呀,他是擋在我宏圖大業前的絆腳石,必須要除掉他才行。」

陳雅瑩笑了,笑的十分妖媚:「爹爹可要雅瑩幫忙?」

陳太傅說:「不用,雅瑩就準備好嫁入皇宮后怎麼誘惑那皇帝小兒吧。」

陳雅瑩說:「是的爹爹。」

陳太傅笑的極為陰寒說:「那個江南瑜唯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合我的心意,便是那句,把有能力的人才放到合適的位置上,我的能力比當今陛下要強的多,難道不應該讓我登上那皇位嗎?」

我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是誰在罵我。

景青在一旁緊張地問道:「大人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我瞪他:「你就不能往吉利一點方向去想嗎?」

景青說:「沒辦法呀,大人這個身子實在不好。景青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來解釋大人為什麼要打噴嚏。」

我翻了個白眼:「我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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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丞相去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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