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趙錢孫李

第四章 趙錢孫李

姜武陽一股腦兒地撞在趙冬梅的后腰上,被她那渾圓結實的肥肉給磕得有點頭痛,於是他就探出個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趙冬梅突然止步。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就渾身來氣,這丫的不就是昨日給他這具新身體的主人下退靈散的那個內門弟子嗎?好哇,真是冤家路窄!

只不過這丫的怎麼見到自己之後,反應如此激烈?

隨即,姜武陽他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畢竟他現在佔據的是已死之人的軀體,這宋昕雨在昨夜自盡而亡,而且還是被這位名叫南宮蕪的內門弟子親自確認過的。當時的宋昕雨,呼吸和脈搏皆無,就連體內運轉靈力的氣府竅穴也都在她死亡的時候堵塞殆盡。

對於一個記名的雜役弟子就這麼死在黑咕隆咚的洞穴里,南宮蕪雖然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可他對已死和必死之人,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當他今日見到了那個必死和已死之人時,他體內那片平靜無波的心境之地,忽起驟雨疾風。心境之上,漣漪陣陣,不斷擴大,如有驟雨落塘,聲勢浩大。

一直注視着宋昕雨的南宮蕪,面色蒼白如紙,在他強行咽下那股洶湧至咽喉的灼熱鮮血之時,他的腹下又有一股新的熱血洶湧而至,兩兩相抵,使得南宮蕪咽無可咽,「噗」的一聲,將那股在他體內沸騰起來的鮮血噴灑而出。

已死之人宋昕雨的出現,令南宮蕪一心所求的大道驟起波瀾,心境險些崩塌,好在那一口咽無可咽的鮮血噴灑出體外之後,他的面色雖然更加慘白了,但是大道的根基算是勉勉強強的保住了。

險些大道無期的南宮蕪,頓時沒了尋花問柳的心思,就連來時剛與趙冬梅撞面之時的囂張氣焰,也都消散於無形。南宮蕪不說二話,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位容顏極美的雜役弟子后,轉身離去,身影狼狽。

趙冬梅盯着那道有些狼狽的身影,臉上滿是譏諷。不過她也不是傻子,南宮蕪之前說得那句古怪的話語,值得她趙冬梅深思。那句話當然不可能是對她趙冬梅說的,如果是,那南宮蕪與她剛見面的時候就應該說了,而不是……

趙冬梅轉頭看向身旁那位名叫宋昕雨的雜役弟子。

她猶記得自己剛在山腳初見宋昕雨時的畫面,那時候的宋昕雨,身上看起來好像挺髒的,不像現在這般,只是衣裙顯得破爛和髒亂,而是渾身上下,連頭髮在內,都有些臟。然後趙冬梅再聯合方才南宮蕪的話語……細思恐極!

姜武陽並不知道這位身材走樣的女管事心裏在想些什麼,只是他很不習慣被別人這樣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於是,他憑藉着宋昕雨那有些零散的記憶,生疏地走向屬於自己,或是說屬於她宋昕雨的宿舍。

趙冬梅跟在宋昕雨的身後,目光一直注視在那道修長而又曼妙的嬌軀上,心緒複雜。她之前猜測宋昕雨可能是某個邪教門派打進劍蒼派的姦細,現在想來,這種可能性尤其之大。畢竟,這個女子可是在內門弟子的親眼見證下,真真切切死過一次的人啊!

只不過她在猶豫,她猶豫自己要不要將這個發現告知戒律堂的長老。如果是,那還好說,舉報姦細有功,她或許能夠得到一些有助修鍊的靈果或丹藥的賞賜。可如果不是呢?劍蒼派規矩森嚴,但凡出現任何詆毀和誣陷同門的事情出現,責罰之嚴重,未思先恐。更何況,宋昕雨的出現,讓她趙冬梅久逢甘露一般,身心舒快……權衡利弊之下,趙冬梅決定先將自己這個無憑無據的猜疑先壓下來,等到時機成熟,再做打算也不遲。

——————

姜武陽依循着零散不全的記憶,在連續走錯了幾次路之後,終於是在女管事趙冬梅的引領下,來到了幾名記名女弟子的舍房外。不出趙冬梅意料的是,那幾位比起宋昕雨要聽話好幾倍不止的雜役女弟子此時此刻正遵循她所定下的規矩,正在柴房分工合作的生火做飯。

雜役弟子平時需要負責劍蒼派外門弟子的一日三餐以及平日裏需要換洗的衣物,男子雜役和女子雜役分開合作,男子雜役負責男性外門弟子,而女子雜役則要負責女性外門弟子的飲食起居,如有需要,外門弟子甚至可以將記名弟子當做豬狗來對待,更有甚者,會將雜役弟子當做人肉沙包,盡情宣洩,只要不鬧出人命,戒律堂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不管派中弟子在上山之前,身份是如何的尊貴了得,只要上了山,那便只能靠你的修鍊天賦來決定自己將來在山上的地位。哪怕你在上山之前,在山下是某列強國的皇子公主,但凡你上了山,山下一切的外界因素都不能成為你在山上立足的理由。

趙冬梅估算了下時辰,外門弟子的午餐時間已過,所以這些雜役女弟子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開始着手置辦她們自己的吃食。雜役管事不會和雜役弟子一起用餐,管事會和管事們一起用餐,所以在趙冬梅將宋昕雨安然無恙地送回到了住所之後,也未過多的停留,轉身離去。

那幾位早已開始着手置辦午餐的雜役女弟子,在見到她們的脾氣極差的女管事離開之後,就一個個滿臉好奇地湊到了那位在傳聞中喜歡女人而不喜歡男人的磨鏡女宋昕雨身邊,好奇地詢問道:「哎哎哎,你叫宋昕雨是嗎?你真的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嗎?」

「還有還有,你昨天都幹嘛去了啊?我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外門弟子那邊有人在傳,說你被那位內門師姐給悄悄斬殺了呢!」

「是啊是啊,我聽說那位高傲冷艷的內門師姐,是派中某位長老選中的關門弟子,性情孤傲,喜歡獨來獨往,對那些愛慕她的男子,從來都不手下留情,直接取其身家性命,毫不手軟……沒想到你在昨日那麼隆重的場合,對那位師姐宣誓了愛意,她居然沒有將你斬殺至死……難道說,師姐殺死那些愛慕者的傳聞都是虛假編造的謊言?」

「等一下等一下,有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很久,我很想知道,宋昕雨你該不會是男扮女裝的漢子吧?」

對於突如其來的一系列無厘頭的提問,姜武陽倍感頭疼的同時,也只是用「嗯、啊、哦」這些詞來敷衍了事。畢竟這些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他也懶得解釋,總不能說他自己是魔道巨孽轉世吧?

那他一個魔道巨孽,身處正道仙門之中,還不得被人給圍毆至死啊?何況他現在可是連真正的玉霄境都算不上,不過是個偽境罷了。一般對修士來講,只要是進行正常的修鍊模式,是不會出現偽境這種情況的。偽境的大多數情況,有一例子最為常見。那便是當修士對目前的境界尚未穩固充分,就連瓶頸桎梏也都還沒有出現,修士便動用旁門強行破境,這才會有可能出現偽境的狀況。

而宋昕雨的玉霄偽境,是因為當時她被南宮蕪下了退靈散之時,眼看自己的清白就要被醜惡的人給糟蹋了。一時心血上涌,誤打誤撞地沖開了幾處氣竅,在體內靈力尚未充分的情形下,強行破境,以致於她有了玉霄境的短暫實力,只不過偽境的存在時間並不長久,過一段時間就會自行消退。只是偽境消散的時間誰也說不準,短則幾日,長則數年,很難解釋的清。不過玉霄偽境對於當時一心求死的宋昕雨來說,好比那雪中熱炭,令她有了一絲咬舌自盡的氣力,也不至於在自己毫無反抗之下,被人壓在身子底下肆意的蹂虐。

那幾位新來的雜役女弟子在姜武陽那極度敷衍的說話態度下,暫時失去了探索這個「異類」的個人私隱問題,一個個都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該劈柴的劈柴,該挑水的挑水,該生火做飯的生火做飯,總之四個女雜役該幹嘛的幹嘛去了,唯獨留下那位失蹤了一整天的宋昕雨無所事事。

她們幾個也不知道女管事有沒有給宋昕雨分配點活乾乾,反正她們可不敢自作主張地命令那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內門師姐宣誓愛意的磨鏡女干這干那的。作為雜役弟子,她們四位在昨日就已經一併商量好了,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其餘的一概不聞不問,只是宋昕雨的出現,委實令她們四個太過好奇,這才有了剛才那些看似無厘頭的倒灶提問。

既然沒有什麼事留給他做,那他姜武陽也樂得清閑,索性張開手腳熟稔地爬上屋舍外那棵蒼老的松樹,饒有興緻地把手臂枕在頭下,悠閑地睡起了午覺。

臨睡前,他的耳畔不斷傳來柴房那邊四位女雜役的打鬧聲,因為感到有趣,所以他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了一絲絲久違地笑容:「趙、錢、孫、李,這四個姓氏倒是一次性湊齊了……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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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道女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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