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呂布同行

第三十五章:呂布同行

十數里的路,儘是崎嶇難行的山路,同時又要躲避身形,就算以赤兔馬嘶風掣電的腳程依舊走了一個時辰方才抵達。

這個強盜窩子座落在半山腰一塊平地之上,四周都是用木樁簡單的圍攏,形成一個山寨的樣子。因為是仰視,秦天爍只能看到幾垛茅草鋪蓋的房頂,和大門兩側類似哨塔的建築,兩名站守的盜賊手持長槍,靠着樑柱昏昏欲睡,防衛鬆懈,裏面具體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為了具體掌握局勢,秦天爍趁著哨兵鬆懈的防守,悄悄繞過山寨,徑直趕到山寨上方,俯視而下,寨內情況一目了然。寨子佔地倒是十分開闊,但建築稀稀落落,似乎是倉促間湊合出來的,左側一排長長的草房下,幾根頂梁,粗柱間設有橫檔,木樁圍成的柵欄和門之下,是一排排食槽,裏面殘留着草料,顯然是用來存放馬匹的馬廄。一眼看去,馬廄中只拴有寥寥十數匹各色雜馬,其餘地方空空如也,可以猜得出來,強盜大部隊已經下山搶奪去了!

「好機會!現在寨內防守最為鬆懈,估計沒有多少人留守把關,等下如果偷救不成,硬闖也完全可以!」仗着赤兔馬的速度,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秦天爍卻是相信就算是十多人的合圍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確定了這一點,他又繼續向其餘地方看去。

馬廄前是一塊寬闊的廣場,相隔不遠處,又是一方彼此相連的長長的建築,但這些建築都是封閉的,有門有窗,應該是人住的地方了。這一串建築的中間處,一條通道直直通向裏面一個類似庭院的院子,裏面明顯比外面的建築高雅得多,分佈着數道圃台,花開正盛,松木挺拔,左右各建了兩方茅舍,正前方一間單立,佔地巨大,堪比三間,對比起來格外霸氣,應該是頭頭住的地方。

「叔父,就是哪裏!我娘就是被關在那間屋子裏面的!」任嬋媛指著內院左側的第一間屋子焦急的說道。

「那裏嗎?」秦天爍現出了幾許難色。寨子後院緊靠山壁,被封鎖了路徑,要進去只有從中間院子通過,且不說會引起注意,就是通道本身也極為狹窄,要是赤兔馬沖了進去,只要三人守住此道,就能將後路完全封鎖,而且內院指不定有人,如果是高手,兩下夾擊,憑着秦天爍武師地九層的境界,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應付過來,這樣未免太過危險!但事在必行,不得不救,遲了恐怕會遭遇不測,任嬋媛年紀尚小,估計不懂,但秦天爍卻是深深明白,他們抓女人上山,無疑就是為了滿足慾望,禽獸行徑!

「沒辦法,趁着他們大部分人沒回來之前只好硬闖!如果等到出去的人回來,估計連硬闖的機會也沒有了!」看清了情況,秦天爍打消了先前暗中救人的想法,決定硬闖,雖然危險,但是卻沒有了其他辦法可行!

當下,兩人又悄悄駕馬折返下山,準備尋找路徑,伺機入寨。正在這時,透過枝葉的間隙,往下看去,竟然有一人一騎也從來路偷偷摸摸的往山上行來。秦天爍吃了一驚,忙找了顆大樹躲藏起來,探出頭定睛看去,只見此人身材雖然勻稱,但肌肉結實、鼓動,把一身衣服都撐得鼓鼓的,顯然力氣極大,五官生得英武霸氣,氣宇軒昂,面上也充滿了多年曆練的刻痕,少了幾分帥氣,多了幾分堅韌,眼耳機警,凝神四方,看來應該是個高手!

秦天爍本來以為是和強盜一夥的,但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或許是和自己一樣上山救人,或者是干其他什麼的,但可以確定一點,此人是友非敵!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實在是一件好事,更何況那人看起來武藝還很高的樣子!

當下,秦天爍一夾馬背,走馬現出身來,站在樹叢遮擋不到的地方,靜靜等候着。

錚!「什麼人?」來人也同時注意到了前方的秦天爍,神速般持起一柄精鋼三頭槍,直指身前,作勢沖馬的同時厲聲喝道。

「且慢!」秦天爍連忙阻止,將任嬋媛安置在馬背,縱身跳了下來,拱了拱手,道:「在下秦天爍,正是要潛入山寨救人,看兄的樣子,估計多半也要進此賊窩辦事吧?」

「哦?」來人上下打量了秦天爍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渾身紅火如雲霞般的赤兔馬身上,暗嘆了聲「好馬」,隨後又向馬背上的任嬋媛淡淡看了眼,目光一閃,冷冷盯着秦天爍道:「看兄台的筋骨稀鬆,武藝只怕不過是武尊境界吧,難道你準備單槍匹馬入寨,與錦帆賊那廝比斗么?更可況,還帶個孩子,只怕……難以信服罷!」

「兄台請勿懷疑,我實實在在是準備進寨救人的,絕對與盜賊沒有任何關係!」秦天爍倒是沒想到,都到了這樣明顯的地步,那人居然還以為自己是盜黨賊眾一夥,看來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類。看着他眼中的冷意依舊不減,秦天爍只得又補充道:「至於帶孩子,我是來救她母親的,不帶我怎麼知道山寨在此處?還有她母親是誰?」

「是啊!大哥哥,求求你也幫我叔父一起去救我娘罷!」任嬋媛撲在馬背上兩眼閃爍著淚光,看起來有種令人心碎的憂傷,纖瘦的身體微微前仰,又對着來人投出了央求的目光。

那人像是突然愣了片刻,尷尬的笑了笑,撓撓頭,道:「看來是場誤會!在下呂布,字奉先,此去不遠定襄人士,此行上山乃是找人比武的!不過,既然兄台是來救人的,那也可同行,願助兄一臂之力!」

「呂布?你是呂布?」秦天爍吃驚不小,呂布乃三國第一猛將,武藝高超,力大無窮,人稱「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沒想到竟在這樣的地方遇見他!不過放眼天下,敢單槍匹馬獨闖賊窩的也沒有幾個,他也沒必要謊報姓名!秦天爍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現在赤兔馬在自己身邊,自不必說,但是看着他那一柄三頭叉長槍,頓生疑惑,道:「咦?你的兵器不是方天畫戟嗎?怎麼是這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方天畫戟?」

「方天畫戟?」呂布頓了頓,哈哈笑道:「這個名字不錯,我回去之後請名師打造一柄也不錯!咦?天爍兄……」

「呃……奉先剛剛所說的錦帆賊是什麼來頭,想必奉先武藝高超,此次比試勝券在握了!」秦天爍一聽呂布居然還不知道方天畫戟,估計那東西現在還沒現世,只得連忙打斷。

「嗯,錦帆賊乃此盜賊頭領,甘寧甘興霸是也!此人武藝雖在我之下,少有力氣,但好遊俠,糾結賊眾頗多,四處劫掠,而且為人機警,詭計多端,所以剛剛我才將天爍誤認為那廝設下的詭計,望兄莫怪!」呂布被兩句話誇得心裏美美的,拱拱手道:「若是單打獨鬥,量那廝使勁渾身解數,彈指之間便可令他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此次就不知道到那廝會不會使詐了!」

「甘寧?」秦天爍又吃了一驚,甘寧也是吳國有名的大將,武藝同樣不凡,「怎麼今天遇到的都是三國之中鼎鼎有名的人物!」他暗嘆了句,隨後轉頭看了一眼,任嬋媛雖然靜坐在馬背,不插嘴一言,但是她面上的焦急和擔憂卻是不可掩飾的,小小年紀便有極好的涵養,卻是難得,想必是她母親教導有方的表現!

「不管是誰,救人要緊,咱們現在就闖進去吧!」秦天爍看着任嬋媛,心中也不由得一陣焦急,連忙返身跨馬,當先縱馬向寨門奔去。

「如此膽魄,真英雄也!」呂布嘆了句,但目光還是遊離在速度如飛的赤兔馬身上,一陣羨慕之後,一夾馬背,也跟了過去。

出了樹林,兩騎行到了一條寬敞的黃土大路,遠遠看去,寨門果然是大大的打開着,顯然是等待出去劫掠的大部隊回歸。幾百步距離,轉息及至,馬蹄奔騰之下,鏗鏘有力,塵土飛揚,直衝至門側兩座高高的哨塔之上。

哨塔之上,兩名站守的賊眾被揚起的灰塵一嗆,用手隨便扇了兩下就沒了動靜,繼續靠在柱上酣睡,竟然察覺不到任何動靜!呂布用眼一掃,露出幾許輕視,也懶得理會二人,一直奔進寨內。

兩騎一路無阻,很順利便奔進寨內,廣場之上,地面被踩踏得極為結實,硬邦邦的,顯然是有人經常操練、來往以至於此。放眼望去,廣場極其浩大,前接山壁,左側長廊茅舍,房門緊閉,除了右側長長的馬廄里幾匹雜馬投來異樣的眼神,和偶爾打響幾個鼻腔之外,四周悄無聲息,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哈哈哈……看來錦帆賊此次傾巢而出,只留下那兩名酒囊飯袋看守,真是好笑!」呂布哈哈大笑道,就像見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將手中的三頭槍輪圓一圈,貼在了馬背之上,又道:「天爍,我們現在可先去將人救了出來,然後一把火燒了此賊窩,叫那廝無家可歸,不知意下如何?」

秦天爍微微猶豫了片刻,再一細想,現在山寨只不過是座空房子,就算燒了也傷不了人命,雖然有些過份,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做了!」

「叔父,那我們快走罷!」任嬋媛一臉擔憂的神色中擠出一絲欣喜,迫不及待的道。

「嗯!」秦天爍看了看任嬋媛,心中百般不忍令她急迫,點了點頭,駕起馬,直接朝長廊間中的通道趕去,果然也沒有人影出現!

通過長廊通道到了庭院,秦天爍停也沒停便朝左側趕去。那裏有兩間茅舍,牆壁全部是用厚實的土塊搭砌而成,一道木門之上,環包了層鐵皮,再用鐵鎖緊緊鎖住,看起來極為結實。

到了門下,秦天爍也不由得為打開門發起愁來。呂布也看了一眼,知道人就關在裏面,拍馬上前兩步,持起三頭槍,調轉過來,用槍把猛地砸下。

「哐啷!」鐵鎖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生生扭曲了幾分,猛地掙脫了環扣的束縛,掉落地上。

「哈哈哈……呂奉先,別來無恙么?」

兩人正想推開木門進去,突然一聲微帶戲謔的男子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聽起來像是從長廊通道里發出的聲音,同時,馬匹奔騰的聲音也隱隱在外面的廣場、寨門處驟響,轟轟如暗雷,一片凌亂,絕對不在少數!

馬上三人同時大驚,對望一眼,都知道事情發生了異變!

「啊呀,果然中了那廝的詭計!天爍兄,你太草率了啊!」呂佈滿臉焦急,嘆息一口,握著長槍的手緩緩伸直,手腕翻轉,將槍好像附在了手臂上一般,養蓄力量,凝神戒備,道:「錦帆賊,就算今日遭你算計,哈哈哈,可是你又怎奈何得了我!怎麼,不敢現身與我比試一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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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水火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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