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濃霧裡進行交易

我對這個強大的「僕人」提出了疑問：「如果我幫你解開束縛，你會選擇殺了我獲得自由嗎？」

「首先，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解開；其次，當一個靈師具備這個能力的時候，想到的只是更進一步地利用我，而不是給我自由。至於我獲得自由後會不會殺你這個問題就是無稽之談！雖然我討厭靈師，但是我不會去殺一個弱者。」它依舊是冷淡地說。

我笑了笑，對它說：「你對靈師這職業有些誤會。」

它似乎對我所言有些好奇，略帶著點傲氣問我：「哦？」

「首先，現在我已經具備讓你自由的能力。其次，你自由之後我們不再是主僕關係，我想和你做朋友，因為我喜歡強者。和你一樣，我也討厭那些嗜殺成性的靈師，未來的日子請多關照！」說著，我按照前幾本書上面記載的那樣，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指尖的血液滴在第三本書的最後一頁，和預期的結果一樣，這個缺口開始擴散，直到一整頁都消失才結束。我看見此刻的它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其實它並不是什麼邪靈，甚至它一直以為自己是邪靈也是初代靈師耍的小手段。就在我看的第六本書裡面就寫了一些關於這個叫做「鬼修」的靈相關記錄：一個年輕帥氣的騎士，在掩護他的國王撤離戰場。途中遇到了一群劍斬不斷的幽靈，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絕望，因為再這樣下去就會讓敵軍趕到，國王就會成為俘虜。在這個十萬火急的時候我走進了迷霧之中......在這濃厚的迷霧中，我和這個騎士做了個交易。交易很順利，最後他們國王得以安全撤離，不過這個騎士就屬於我的了。

之後又寫了很多對鬼修進行的體質進行「改造」的片段，選擇性跳過一些，主要內容就是對部分記憶進行刪減和能力的鍛煉。在鬼修能力足夠強之後，就讓他和邪靈一同執行任務。任務內容就是幫助歷代靈師進行修鍊。記載到這裡，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鬼修覺得自己是邪靈了，因為看著那些和自己一同執行任務的夥伴被這個歷代靈師改造、吞噬、煉化，記憶被消除的他內心多多少少會受到感觸。至於為什麼它覺得使命結束后就會消亡？並不意味著鬼修的靈就消失了。恰恰相反，這是初代靈師給鬼修的一種保護設置，類似手機還原出廠設置那樣，防止鬼修死了傳承就無法繼續。所謂的消亡只是讓他回到傳承的書裡面，把之前和那些靈師相處的記憶抹去。

既然鬼修還保留著和初代靈師的記憶，或許我可以從這裡面知道些什麼。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紳士模樣的帥哥，問它：「你的名字叫鬼修，還記得嗎？」

「這是初代靈師大人賞賜我的名字，你這樣稱呼我會惹怒我！」聽到我叫它鬼修，它變得情緒很激動。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這個鬼修已經被初代靈師改造成他的專屬BF，好噁心的傢伙......

「既然初代靈師選擇了我，那麼我用這個稱呼不是理所當然嗎？」然後就是給鬼修一個眼神暗示。

「哼，隨你高興好了。」聽它的口氣，它已經妥協了。

「鬼修你等我看完這最後一本書，一會兒還要事情要麻煩你。」我一邊認真翻閱著第七本書，一邊對它說。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寫真集嘛！你還真是個低俗的傢伙。」說完，還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鬼修說完之後，我才注意到這第七本書還真的就是本寫真集，確切來說應該是靈體的圖鑑。只不過為了更直觀更清晰地看出不同靈體的區別，圖鑑上的靈體都沒有衣物遮擋......當然我也並不是漫無目的地看，我還拿這屋子裡面的靈體分別進行了參照，果然在圖鑑裡面都能根據他們各自的特徵找到對應的位置。第七本書理論上應該就是最重要的書，可是卻用來作圖鑑，我還是沒搞懂，乾脆直接問鬼修吧。

我快速翻閱完了這本書，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把那些富有哲♂學性質的圖鑑頁碼做了標記后，便把書本合上放在一邊，問它：「鬼修你對靈師這職業了解多少？」

鬼修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對我說：「大概是......全部！」

對於鬼修說的話，我將信將疑，於是接著問它：「這些書本的內容你都知道嗎？」

「啊？必須都知道呀！不然接下來要怎麼教你？」鬼修被我這麼一問反而有點木訥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試著去和你的命運作鬥爭呢？比如殺了我！」我發自內心對這個強者感到惋惜。

鬼修說：「雖然說歷代的靈師都是我主人，不過在修鍊過程中，無意間被我殺死的數量至少超過一半左右。具體是怎麼殺死的我也記得不清楚了。要麼有一代的繼承者成功完成了傳承，我就會被那一代的靈師被煉化，最終回歸書里，記憶被抹除。要麼就是在幫助他們修鍊的過程中，我無意中殺了靈師，傳承終止，最終我還是回歸書里。但是無論哪種情況，我的記憶都不會留下來。除非是初代靈師大人特意讓我記下的，或者是幫助歷代修鍊的靈師里有特別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至於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我已經說過了，這是初代靈師大人賦予我的使命，我只能服從。」

我竟然忘了這個能獨立思考的鬼修，不過是個邪靈，一個只為初代靈師服務的邪靈。「還有一點我沒弄清楚，為什麼你說你的使命結束后就會消失，難道不把你煉化了就不能延續這個傳承嗎？」對於這個鬼修說的關於它自己消亡的說法，我也不理解。

「當然可以啊，主要是煉化了我能力上會有飛躍性突破，所以歷代靈師都會選擇煉化我。反正我被煉化后只是回到書里，也沒什麼影響......」鬼修毫不保留的把原因告訴了我。

我一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著，一邊對鬼修說：「那我就做個歷代最差的靈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