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老頭

「唷！孫老頭僱人了呀！真是少見呢！」

「怪老頭這看店的小徒弟，長得可真帥氣！」

「請個小鮮肉看門臉，怪老頭也真夠怪的呀！」

「可憐的小帥哥，不去演戲當明星，跑來守店賣殯葬貨做啥呀？沒前途！」

……

林雲在孫飛揚的店裡落腳了。

以前十八年裡說的話、見的人，都沒這兩天里的多。

在山裡跟隨師傅潛行修行的林雲，氣質卓然、顏值帥氣，結果惹來了不小麻煩。

街坊鄰居們就像是來看明星似的，來了一撥又一撥，不停的問這問那。

有打聽林雲底細的，有想要挖人的，甚至還有想介紹相親的。

這些七嘴八舌的街坊們，都統統很快被孫飛揚給打發了。

又將一個介紹相親的老太婆趕走，孫飛揚叼著煙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老頭我在這兒呆了好些年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熱鬧非凡，也沒見誰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特么的，這果然是看臉的時代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孫飛揚抽了一口煙，歪斜腦袋瞅了林雲一眼。

「喲嚯！你小子還臉紅了呀？怎麼著？剛才那老太婆親孫女的照片，你看上了？」

林雲搖了搖頭，「不是，她趁你不注意，揉我的臉，說咋就能這麼細皮嫩肉，還說沒整容也能這麼帥，太奇怪了！」

噗！

孫飛揚笑噴了。

「雖然尊老愛幼是傳統，但……但你也不能她動手呀？她那是揩你油，你懂嗎？」

林雲放下賬簿，反問道：「什麼是揩油？」

孫飛揚翻了個白眼，咬咬牙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

林雲道：「師傅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但我在山裡只遠遠看到過女獵戶，連話都沒說過。」

「你小子真是智商高、情商低！不行，你得多讀書，讀好書，不然怎麼適應這個社會？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孫飛揚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書店！」

……

天楚最大的一家綜合書店內。

過往的顧客和銷售員都驚訝無比，彷彿看到了瘋子。

孫飛揚卻是一臉不屑的冷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翻書快的嗎？」

罵了一句，孫飛揚扭頭看向身後。

林雲正像是點鈔機似的，嘩嘩嘩的快速翻閱各類書籍。

「哎我說你小子就算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也沒必要翻閱得這麼勤快吧？慢慢看，又不要你花錢買，翻太快把書弄壞了，要賠錢的！」

孫飛揚提醒了一聲，抬腕看了看時間。

「差不多了，我得去抽口煙，你慢慢看，重點看社會類的書籍，技術類的就甭看了。」

林雲嗯了一聲，放下百科全書，又拿起了一本史書。

晚上。

孫飛揚關門打烊，一邊泡腳吃外賣，一邊考問林雲。

「你現在知道什麼是共享經濟了嗎？」

「知道，今晚咱們掃碼騎回來的自行車就是共享的。」

孫飛揚吮了一口麵條，晃腦笑道：「不錯！有點兒進步！那你有什麼問題不懂的嗎？」

林雲道：「今天在路上聽到有人說卧槽、我靠、麻辣隔壁……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孫飛揚一怔，差點兒沒噎著。

「呃……這些，這些都是感慨詞，用來很粗俗的形容一個人的心情，比如形容這碗面很好吃，我就可以說，我靠，太好吃了！」

「是嗎？那可不可以說，麻辣隔壁的，太特么好吃了？」

林雲一臉認真的問道。

噗！

孫飛揚面都噴出來了。「麻痹的！你小子跟特么誰學的啊？」

林雲指向對面的麵館。

砰！

孫飛揚有些無語，重重的將面碗放小桌上。

「我說你小子別好的不學，專挑壞的學！這些粗俗的罵人話語、感慨詞之類的，你要少說甚至不說，知道嗎？你別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別辱沒了你師傅名聲。」

林雲低下頭，「我知道了！」

孫飛揚咂咂嘴，眼珠子一轉，笑問道：「我看你對讀書挺感興趣的，要不找個學校讀書，幫助你融入社會？我是真怕你不學好，以後變成了滿嘴胡話的小流氓！」

「可以嗎？」

林雲抬起頭來，「我年齡不算小了，哪所學校會收我呢？」

孫飛揚眉頭微皺，「是啊！你年齡也不小了，讀中學是不合適，但直接讀大學……媽蛋，我好像還沒這方面的資源啊！」

「媽蛋？什麼意思？」

「我靠！讓你別學這些！趕緊上樓去，今晚教你學上網！」

……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林雲已經不再像剛下山時，那樣懵懂無知了。

和街坊鄰居和買菜大嬸們混熟之後，林雲發現市井小民的日子，熱鬧但也簡單。

每天固定時間開關門做生意，熟練的和客人們討價還價，晚上看書學習，孫飛揚打鼾睡覺，他就打坐靜修。

日子似乎就這麼要過去了，直到有一天……

「您二位已經來來回回逛了好幾遍，附近幾家殯葬店都不敢接待您二位了，既然看上了咱店的墳墓，那就趕緊買吧！死後住個風水寶地，也算是彌補生前買不起房的遺憾了！」

林雲遇到了難纏刁鑽的客戶，非死纏著他降價，所以實在是忍不住吐槽了。

「哎呀！你個小兔崽子，你說誰買不起房呢？」

摳門的婦人拉長著嗓門兒，單手叉腰，頤指氣使。

而一旁的中年男子，憋紅了臉卻又不一聲不吭，顯然被林雲說中了。

「我說的！看你二位面相就知道吝嗇摳門，損人利己，虧心事沒少做，你倆要是能發大財，我刨個坑把自個兒活埋了！」

「你！你！你！」

婦人氣得要昏倒了。

「都閉嘴！」

孫飛揚走了進來，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倆趕緊滾，將死之人選個墓地都這麼摳門，真是活該一輩子受窮！」

夫婦倆氣得夠嗆，但一看周圍街坊都在指指點點，兩人當即灰頭土臉的溜了。

「收拾一下，今天帶你出工！」

孫飛揚叼著煙斗，徑直上樓取東西。

林雲手腳麻利的迅速收攤，等孫飛揚下樓來，接過背包便關門上鎖。

「老孫頭要去看風水啊？」隔壁菜販吆喝問道。

「有人撞邪了，去看看！」

「那該你發財了喲！」菜販哈哈大笑。

孫飛揚冷哼了一聲，攔下計程車帶著林雲揚長而去。

車上。

「不是讓我幫你守店嗎？怎麼要帶我去？」林雲有些不解的問道。

孫飛揚吐了個煙圈，嘚瑟笑道：「這單生意可不小，弄好了不僅能讓你去讀大學，還能讓我有一大筆零花錢！」

「還有，待會兒到了之後，一切聽我安排！」

林雲會意點頭，不再多言。

不多時。

天楚赫赫有名的柏麓麗景別墅到了。

別墅區遠離市區喧囂，依山傍河風景如畫，隨便一幢都市值數千萬。

但是其中一幢別墅的主人，卻遇到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