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修仙 00019 仙子姐姐,少子弟弟

諸天~修仙 00019 仙子姐姐,少子弟弟

得到賭注,心情絕佳的烈非錯來到那副驚世巨作前,昊雄真訣施展開,一股熱風加速紙墨乾枯。

隨即,他將畫收起,遞到江蘭芷面前。

「蘭芷小姐,方才損你嬌容,此刻我陪上拙作,還望你莫再記怪。」

「哪……哪裏,先生嚴言了。」江蘭芷激動的接過畫作。

雖然眼前少年望之比自己要小几歲,但達者為師,展現如此神技的他,絕對配得上「先生」兩字。

此時,蘇語腰肢輕擺,蓮步微挪,風情款款地來到烈非錯身邊。

「少子弟弟,姐姐助你贏了這麼一件不凡寶物,你打算如何謝我呢?」

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顏綻放,烈非錯目光隨着那嬌艷紅唇流轉,若隱若現的舌尖彷彿正要求人去嘬允品嘗。

面對如此艷絕與仙逸交融的一幕,少年不由看的痴了。

柳江城外,一處青山繚繞,秀水款款清雅出塵之境。

巨幅空卷依山壁而掛,壁上發影撩動,三千絢舞,道道飛墨舞空淋灑,墨染空卷,一幕絕世美人圖隨之點滴匯現。

秀水旁,一抹嬌艷仙絕,美的不似人間之身影娉婷凝立,嘴角笑眸,隨着那抹異發騰動,落於卷上。

十數丈外,另有兩道身影,似相伴,又似陌路。

「喂,天涯,我們幹嘛站的這麼遠?」被身邊紅衣少女扣住,無法靠近眼前發舞奇景的海角抱怨道。

「廢話,阿非作畫時墨跡橫飛,若是靠近了,你這朵野雲是準備便烏雲嗎?」天涯語氣不善,目光不時瞥過遠處那道不似人間的仙影。

「那也不用站這麼遠啊,你看蘇語站的那個位置,阿非的墨水不就飛濺不到了。」

「哈!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到那個女人身邊去是吧?好啊,這麼眼饞的話,那就自己過去和那個小色鬼一起看個夠好了!」

天涯一臉慍色,那對俏眸中透出熊熊嫉火。

「小色鬼?哦,你是說阿非啊……咦?『色鬼』不就你提過的那種『淫賊』嗎?阿非是淫賊?」

「以前是不是不清楚,不過現在么,哼哼,很明顯了。」紅衣少女之目光落在遠處那道發舞騰挪的身影上。

——為了討那個女人歡心,像只野猴似的上躥下跳,真正小色鬼一個!

紅衣少女嗤之以心。

之前烈非錯為贏得賭賽,以那位容貌遜於她之江蘭芷為原型作畫時,天涯並未心生惡感。

但此刻,烈非錯為報蘇語仲裁之誼,作畫為謝,卻惹得紅衣倩影如此不快。

追根究底,還是前後兩次之原型人選差異。

那江蘭芷雖然貌美體腴,但卻然屬俗世之艷,激不起天涯多少抗比之心。

與她相比,眼前這幕秀水清影,卻是美的太過不屬塵寰了。

和此等仙姿並處,對同為女子,且也擁有拔塵容貌的天涯來說,無疑是一大挑戰。

她的神經,因為眼前這難以逾越的一幕,越蹦越緊,幾乎崩潰。

見天涯怒氣騰騰,海角難得察言觀色,不再言語,他腳步未移,選擇呆在天涯身邊。

——還是野人有情有義,不像阿非那個小色鬼!

少女嬌顏羞緋,一眸情竇初開的純純戀慕,莫名流過眼底。

發舞凌空,三千飛旋,點墨成仙,揮跡凝神。

烈非錯第二次以發行畫,身法筆法渾然天成,一旁蘇語目睹,眼中讚歎比上次更添數倍。

不知不覺間,完整一抹仙影印於壁上,煌煌日炎下,望之竟如亘古便駐於這片青山秀水間的護守女神,絕世仙容與這片山水竟似渾然天成,難以分割。

最後一筆,飛發旋舞,在畫左下角落下名款,更在橫幅上點上「仙影凌波」四字為題。

烈非錯身形落地,隨即昊雄真訣壓制九成威能,只餘一絲烈陽熾氣揮灑開。

藉著這道氣流,濕濡巨作加速干寧。

片刻后,烈非錯收畫納卷,將之呈到蘇語面前。

「仙子姐姐,這份謝禮入得眼嗎?」

蘇語美目流轉,嘴角一抹脫俗輕莞。

「何止入得眼,怕是我反入得這畫中了呢。」仙子接過謝禮,輕托掌中,珍惜非常。

「少子弟弟這份謝禮,對應姐姐先前舉手之勞,我可是大佔便宜了呢,實叫姐姐心中不安。」

仙子美目流轉,她素手探入懷中,取出一本薄卷。

「這套『寧心嘆』是姐姐閑暇時玩笑之作,本是難登大雅之堂,不過此刻姐姐我身無長物,也只有以此聊表寸心了。」

他們兩人從無明言姐弟之誼,但因為初見時的幾句玩笑,這「仙子姐姐」「少子弟弟」卻成了兩人共有的默契。

烈非錯接過薄卷,書面上「寧心嘆」三字娟秀柔美,單單這三字,已足見落筆者之蕙質蘭心。

少年內心驚嘆,聽蘇語之意,這部寧心嘆竟然是她自創的功法,先不論效果如何,有信心自創功法,已間接說明蘇語之超凡實力。

之前在藏嬌樓中,烈非錯已經看出蘇語是修士,不止是她,當時在場的連孫行在內,有好幾名修士。

而且以孫行的態度來看,眼前的仙子姐姐在修士中似乎頗有聲名。

可惜,烈非錯初入修真界,對於這位仙子姐姐的虛實一無掌握。

不過,以此刻她所贈的這本「寧心嘆」來看,她之修為實在難以估算。

以往道聽途說,有能力自創功法的莫不是一宗一脈之首,如此推斷,難道眼前這位仙子姐姐竟已達一派掌門之境?

——不知她的修為達到何種地步了?

少年暗自猜測,他感覺蘇語說不定已經到了靈之境的頂峰,甚至乎,已經破靈入真。

不知不覺間,日已西落,一輪寒月代替日光,為四周清雅宜景鋪上一層銀光溢彩。

「此次柳江之行,竟讓我得了一位『少子弟弟』,上天對蘇語當真眷顧,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姐姐身有要事,怕是不能久留了。」

隨着日光淡去,仙子的臉上多了一分惆悵。

「仙子姐姐,你……你要離開了嗎?」烈非錯露出深深的不舍,不曾經歷過太多感情的他,不清楚自己對眼前仙子究竟抱持何心。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與這位新認的「姐姐」分開,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又是一次痛心別離。

「是呀,姐姐可不比那九霄之上真正的仙子,俗塵糾纏,身不由己呢。」蘇語微微一笑,隨即足下輕輕一點,飄然仙影凌空躍起。

「少子弟弟,就此別過,他日若有緣,江湖再會吧。」

望着月下那漸漸淡去的影,烈非錯不由一陣神殤。

別離,又是一次別離。

雖然認識不過短短一日,但烈非錯從這位仙子姐姐身上,體味了一股宛如父母在生的溫暖。

那是一種源於天性的慈愛與呵護,不存情慾糾纏,而是源自那最單純的……善。

涼風微送,烈非錯下意識握緊手裏那份薄卷,薄卷上散出的淡淡幽香,彷彿那道仙影尚未離去。

人去留香,仙影飄跡。

月凝熒霜,漫天皎潔鋪散大地,為這片久無俗塵相擾之寧山靜水,籠罩上另一幕截然不同之美景。

可惜,面對如此美景,烈非錯卻是無心欣賞,他之目光依然追尋着蘇語驚鴻掠去的那道仙影。

「小色鬼,早就走遠啦,這麼捨不得的話,乾脆跟在你那位『仙女姐姐』身邊做個打雜小廝好了!」

天涯譏諷之言讓烈非錯醒覺,他身形一轉,向河邊走去。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哪裏色了,若非人家仗義出面,或許就不能為海角討回顏面了,我不過是因此感懷而已。」

烈非錯辯解道,背向而行的他,使得天涯無法察覺此刻那臉表情。

天涯微微一愣,對於蘇語之相助,恩怨分明的她也同樣感懷,以當時情況來看,若非蘇語這個雙方都願信服之人出面,賭局或許真進行不了。

如此一來,海角便得繼續含冤莫白下去。

想到此點,天涯心中妒火減退幾分,無論如何,蘇語總算是幫了他們。

烈非錯來到湖邊,忽然就這麼穿着外衣縱入河裏。

霎時間,數丈水花飛濺而起,天涯、海角即刻旋身避開。

「阿非,你幹什麼?」

少女言帶怒氣,她以為烈非錯是故意報復方才之譏諷。

「我發上留有許多殘墨,須得立刻清洗。」烈非錯整個人沒入河中,念隨心動,一頭數丈異發順着流水蜿蜒騰舞。

藉著水流沖洗,發上殘留的黑墨一層層化開。

——原來如此。

天涯瞭然,同時,她也明白烈非錯為何不脫掉外衣了,顯然是因為有她這位女子在場。

「可這樣一來你的衣服不就全濕透了?」

「無妨,待洗凈殘墨上岸后,只要運轉昊雄真訣,不消片刻就能幹。」

烈非錯這份巧思,讓岸上的天涯面露讚歎,隨即,她找到岸邊一塊表面平整乾淨的大石,稍稍拭了拭,倚身坐下。

「阿非,想不到你的畫技那麼出神入化,還有你這頭髮,我本以為不過是長而已,想不到竟然內有乾坤。」

天涯似乎對烈非錯一頭異發與神乎其技的畫功很有興趣,紅衣少女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望着河中身影。

「對啊,阿非,你畫畫的方法還真厲害,我爹根本沒提過世上有這種畫法。」海角也湊了過來,他可沒天涯那麼講究,在河邊隨便找了片草地一屁股坐下。

「這沒什麼,我的頭髮原先也非如此,那是因最近一次奇遇才變成這樣的,至於畫技么……,那是我從小就有的個人興趣,因為很少在人前展示,除我父母外,知道的人不多。」

畫技與異發牽連到太虛奇能,烈非錯不可能的坦然相告。

不過即使編造,他也知不可信口開河。

風海城中人見過他樣貌,對他平日事迹了解的不在少數,只消稍稍花點心思,就能將他過往打聽出來,如果恣意胡編亂造,兩相對照下即刻就會被揭穿。

「奇遇嗎?我看還是你這先天道體在作怪。」

天涯羨慕的望着水中身影,這先天道體果然神妙無方,不但在修真一途顯露神通,竟然連這等旁門雜學也體現出不凡。

水中的烈非錯念灌丈發,三千飄絲隨心舞動,對於先天道體的事,他懶得解釋。

他不認為自己真如天涯推斷的,是什麼先天道體,以這幾天從天涯那兒旁敲側擊來的信息,先天道體與太數玄裔根本就是極端對立的陰陽兩端。

身為太數玄裔的自己,擁有先天道體的機會微乎其微。

不過以太虛修改奇能展露的神妙,卻是比從天涯那兒聽聞的先天道體要玄異太多了。

先天道體於修真一途再事半功倍,也不可能做到如烈非錯這般,意識直接進入天外虛空,任意撰改自身數據之玄能。

事實上,烈非錯往日接觸過的那麼多仙神傳說中,也不曾聽過類似這般的不世玄奇。

「阿非,你到還真會保密,有這麼好的畫技,這一路竟然半點都不顯露。」

見烈非錯不語,天涯接着道,她的語氣帶着一絲責怪。

「欸,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如果我一早顯露,那我們這朋友不就做不成了。」烈非錯意有所指的道。

安坐青石上的紅衣少女即刻竄起身來。

「誰說我們會拜你為師!本姑娘雖然也愛畫,可卻從未打算親自去學!」

「原來如此,那倒是我多心了。」

入水兩刻有餘,發上殘留之墨已經盡數洗去,烈非錯足下一點,整個人躍出河面,異發身影在半空數轉飛旋,驚鴻一掠落到岸上。

昊雄真訣運轉起來,他身上即刻蒸騰出一股熾烈炎力。

「你的心思轉的還真快,竟然想到藉機與孫行定下那個賭約,說實話,一開始我可是嚇壞了,真怕你把雲冠輸出去。」

「呵呵,放心吧,就算最後輸的人是我,也不過是我多了一聲『鄙夫』已而,雲冠決計不會有事的。」運功驅濕的烈非錯一臉笑意。

運功驅濕不比療傷,是心法中基礎,以烈非錯此刻功力,行功時即便開口也無大礙。

「嗯?你為何這麼說?」天涯面露詫異,一旁的海角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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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煉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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