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本質?那麼遠古神魔皆源自於至上界,就算轉為魔,依然保有白的那一部分,為何你認定春的本質,卻無法接受遠古神魔的本質?」舞天飛琉聽蘭飛提過,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之後,翔曾示意春別再靠近無聲之滅,只因她是遠古神魔之一。

「自甘墮落著,比原生妖魔更可恨!」在他看在,保有金色神性的遠古神魔,簡直是對「神聖」的侮辱!

舞天飛琉看著那銀髮下晶炯的紫瞳,一張俊美如冰雕清透的面容,剛傲得像誰。

都無法撼動,大海之主忽然欣賞地環胸倚著石欄杆,卻又嘆息地咋舌。

「你果然是相當撩盪魔心的人,如此強烈的黑白之別,卻又散發如此引人的光華,說你能勾動魔心的噬狂,真是不為過。我不點都不訝異魔思找上你,你的前世絕非凡人!」

面對這個話題,冬沉默了,雙目一斂,不再開口。

「你可知,人界輪迴有時是靈魂另一種躲藏的好地方,人界肉體更是一個掩蓋靈魂真實形貌的好皮相。」舞天飛琉嘆息。「面對至上界與妖魔界,人類總感到卑微,但事實上,凡胎肉體才是最強的生命力盔甲,因為只要這層盔甲還在,神與魔都不敢確定這副了、盔甲下的靈魂真相!」

「我有修羅界半神魔人的血統,面對人、魔、聖交織的氣息,視物與感應,有時要比妖魔界與至上界更為敏銳。」舞天飛琉揚眉,直言道:「你,冬之聖使,翔,也是一個借人界輪迴隱藏靈魂真相的人,你身上的魔思就是最好的證明!」面對舞天飛琉的直挑,冬一貫冷漠的神態,再開口只問心中唯一在乎的事。

「飛飛體內的力量是否會影響她?」

「蘭飛的體內補單有春之神直接的力量,又帶有一股……若是金色神性的力量,兩種力量都會保護她,應和她的前世,或者靈魂形貌的生成有關!」

「春之神直接的力量……靈魂形貌的生成……」瞬間,一股力量,直衝靈識深處。

「春臨大地,能令死寂冰封的萬物回復生機,我司掌這樣的力量,"生之初卉"是我直接的力量所化,就送予至上界最美的光輝,銀天使,聖殤。」

「萬物回春,生之初卉……」你驀然回蕩耳邊的聲,像牽動心海深處,一股隱隱的翻騰!

「翔?」

各種感覺瞬間雜沓而來,禁閉緊眸,是有力量推擠著腦海,呼應著驀然揪緊的心,一波波的悸動而開始像一種無形的挖掘、深入,直探那被層層封鎖上的內心深處!

不!不能想、不可想!來自內心一股熟悉的聲警告回蕩,這是他的聲?!卻不像他的聲,但冬內心清楚知道,這是"他"在為自己靈識深處所下的禁制,絕不能掀開。一掀開,人界動蕩,烽火將起。還有,他一心要保護的……也將被赤裸裸揭破真相!屆時魔界之王會將他的一切都奪走!

停下!不能再想久……驀然睜眼,卻只見四周景物不變——

天地萬物似在冰封的世界中,不見半絲生機,舉目只見蒼白、迷茫,他被打落在這片毫無色彩的混沌世界?!

哀傷、痛苦。被放棄的絕望……

就在蝕心般的悲痛將要淹沒他時,一股帶著大海浩氣的威聖,忽地盈滿周身,冬的意識瞬間回神,只見眼前是舞天飛琉憂慮又一目了然的眼瞳。

「如果不想魔思的主人找上你,就別再讓任何事再撩盪你的魂識。」大海之主嘆息警告:「魔的執念與愛欲之心都相當強烈,在你身上的魔思已展露形態深深纏繞在你身上,也代表魔思的主人與你越來越接近!」

「魔思的主人與我越來越近?這麼說,他……真的來人界了?」大司聖命莎婷傳令,要他擔任"魔界貴客"的護衛,果真是……冬心中雖有猜測,卻依然不敢置信。

「聖院真要誅一魔,卻引更大的妖魔而來!」

冬握緊拳,深知這趟北方之行將是一場硬仗,不只黑魍古魔、鏡魅,更要小心他今生最不想再見的妖魔之王。但夏與秋與入北方,這是屬於他們四季司聖共許的責任,翔朝舞天飛琉單膝跪下,以臣下之禮請命。

「我想從海上入深北極地,望大海之主以浪濤之力相助一程,任何代價皆由我冬之聖使一人扛起,只求大海之主成全。」

「有意思的不惜代價,我若不成全,到顯得刁難了。」舞天飛琉伸手抬起他的下顎,端詳那張絕寰撩人、更撩魔的面容,挑眉道:「能讓你冬欠下這種予取予求的事,比跟聖院交易還有趣。」

狂風咆哮,刺耳的雪雹隨著勁風擊打各處,狂暴的力量像一種哭天搶地的凄嚎,忽起的暴風雪困住各方人馬,弄得他們不但寸步難行,更難視物!

商隊。旅人與附近居民,還有趁北方妖魔正起時,覷機撈財的獨偏商販,半途,全被這場突來的暴風雪給困在一處廢棄額城堡里。

三十多人全擠進古堡大廳內,這座古堡廢棄上百年,大部分已頹圮不堪,大廳雖也可見牆面的坍塌幾處,卻尚可遮蔽暴風雪。大廳極為寬廣,就見幾處火堆,各自圍著人取暖,三、四個小孩追逐著幾隻想像貓似的小動物玩樂。

暴風雪肆虐卷掃,殘破凋敝的牆洞中,不停地灌入寒風凍雪,眾人把能包上身的全拿出來,個個裹得厚厚一層圍在火堆旁取暖。

廳內一角,六、七個人除了烤火,還提高警覺,警戒地留意觀察四周情況。

「巨門大人,外邊暴風雪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們進來是白天,才生個火喝口熱茶,外邊天色已經暗得跟黑夜一樣!」

一個裹著厚大衣的男子,倒好熱茶遞給坐在火堆前沉思的中年男子,十四星宮神將中的巨門。

灰棕短髮,一張輪廓深邃的面龐,略帶憂鬱的褐色眼瞳,搭著下顎的淡淡鬍渣,星宮神將中的巨門有著一股詩意般的優雅氣質。

他邊喝手中的熱茶,一雙眼沉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可將廳內的一切動靜近觀眼底。

廳中最裡面有十多個看來像商旅的男女,圍在火堆旁,是這廳內最大的一伙人,個個看起來眉飛色舞,熱烈交談,爐火上正煮著東西,隨行的,還有一名抱著嬰兒的婦人,與其他進來避風雪的人招呼攀談。

入口有一匹巨大的馬,馬的主人倚門環胸而坐,既不生火,也不與人互動,一身裹得厚實連臉都看不到。

廳內的人都將馬車安置到城堡後方,唯有此人牽著馬來到大門處,便倚門落座,這馬雖巨大倒也安靜,再加上眾人只是短暫避個風雪,因此也無人有意見。

其他分散各角落的,有兩,三個人或四、五個人圍在一起烤火,更有單獨的旅人自行生著小火堆,枕卧在行李上休息;而另一邊大廳的人看起來,像受不了這寒凍,交談不多卻拚命添加柴薪,搓手取暖。

這座廢棄的城堡牆邊,捆置著一堆堆的木柴,顯然是附近獵戶將這當成了臨時的避風雪之地。

此時,一名男子不從大門,而是從大廳一面塌陷的牆洞走進來,到上司身旁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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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臨的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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