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骨灰煙紙

著名科幻大師，情話背後，即是謊話。

張運然聽見這話，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不過神色之間非常平靜，「只是為了自己而已，」張運然轉頭看着林瑾，深邃的眼眸一緊，冷冷哼道：「為自己殺人就是犯罪，為別人殺人就是幫忙，這些阿莫可真會找借口。」

「阿莫這種生物本來就包括人類群體中覺醒的一部分，當然他們也有人類所擁有的虛榮心，不想因為成為阿莫而被排擠就只有幫助別人解決麻煩了。」

張運然皺皺眉，「什麼意思，那個小孩殺人是因為他的父母？」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林瑾勾勾唇，不準備持續這個話題。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張運然轉移道，「這個能當着別人殺人的阿莫一點也沒有顧及阿莫控制會的威名，看來要麼是有這個能力不懼怕那些老怪物，要麼就是故意想要結識這些人，當然，不管哪一點對現在的局面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事。」苦笑着說完，張運然眼睛一撇，目光炯炯的盯着林瑾。

「法醫系？」林瑾卻笑了笑，沒在意張運然灼熱的視線，突然呢喃了一聲，「人是死在法醫主樓旁邊的一個小樹林里，沒錯吧。」

張運然愣了下，不太明白林瑾說這話的意思，畢竟給他的檔案上早就記錄了這事，「怎麼了，有什麼異常嗎？或者說死在樹林邊上很特別？」

林瑾沉默良久終於道：「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有種阿莫天生就擁有幻覺嗎，既然季秋毅在樹林邊緣就被別人給燃燒至死，那麼我有可能懷疑那樹林周圍都纏繞着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季秋毅並不一定就化為了骨灰，只是因為那女老師看到了幻覺？誤以為季秋毅在一眨眼的情況下死了？」張運然遲疑片刻才道。

「我也不能確定，」林瑾笑了笑，「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畢竟連我都沒見過攻擊力這麼強的阿莫，不用現身就能殺人的老怪物，想必在這人類世界中還是很稀少的。」

法醫系那座學校很快就到了，林瑾的大學和這座看上去氣派的教學樓相隔不遠，不過兩家好像從來就是競爭的關係，林瑾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大樓和源源不斷的正步行走過來的學生，盯着面前那正在噴水的噴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來這學校還真有什麼不同。只是這些人居然能夠辨認骨灰，倒是很讓我意外。」

看林瑾自顧自呢喃了一句，張運然皺皺眉，「這些人都是學法醫的，少部分人能認識骨灰這種東西也不奇怪，只是，」張運然神情古怪的看了林瑾一眼，「我們在那樹林里收集的骨灰好像比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體積和密度要大很多。」

林瑾一怔，「我在檔案里沒看到這一點。」

「那是專門給那些警察看的檔案，其實這件事有太多古怪點，連這次的阿莫檔案也被上頭壓着，我也沒能拿出來。」張運然也沒猶豫，說出這些話后，又道：「那女老師也是教解剖學的，雖然剛開始差點被嚇死，但是後來居然靠近那堆骨灰，甚至還親手辨認了一番，這離季秋毅被燒死也只有短短十幾分鐘，你覺得那阿莫能在既把人控制在幻覺下，又突然弄出一堆骨灰來嗎？」張運然舔舔唇，「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相信真有能瞬間燒人的怪物。」

兩人說話間，幾個學生不算小的討論聲倒是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畢竟在任何學校，學生知道的永遠比老師多得多。

「哎，聽說了沒，在主樓後面的湖面上發現了骨灰。」

「真的，假的，」那學生看另外一人點頭，瞬間就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我們有人偷偷把人誘拐走，然後弄到火葬場了吧。」學生撇了撇嘴，「老實說我自從學了法醫后就一直想要完成一項完美的解剖，哎，我想和我有同樣想法的學生大有人在，做出實事來並不奇怪，畢竟我們法醫學校的失蹤人口總是在其他專業排名最多的。」

另一個悄咪咪說話的男生點點頭，很認可的樣子，「你知道的真多。」

學生撇了一眼另外一人，眼神亮晶晶的，林瑾也休息到那種目光，挺熟悉的，畢竟當初他進法醫系后，也想拿人開刀解剖，最後那學生聽見這話也只是笑了笑，目光又變得柔和起來，「說起來在Z市整個法醫教學樓里，我們隔壁的那個學校學校失蹤人口可是最多的，想必裏面的那些解剖人才也是非常厲害吧。」

另一個並沒聽出學生的話外之音，只是獃頭獃腦的盯着學生看，也不知在想什麼。

張運然也聽見了這番談話，看林瑾的目光有些異樣，「連我都不知道你們學校失蹤人口最多？」

林瑾無所謂的道：「聽那些前輩們說我們教學樓後面有個小房子，裏面好像關着什麼比較變態的人物，不過奇怪的是凡是進入那小房子附近的人都會離奇的消失，這麼多年來居然沒有人報警也是奇怪，不過後來因為有一大幫人組合起來去了那房屋，而被嚇到自動退學，從此我們學校的名聲就傳開了，倒是這個學校的佈局有點意思。」林瑾輕輕，「咦」了一聲，就不再開口。

張運然愣了愣，轉頭也跟着打量這學校的風水佈局，過了會眉頭皺緊，「居然是吸納人精氣的格局，不過吸收的也只是少量人的精氣，」張運然繞着離學校門口不遠的噴泉走了幾圈，「這麼多精氣都被吸納走，雖然每次吸納的都是少量，但是三年時間也足夠這些學生從好運變成衰鬼。」

「最神奇的還不是這一點，」林瑾陰沉沉的笑了笑，看起來居然有些邪惡和不懷好意，「那些精氣全都往那樹林里飛去了，不過，凡是任何人如果想要吸納這些精氣，最後的結果也只有暴體而亡。而且看這吸收速度還不算太慢，如果那人沒有什麼特殊異能的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也不知道這傢伙和建立這所學校的人有啥關係，居然特意為了這人建了一所學校。」林瑾顯然對此很感興趣，連主樓湖面又發現骨灰這件事都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張運然蹙眉看了看那似乎圍繞着什麼東西的樹林，「你說樹林里的傢伙會不會就是之前把人燒成骨灰的阿莫？」

林瑾很果斷搖搖頭，「這種傢伙恐怕是懶得管這些事，不過既然他也待在了小樹林里，恐怕當天晚上發生的時候，他也在場。」

看張運然一臉殷切的看着他，林瑾苦笑道：「這傢伙如果真在這學校建成的時候就呆在這裏，這麼多年的精氣也足夠他進階了，我可不想招惹這樣的老怪物。不過，」林瑾話音一轉，「那個和季秋毅約會的女老師倒是很有嫌疑，畢竟任何人見到這種詭異的事後，怎麼可能有膽子去接觸「屍體」，而且被發現后居然還一臉的茫然，似乎她做的不是毀壞現場的舉動。」林瑾很深的嘆了口氣，對這個案子的複雜性也很無奈。

「既然那阿莫在樹林里殺人，恐怕也招惹到了那老怪物，恐怕不用我們出手，自動會有人解決這事得，當然也得排除那老怪物和那阿莫不是一夥的。」林瑾沉思道，「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