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女神帝蕾娜的另一面

喜歡有趣的靈魂？

李菲菲對面的男人愣了愣，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然後李菲菲又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你，不配。」

也許這句話有成為網紅名言的潛質，但晚上來到酒吧消遣的成年人們，大多是為了紓解心中的煩悶，調劑枯燥的生活。

迫於現實，人們大多已經放棄了有趣的靈魂，至於好看的皮囊，也是要看天資的，天生的一張臉，好不好看，不是自己說了算。

男人臉上有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你的樣子，已經不是還在象牙塔里的學生妹了，我也奉勸你一句話——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說罷，男子就轉身離去，想不到竟然是個氣度翩翩的紳士。

李菲菲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自顧自地抿了一口雞尾酒。

旁邊瑞萌萌靠在蕾娜身邊低聲問：「感覺都很有逼格誒，娜姐你怎麼看？」

「用眼睛看啊。」

「不不不，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那兩人的那兩句話，怎麼樣？」

瑞萌萌之所以這麼在意蕾娜的觀感，一方面固然是自己對女神大人最為看重，另一方面么，因為那兩句話在自己所處的世界里真的是太有名了，實乃居家旅行、裝13打臉之利器。

見瑞萌萌一副認真的表情，蕾娜心裡多了分不解，瑞萌萌今天怎麼對別人這麼有興趣，不符合她的風格啊。

「不怎麼樣唄，自己有了好看的皮囊，就可以說有趣的靈魂如何如何，站著說話不腰疼唄。等你們的科技再進一步或者兩步、三步，就會認識到，所謂靈魂不過是一團數據，只有好看的皮囊，才是你曾經生存過的證明。愚昧的核前文明啊，對於神河體來說，只有這張臉，是無法藉助科技進步和超級基因去改變的，每個神河體人類的這張臉，就是他作為一個人在神河體系文明內的唯一編碼。這個說起來可能有點繞口，簡單理解，這張臉就類似於你們地球人的身份證一樣，在核後文明的世界里，刷臉就行。」

原來竟然是這樣？

瑞萌萌本來只是試探蕾娜有沒有文藝女青年的那股酸味細胞，卻未料到蕾娜告訴了她更多關於核後文明的事實。按照蕾娜的說法，神河體人類的「面部」，竟然是通行於核後文明的身份證？

靈魂是每個人的思維、腦波、神經迴路等等的集合體，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卻能夠被高位文明加以記錄、量化，提煉成一團數據。就像是死神卡爾治下的饕餮王嗜嗥一樣，肉體可以不存在，但思維可以延續。而莫甘娜麾下的惡魔軍團，也可以藉助基因復刻技術，用類似「奪舍」的方式，在普通人的身上得以重生。

以此看來，「靈魂」永駐似乎不難，難的是「好看的皮囊」終將消弭。

這時，瑞萌萌聽到蕾娜又嘆了口氣：「對於你們核前文明的人類來說，壽命只有70年，有趣的靈魂，有一萬種有趣的方式，但好看的皮囊，可是只有年輕貌美的時候才能擁有……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瑞萌萌不禁啞然。

「至於另外一句，弱小、無知、傲慢，生存的障礙？我承認這句話對地球人很有煽動力，但現實很殘酷的，當實力差距不能用其他的方式來彌補的時候，說讓你滅亡，就讓你滅亡。比方說……潘震師父可以直接驅動太陽遠離地球，這會導致你們地球人超過90%的人口在1000年之內死掉，但他這麼做，可能只是為了給毛神煉製一把新的武器。」

講到這裡，蕾娜輕輕放下了酒杯。

「在諸神之間，也有一句話，你想聽聽么？」

「嗯嗯。」

「毀滅你，與你何干？」

瑞萌萌一愣，心裡已經有十萬頭草泥馬神獸呼嘯而過。

女神大人的虎里虎氣粗神經，果然是裝出來的！瑞萌萌此時更加確定，蕾娜是一位僅有23歲的皇帝、女神，而不是一個被呵護了23年的小女孩。

另外讓瑞萌萌難以想象的是，劉慈欣的《三體》小說，難道已經流行到這種程度了？又或者說，大劉在這方面擁有超越常人的見解，已經達到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程度。

瑞萌萌點了點頭：「華夏的武術界，曾經盛傳著一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計謀都是沒有用處的。弱小和無知，對於一個文明來說，的確是致命的弱點，但我認為，這句話的用意在於警誡人類，不要因為眼下的科技進步而沾沾自喜，宇宙很大，世界很大，傲慢必定帶來弱小和無知，只有不斷地去開拓進取，才有笑到最後的可能。」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對於諸神來說，普通的生命個體，不論神河體、獸體，都是一個螞蟻。你們地球人對路邊的螞蟻視若無睹，並不關心自己走路的時候會不會踩死兩隻，對於神來說，也是這樣的。普通人的死活，他們並不關心。」蕾娜說著又嘆了口氣，「用你的腦子想一想，螞蟻和人之間的差距，有那麼容易彌補嗎？像本大神這麼熱愛生命的神，已經少之又少了，我提前來到地球，你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她搖晃著香檳杯，盯著金黃色的酒液看得有些出神，忽然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這麼愛學習了，不符合你的風格。」

瑞萌萌亦不緊不慢地駁了一句：「蕾娜女神，在大家心裡可一直是女神經啊，今天你也有點不正常，難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蕾娜不屑地哼了聲：「本大神愛怎麼滴就怎麼滴，你就不要過問太多了，好好當你的戰士，今天這酒不錯，我請客！」

瑞萌萌的臉上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女神請客，自然是極好的，可問題是，她刷的就是瑞萌萌的卡啊！

兩人聊天的這段時間裡，李菲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席走了，前面去請示老闆的店長阿墨，終於也回來了。

他站得筆挺，告訴瑞萌萌說：「老闆的意思是，分成可以，但最多只能給5%。」

瑞萌萌微笑以對，她輕輕搖著酒杯，然後順手一潑，就潑了阿墨一臉。

「百分之五，打發叫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