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下大亂

第209章 天下大亂

「麥丫頭,你可怨爹爹沒能給你們出口氣?」秋滿貴看到秋麥回來,他也知道村子裏因為秋老三搬出去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秋麥什麼都不說,他心裏卻滿是愧疚。

沒出氣么,對於秋老三一家來說,搬出去也就是少了座房子,對他們不過是財產上的損失,可除此之外又能怎麼樣,真的以拐賣孩子或者私通衛國人為由送官嗎?

苗苗被及時救回,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而且以他們家和衛國理不清楚的關係來說,目前報官也並不明智。

唯一的一點,卻是小原主的那一條命,秋麥相信,善良的小原主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吧。

秋喬這輩子已經被毀了,失了名節,比要命還要嚴重,她已經沒有未來了,苟活着比讓她死了更痛苦。

那便這樣吧!

秋麥想了想,說道:「就這樣吧,他們也就是前幾年作惡,這幾年也沒從我手上討到好。」

「你是個好樣兒的,老祖奶奶和苗苗果果被你照顧的很好。」

這樣的誇獎,秋麥也不過是一笑置之,她不過是投桃報李。

他們把自己當做親人,自己自然也會保護好他們。

「茂山哥說你們要走?」不想再提這事兒,秋麥轉了話題。

秋滿貴點頭,「嗯,今兒夜裏就走,等此間事了,我會去找你娘,我終究不相信,她會拋下你們跑了。」

秋滿貴這些年的經歷說得很少,但秋麥也從簡單的話語中聽出一些關鍵。

他此次怕是有其它不可明說的任務執行,藉著回鄉的名義,卻是要去做別的事情。

「嗯……」

秋麥應了一聲,連婉容的身份特殊,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秋滿貴連婉容的事情。

猶豫了一下,秋麥問:「你此去……?」

「往北……」

安北縣已經是慕國的邊界,再往北那就是衛國了,難怪秋滿貴不言明此去何處,還要夜裏才出發。

衛國呀,那可是她娘的地盤,他去也好,就看他能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吧。

連婉容的事情秋麥決定什麼都不說,現在秋家也就只有她一人知曉此事。

她已經打定主意,等衛國大局已定,她會將此事告知秋盛和苗苗、果果,但現在她還是先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畢竟連婉容現在在衛國是歷經生死。

對方已經摸過來尋找苗苗,必定是探查到什麼苗頭,只盼一切早日結束。

……

戰火紛飛,狼煙四起,天下怎一個亂字了得。

衛國十萬軍隊直逼大岩城,連渭被迫歸位於太子翊,衛國新帝登基,連渭一黨被清掃。

秋麥讀完飛鴿傳來的信紙,將紙條放進燈盞中燒成灰燼。

「大姐,是有什麼喜事兒嗎?」苗苗歡歡喜喜的進屋,就看見秋麥面上盪開的笑。

「是大喜事兒啊。」秋麥拉了苗苗的小手,對着跟着苗苗進屋的雙喜說道:「你去跟你爹說,讓他立刻套了車去青州府把大哥接回來。」

「我得去挑兩罈子好酒。」

秋盛回到十里堡已經是第二日下午。

當夜,秋家擺了豐盛的筵席,秋家兄妹四個以及老祖奶奶五人,各自杯盞中都倒了些酒水。

苗苗和果果的杯盞中倒的是帶着甜香味兒的果酒,秋麥給自己倒的是封存的前幾年初初釀造的葛根酒。

秋盛不勝酒力,秋麥給他和老祖奶奶倒的都是春日裏的桃花釀,味香濃郁,芳香沁脾,卻不易醉人。

這一場晚宴,秋麥將連婉容之事告知了兄妹幾人以及老祖奶奶。

「娘……她……」秋盛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苗苗和果果對連婉容的記憶很淺,他們乖乖的坐着,什麼都沒說,他們懂得秋麥所言的那個身份到底有多貴重,但好像與他們又沒有多大關係。

「早些年,我就覺得,你們娘行事作為很有章法,不像是農家姑娘,卻沒想到,她的身份竟然……」許久,老祖奶奶感嘆了一句,她看了一眼秋麥和秋盛以及苗苗、果果,心裏明白,這幾個孩子,比他們爹更出色。

衛國初定,秋麥將此事隱瞞至今,秋楚氏也明白此事的利害關係,她沒有再說什麼,只安靜的坐在一旁,滿懷欣慰的看着幾個孩子。

……

慕國三百三十年,又是一年寒冬,十里堡大雪封山,到處白茫茫的一片,擴修的馬路卻依然時常有車馬進出。

秋家的酒生意越做越大,每日都會有車馬隊伍拉着酒水出去,載着空酒缸回來。

東山的酒廠已經修建完成,全部投入使用,生產隊伍也已經擴招完成。

吸納了附近幾個村莊大部分壯勞力,同時在清泉村購置大量土地,種植釀酒原料,更是和十里堡以及清泉村村民達成協議,收購其種植的高粱、小麥、糯米等釀酒的主要材料。

秋麥每日忙的腳不沾地,若不是惦念著老祖奶奶一個人在家,她恨不得直接搬一張床住在半山腰的酒廠里。

「姑娘,我瞧著這處好像記錯了,你看看可有問題?」

雙墜跟在她身邊幾年,也長成了不少,她教了雙墜識字,算賬,小丫頭年紀小,人卻精明。

苗苗和果果跟着秋滿貴去了衛國和連婉容團聚,秋麥放不下酒廠,卻是沒能走得掉,秋盛在府學里讀書,自然也是不能耽擱課業的。

苗苗和果果走的時候,秋麥讓雙墜她姐姐雙雲和小妹雙喜跟了過去,她娘和奶奶則在家中照顧老祖奶奶秋楚氏,她爹和哥哥在青州府秋盛跟前。

秋麥就帶着雙墜。

雙墜比秋麥還小了幾歲,如今也不過十歲的小丫頭,心思卻是玲瓏剔透,還能幫着秋麥看賬,照顧秋麥起居也是穩穩妥妥的。

「是有問題,你先做了記號,等會兒告訴宋先生,請他查清楚后再做修改。」秋麥拿着賬本子看了一眼,確認了雙墜看的沒錯,她吩咐了一句,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快到午後了。

去年秋日,苗苗和果果就跟着秋滿貴去了衛國。

這一年寒冬,秋麥和老祖奶奶守在十里堡,一直到年跟前兒,秋盛才回來住了幾日,又趕着回學府。

從寒冬忙到初春,賬目都查清楚了,便是要開始一年新的生產計劃。

春日裏是釀造花酒、果酒的好時節,自然不能錯過,秋麥親自去挑選材料,嚴格監工,每日裏忙的不停。

她放下手中的賬本子,伸了一個懶腰,吩咐雙墜道:「你去幫我把馬兒牽過來,我去村口一趟。」

「哎……」雙墜應着,將賬目有誤的地方記錄好了,才放下筆墨,又問道:「姑娘,可要我陪着一起?」

「不用了,你回去幫你奶奶招呼一桌飯菜,晚上有客到。」

……

馬兒悠閑的走在寬闊的道路上,冰雪才化開,小草露出嫩綠的頭,莫老么騎在馬上,一晃一晃的前進著,熟悉而陌生的地方,離開短短几年,恍若隔世。

一人一馬悠閑在前,後面跟着一輛寬敞的馬車,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僕人,皮膚黝黑,看着老實巴交的樣子。

透過馬車半撩開的窗帘可以看見,馬車裏坐着的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她的身邊還跟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秋麥早已等在村口。

就坐在村口那棵大黃角樹下,常年擺在那裏的那兩把椅子還在,只是喜歡坐在村口看着人來人往的劉老婆子去歲老去了。

「莫叔啊,我是該叫你一聲叔呢,還是叫兄長呢?」

秋麥笑得燦爛,眯眼看着翻身下馬的莫老么。

莫老么的臉瞬間就紅了,他張張嘴,卻憋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看莫老么那窘迫的樣子,秋麥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馬車的車簾被掀起,一個圓圓臉的美貌女子走出馬車,她嘴角盪開笑,仿若燦爛的花。

「麥丫頭,你這是不想認我這個表姐了?」

她的聲音清月舒朗,不似從前那麼小心謹慎,反而悅耳好聽。

「秋麥見過表姐,見過表姐夫。」秋麥這才認真的對着馬車上下來的女子行禮,又對莫老么行了一禮。

見秋麥這般,莫老么的臉更是紅的快能滴血了。

「你現在倒是規矩起來了。」張春花笑得爽快,絲毫沒有因為秋麥笑,而不好意思。

她看似柔弱,卻是個性格堅毅的人,在家裏的逼迫下,她逃婚遠走,卻遇上了莫老么,兩人情意相投,在莫老么遠在衛國的家人的支持下,兩人成婚,如今隨莫老么回歸十里堡,她都是大大方方的。

「只許你一副大戶人家少奶奶做派,卻不許我規規矩矩一下。」秋麥撇嘴。

兩姐妹分別幾年,手挽着手邊走邊說笑着。

「你們回來的正好,這廠子總算是有人給我看着了,我也該出去溜達溜達了。」秋麥跟張春花說着,又轉了頭看身後跟着的莫老么。

他一手牽着兩匹馬兒,安靜的跟着。

「你要外出?」張春花問。

「自然,不然為何這麼急把你們叫回來,姐夫是看着這個廠子建起來的人,里裏外外他都清清楚楚,除了他,也難有人能替的了我。」

秋麥說的這是大實話了,秋虎和林三叔都能幫她短時間照看酒廠,可若是要出遠門,他們兩卻還是沒辦法把酒廠看顧的過來。

張春花點點頭,又問:「你可是要去衛國?」

苗苗和果果數月前就隨秋滿貴去衛國與連婉容團聚了,秋麥沒去,那是廠子裏走不開,秋盛卻是因為入了府學,課業為重。

「我這次是要往京都去,去瞧瞧咱們麥記酒肆開在京都的鋪子到底長什麼樣兒。」秋麥說的京都自然是慕國的國都。

「走走走,今兒你們是客,我給你們接風,守酒廠的事兒從明兒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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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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