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生離死別(1)

十六 生離死別(1)

夏夜的月眨著迷人的眼睛,暖人的風將我的心情撩撥到一個興奮的溫度。竹軒住宅區,我躲在樓群的暗影里,正在進行第二個小時的蹲坑守點兒工作。我沒有告訴莎莎要來看她,是要給她個驚喜,可以想象當莎莎從鋼琴培訓班下課回來,驚異地發現門前站著一個風塵僕僕英俊瀟洒充滿異樣魅力的男士正在用海一般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神情中透著三分痴迷三分慵懶三分不羈一分眷戀,腳旁擺著兩個破舊的旅行袋,遠景再配上幾縷為晚歸的家人而騰起的裊裊炊煙,那是多唯美的一幅畫面呀(靠!誰在我臉上畫馬賽克,我跟誰急),莎莎對我的印象分保證立刻levelup。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看看錶,八點二十分,大部分人大概已經坐在電視機前了吧。抬起頭,三樓的那個窗戶並沒有亮起燈,莎莎還沒有回來。等待愛人是一件甜蜜但又痛苦的事情,百無聊賴地望著莎莎房間的窗戶發獃,甜蜜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告訴過我她最喜歡在和我聊完天後趴在窗前看星星,她說在北方的那個最大最亮的一定是我,我笑著告訴她說你猜錯了,現在在你頭頂那個最酷最帥的才是我,她罵我臭美,說她現在頭頂上是個燈泡,我咬牙切齒地反駁說那也不是一般的燈泡,怎麼也得是個日光燈吧,和我一樣亮(靚)……想著想著一副傻笑湧上臉龐,痴痴迷迷中彷彿能看到一個長發女孩正趴在窗前,皺著眉望著北方的夜空,纖瘦的身形沐浴在水銀般的月光之下,好像在肩頭披著一件流光溢彩的輕柔白紗,微顰的眉頭說不出的清婉動人嬌憨可愛。她是在想我嗎?是不是在替我找那個最大最亮的星星呢?一定是這樣,縷縷溫情在胸膛涌動不止。九點四十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昏黃的路燈與我的影子相伴,莎莎還沒有回來,三樓的窗戶透出的仍是一片黑暗,與仿若能吞噬一切的夜幕融為一色,讓我的心隱隱不安。這麼晚了,不會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吧?不會不會,一定是到親戚朋友家去玩了,怎麼可能出事呢,我不斷地安慰自己。九點四十一分,來回踱步,莎莎沒有回來。九點四十二分,不斷地看錶,莎莎還沒有回來。九點四十三分,拚命撥打莎莎的手機,無人接聽,回答我的只是一片忙音。九點四十四分,焦躁不安地按響了莎莎家的門鈴,沒有人在家。九點四十五分,心急如焚的我敲開了莎莎鄰居的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你找誰?」「您好,我是莎莎的朋友,今兒個特意從外地來看她,等了半天她家都沒人回來,請問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我盡量保持平靜與禮貌。「你不知道嗎?她……」婦人猶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她今天不會回來了,大概過幾天也回不來,你還是先回去吧。」看到婦人的神情,我的心咯噔一下,冥冥中預感到某種不祥,第一個念頭便是莎莎莫非真的出了什麼事。「請您一定要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我是她男朋友,特意從北方坐了兩天的火車來看她,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她,不然我是不會走的!」我神情前所未有地堅定。「啊!你是她男朋友呀,那你叫秦盛是吧,前一陣老聽莎莎提起你,說你人多好多好,連我都替她高興,這孩子我從小看她長大……」「她現在在哪裡?我急著見到她!」實在沒有心思聽這些無關的事,我煩躁地打斷了婦人的話。「你聽了先別急,她,她現在在醫院。」婦人停頓了半晌,終於還是告訴了我。我的手顫了一下,腳有些發軟:「什麼病?有沒有危險?」婦人又是半天沒有回答,神情逐漸變的有些難受,「昨天上午她陪我出去逛街,突然就暈倒了,醫生檢查后說……」婦人微微搖了搖頭,神情變得更為痛苦。「醫生說……」婦人重複了幾遍醫生說,卻是一直說不出下文,彷彿不願面對什麼殘酷的現實似的,最後乾脆手扶門框深呼吸起來,很久以後才傳出她斷斷續續似乎有些哽咽的聲音:「絕症……還沒什麼特效藥……別讓她想太多……能吃就盡量吃點好的……可憐這孩子的父母現在又都出差……」我感到一陣頭暈,趕緊把眼睛緊緊地閉上,卻再也不敢睜開,我怕眼淚像決堤的黃河從裡面往外涌,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證實,雖然早知道莎莎的身體不好,可仍沒想到這麼戲劇化的情節都會發生到我身上,腦中不斷閃現的只是一幅幅令我心顫的畫面。醫院陰暗的病房大夫無奈的眼神莎莎枯瘦蒼白的雙手我的胸口輕易地被撕裂,心臟正如玻璃般片片碎裂,我拚命地想用手按住胸膛,可沒有做到,全身的肌肉已經僵死,只能張嘴顫著喉嚨,發出一陣陣難以言表的呻吟聲。誰又能知道心臟慢慢剝離身體的滋味,那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她……現在……哪裡?」拼盡全力,我終於從嘴邊擠出這幾個字。「市中心醫院住院部b棟107。」夜裡十點三十五分,在路上買了些莎莎喜歡吃的東西后,我趕到了醫院,已經過了探視病人的時間,住院部禁止親友的進入,不過幸虧莎莎住的是一樓,圍著住院部大樓轉了半圈我就輕易找到了莎莎病房的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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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爆笑小說:《我戀愛,我容易嗎?》(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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