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49.第 49 章

養了這個呱,忘了四個他。這麼多年來,他除了想着要回地球,想着如果能再見到自己深愛的人,就用這個法術來喚醒她記憶以外,就沒有再準備其他的作戰計劃。

現在問題一個吻解決不了,後面就完全斷了,他不知要怎樣才能讓楚嘉嘉卸下心防。

他不知道,楚嘉嘉背對着他,心裏也感到很無奈。

「茂茂——」

她拍了拍許茂的臉,見她沒反應,就沒有再動作。

許茂作為一個普通人,在一天之間見證了她的三個實驗對象——一個發展中,兩個前男友,雖然昏睡的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真的見了非常了不得的事。

楚嘉嘉閉了閉眼,因為剛剛被夜危樓的法術喚醒了記憶,那些畫面彷彿還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小幅度地甩了甩頭,想要將那些畫面都甩出去。

夜危樓是她接觸的第三個實驗對象。

他在地球的登陸聲勢浩大,幾乎引起了一場海嘯。

那個夏天,在南太平洋的小島上,一條青色的龍從天而降,重重地摔入大海之中,在其中翻滾扭曲起來,掀起了三層樓高的巨浪。

那驚天的龍吟里隱含着憤怒和痛苦,在翻滾掙扎之中,有血液從青龍身上的傷口中滲出,將海水染成紅色。

如果不是海里少了個穿紅肚兜的小正太,活脫脫就是一場哪吒鬧海。

楚嘉嘉從沙灘椅上坐起,伸手摘下了鼻樑上架著的墨鏡,在周圍遊客的尖叫聲中看着那十幾米高的海浪自天邊來,離這座小島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像要把小島整個吞噬。

很快,整個沙灘上就只剩她一個人。

她在原地等著,看着那海浪中翻滾的青龍身上發出朦朦清光,身形在光芒中不斷縮小,掙扎的力道也越來越弱,終於在來到沙灘上的前一刻,變成了一個發着微光的人形。

瞬間從驚濤駭浪變得平和舒緩的海浪撲到她腳邊,又退去,留下了一個昏迷的美青年。

他躺在沙灘上,半身還浸在海水中,身上的白色衣袍被從他背上流出來的鮮血染紅。

他的頭髮很長,幾乎要垂到腳踝,一身仙氣在周身凝聚不散,讓周圍的生物不敢靠近他。

楚嘉嘉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撫上了他的臉,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他沒有死亡之虞,這才把他扛了起來,獨自拖回了酒店。

在這座小島上度假的遊客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着那幾層樓高的海浪向著小島撲來,等他們紛紛驚恐地跑上高地之後,海面上又突然變得風平浪靜,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楚嘉嘉這次剛好是一個人出來度假,開着她的私人直升機,否則要把他帶回去都不方便。

這一身仙氣的美男子躺在她的床上,楚嘉嘉在他的衣服上沒有發現任何破口,但卻看到有血不斷地從他背後流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實驗對象又是從哪個位面過來的氣運之子,但有一件事楚嘉嘉可以肯定,就是他在過來之前絕對沒有過上什麼安生日子。

怕他這樣一直流血,會就這樣死去,楚嘉嘉只能對他說了一聲「得罪了」,然後就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美男子在昏迷中還皺起了眉,彷彿在抗議楚嘉嘉的動作太粗魯。

楚嘉嘉在心裏說一聲抱歉,然後看向眼前這具像是白玉雕琢的身體。

眼前的人穿着衣服的時候看着瘦,脫掉衣服之後才知道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完美的身材能夠讓所有男人都羨慕。

楚嘉嘉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是她自制力強,而是她在他身上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沒有理由,沒有傷口怎麼會流血?

她想着,將手掌貼了上去,指尖開始在這暖玉般的肌膚上摸索,然後在靠近鎖骨的地方觸碰到了一樣看不見的東西。

她的手一碰在上面,昏迷中的人就發出了一聲悶哼,彷彿痛苦之極。

楚嘉嘉看他一眼,放輕了動作,再次在這附近摸索起來,發現那是一件無形的鎖具,鎖住了他的琵琶骨,所以他身上才會這樣不斷地流血。

鎖住他的琵琶骨,就等於廢了他整個人,楚嘉嘉收回手,想道: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這樣把他給鎖起來?

只可惜,即使夜危樓醒來之後,楚嘉嘉也沒有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件鎖具摸得着,看不見,一碰就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即使是楚嘉嘉也不敢這樣隨便把它拔.出來,只確認了這鎖的大致形狀,看到他的背上漸漸不再流血,就收回了手。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沒有辦法把這個鎖拿掉,夜危樓只能繼續忍受這樣的痛楚,但是他在清醒的時候,總是對這件事情顯得不在意。

楚嘉嘉問他,他只說他已經被這樣鎖了很久,習慣了。

至於為什麼剛來到地球外面的時候他會這麼痛苦,是因為他被迫跳下了誅仙台,而且仙力失控,現出了原形,跟囚龍鎖的力量相衝突,才會讓他痛苦不已。

如果不是被系統中途劫走,送到了地球位面來,他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對楚嘉嘉來說,她遇上的這幾個人當中,如果說阿爾杜庇歐斯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根本不會走,以至於他這樣不告而別,讓楚嘉嘉極度錯愕的類型,那麼夜危樓就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要撒手而去,不是破界飛升就是死去的冷情類型。

他剛來的時候,一頭長發還是黑色,被楚嘉嘉帶回公寓裏,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楚嘉嘉總忍不住伸手去把玩他的發。

然而因為地球靈氣稀薄,囚龍鎖又消耗了他大量的仙氣和血,他漸漸體弱,幾乎都開始出現天人五衰之象。

有一天醒來,楚嘉嘉就看到他的一頭青絲就全部變作了雪白的顏色。

兩個人都很清楚,他很快就要死了。

然而,即便到這個時候,夜危樓看起來還是這樣冷冷清清,依舊是那個九天之上的仙帝,彷彿要在這個地球位面安靜地迎接他的死亡。

他的頭髮全白了之後也還是很好看,電視上那陣子正在播仙俠劇,裏面的那些上仙跟她沙發上坐着的這個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樣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仙帝,在沒有被縛上囚龍鎖之前,不知有多少人害怕他的力量。

不然他們要害他,也不會做到用囚龍鎖穿起他的琵琶骨這麼絕,只怕留給他喘息之機,讓他一個暴起,就將整個仙界都端了。

楚嘉嘉從沒見過像夜危樓這樣沒有求生欲的人。

每一個攻略對象到她這裏來,心裏都懷着要回去報復的念頭,這個念頭支撐着他們,讓他們要活下去,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可是她也知道,夜危樓會這樣,是因為他明白在這裏,沒有人能把他身上的囚龍鎖去掉。

只要一日不去掉,他就會這麼衰弱下去,直到迎來死亡。

不是他不想報仇,不想爭,而是他已經看到了大限,再掙扎也沒用。

他這麼虛弱,又沒有求生慾望,楚嘉嘉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手上既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可以斬碎囚龍鎖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找了殷次飛向她求助。

作為地球位面的瑞獸,殷次飛出手也不過是幫忙穩住了夜危樓的仙體,然而卻治不好他,楚嘉嘉只能放棄。

轉眼,度過了秋天,北半球進入了寒冷的冬季。

因為沒有了仙力,夜危樓變得非常怕冷,即使楚嘉嘉的公寓裏已經開着暖氣,非常暖和,他身上還是很冷。

楚嘉嘉一回家就抱着他,即便她身上帶着星辰之力,非常溫暖,能夠讓夜危樓感到難得的輕鬆,這仙帝俊美的臉上也總是帶着被冒犯的神色。

他越是這樣,楚嘉嘉就越是喜歡貼着他,起碼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比較有活氣。

楚嘉嘉捂熱了他的手,聽他問自己:「你可有什麼願望?」

他在地球,在這間小小的公寓裏,算是體面地度過了人生最後的時刻。

他想要報答楚嘉嘉,做神仙的總是講求因果兩清,哪怕是在大限將至的時候。

「你想報答我?」楚嘉嘉見捂熱了他的手,就從他身旁退開了,隨口說道,「過年回家,七大姑八大姨總是催我帶男朋友回去,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以身相許好了。」

「你是認真的?」夜危樓看着她,形狀優美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我活不了多久了。」

楚嘉嘉對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是認真的,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然後剛打算起身,就讓他捉住了手腕,一把拉了回去。

她坐在夜危樓的腿上,感到他慢慢地伸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腰,聽他說道:「你真的好暖。」

他說着,把臉貼在了她的背上,「本座剩下的時間……都歸你了。」

這些零件也不夠修復它的破損,這隻機械臂的構造遠遠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她做不到完全修復。

李維斯靜靜地看着她,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只是楚嘉嘉沒有正對着他,所以錯過了他的神色變化,而許茂也在全神貫注地看着這些形狀少見的零件,沒有注意他。

「嘉嘉,你怎麼什麼都會呀?」許茂手裏拿着兩個零件,抬起頭來,一臉大開眼界的表情,「你怎麼學會的?還有,李維斯的手臂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大概是打架的時候被弄壞了。」楚嘉嘉解釋道,「而且剛剛來不及修復破損的地方,在雨里進了水,有點短路。」

什麼啊,機械臂都不防水的嗎?

許茂想着,轉頭看向李維斯,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表情,就好像這機械臂好與壞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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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四個前男友痛哭流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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