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孕靈山

這一路，孤行長老各種試探曲陽。

曲陽裝作不知，他也不是故意隱瞞孤行長老，他是真的記不起來。

就算他如實說出：自己的所有記憶，都局限於密室中的那個神秘老頭所述，孤行長老會相信嗎？別人會相信嗎？

哎……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那個神秘老頭是什麼人。

越是南行，天空越是蔚藍。

晴天的時候，遠遠可以看到終年不化的積雪，把目盡處的山巔妝點成純白色。不注意看，會分不清是藍天上的白雲還是山巔的積雪。

犬族，就坐落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下。

「那就是孕靈山嗎？」蝴蝶犬看着清晰可見的最高峰，有些激動地詢問孤行狼牙。

「嗯！」孤行長老隨便哼了一聲，心中想着其他事，繼續前行。

曲陽想到了密室中老者給他講述的內容。

孕靈山，是高原上罕有的靈氣匯聚之地。傳說犬族的祖先，就是在這孕靈山誕生。

犬族也就聚集在這孕靈山山下。這裏是犬族心目中的聖地。

數千年前，九州大地多族林立，征伐不斷。人族人皇和當時實力雄厚的十二個獸族結盟，一統九州。自此，天下安定。

為了鞏固勝利果實，十二獸族各出一位實力卓絕者，在人族京師分別擔任十二國柱，權高位重，僅次於人皇。

他們協助人皇治理天下，守護著天下的和平。

獸族的體魄普遍比人族強悍，所以實力也更突出。為了傳承各族優勢，同時提高各族實力，人皇在京師設立萬族館，收集天下各族功法，培養各族天才，報答十二獸族的守護之功。

萬族館不但可以修行各族高深功法，而且可以學習人族傳承，十二國柱代為授課，培養出的傑出弟子，人皇都委以重任。

從萬族館走出的學子，個個不凡。文可以治世安邦，武可以守護一方百姓。

一時之間，天下大同，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各族友善，少有爭鬥。

但是自十五年前，萬族館突然發生變故。

一夜之間，各族精英盡數隕落。後來有傳言說是被魔族偷襲毒害，卻沒有證據。

為了防止魔族為禍人皇，十二國柱也住入深宮，保護人皇安全，與各自的族人鮮有來往……

看來十五年前的那次變故，對犬族的打擊不小啊。

曲陽心中想到神秘老者講述的這些信息，再聯想到孤行長老把自己當做是獒犬後裔帶回犬族的行為，大致猜到了原因。

「一會到了族中，切忌不要多提人族之事！」孤行長老在山下鄭重地對曲陽和蝴蝶犬說道。

曲陽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們犬族和人族不是沒有深仇大恨嗎？」

「哎！等你以後就知道了。」孤行長老嘆息一聲，徑直向山上走去。

漸漸的，孕靈山的建築清晰起來。

在蒼白的雪跡交界處，樓台玉宇，飛檐畫棟格外醒目。名貴的琉璃瓦映襯著孕靈山的積雪，聖潔中帶着曾經的繁華。

山路的兩側，屋舍也多了起來。

這些都是犬族的子民，因為犬族的繁衍，孕靈山已經無法容納，所以他們沿途居住，充當着犬族的哨戒。

從他們的體型中曲陽判斷出他們的血脈普通，實力更是平平。

犬族眾人見到孤行長老后，殷勤地和他打招呼。而他們的目光看過曲陽和蝴蝶犬時，眼底竟然劃過失望的神色。

曲陽也不以為意，繼續跟着孤行長老前行。蝴蝶犬更是心思都在曲陽身上，其他的事情幾乎和她無關。

走進孕靈山，曲陽才發現這裏比先前看到的更為廣闊。

無數的屋舍連綿不絕，一眼看不到頭。

「沒想到我們犬族如此興旺啊！」曲陽忍不住感慨起來。

孤行長老嘆口氣：「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或者說這些都是犬族以前壯大時留下的產業，如今的犬族……」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曲陽看着穿梭在這裏的犬族人，一個個都是平凡無奇，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能力。

在穿過市集的時候，出售的東西也都平平無奇，甚至連骨頭的數量也不是很多。

再往裏走，犬族雄偉的殿堂高高在上。幾百級的石階兩側，站着犬族的修行弟子。

這些弟子全部人族裝束，和先前那些只能化形，或者還不能化成人形的犬族相比，實力高出好幾個檔次。

孤行長老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犬族族長雲海生的耳中。聽說他帶來了兩個犬族後輩，於是迫不及待地和其他長老迎了出來。

而當雲海生看到曲陽和蝴蝶犬時，心中滿是失望。

孤行長老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和諸位見過禮后開口問道：「不知道各位長老收穫如何？」

雲海生嘆口氣：「幾位長老確實找到了一些散落在外的犬族後裔，資質比族中子弟要好一些，但也是……」

從他失望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他對結果極不滿意。

一時之間，大家誰也不說話，默默地走向大殿。曲陽和蝴蝶犬只好尾隨在最後。

曲陽偷偷地打量著犬族的族長和各位長老，犬族族長應該擁有邊境牧羊犬的血脈，體格健碩，實力最強。只是憂思重重，有些精力不濟。

緊跟在他身邊的女子，地位應該在各位長老中最高。她的真身應該是一隻西施犬，實力雖不高，但是姿色不凡。

也只有她在看到孤行長老時，面帶不屑，甚至是蔑視。

剩下的七位長老，分別擁有着哈士奇，阿拉斯加，薩摩耶，柴犬，松獅，金毛，卡斯羅的血脈。

眾人坐定，孤行長老詢問其他長老回來的時間和收穫。

西施犬面帶怒色：「我去了京師和冀州，那裏的犬族已經融入到人族中，有些更是淪為富貴人家的家奴，他們不願意回來。簡直是我犬族的恥辱，我恨不得殺了他們！」

孤行長老點點頭：「若素長老何必動怒，既然資質平平，回不回來又有何關係。」

犬族現在的情況，缺的是天資卓絕的精英，而不是普通的族人。

「哈士奇，阿拉斯加，薩摩耶，你們三人呢？」孤行長老看向犬族三雄。

犬族三雄，在犬族長老中的位置最低，所以孤行狼牙直呼其名。

「我們三兄弟分別去了幽州，并州，交州老家，雖然帶來了幾位根骨不錯的後代，恐怕造詣還不及我們。」為首的哈士奇嘆口氣說道。

孤行長老目光掃過柴犬，柴犬努努嘴：「我看到一隻實力不錯的泰迪，從益州帶回來，卻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孤行長老白了他一眼，看向金毛：「金毛兄呢？」

金毛搖搖頭：「我無功而返！」

孤行長老看向松獅：「松獅長老一定有所收穫吧？」

「青州的犬族被迫遷往深山密林，我倒是發現了兩位實力尚可的杜賓後裔。」

孤行長老眼前一亮，暗自鬆了一口氣：「杜賓實力和根骨皆是不錯，松獅長老功不可沒啊！」

坐在上首位置的卡斯羅不等孤行狼牙發問，直接說道：「我什麼也沒有帶回來，那些犬族，連我年輕時候的本事都沒有，帶來又有何用！倒是孤行長老，你帶來的這兩位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聞言，幾位長老的目光，盡數落到曲陽和蝴蝶犬蘭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