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院也喧囂

第二十一章 小院也喧囂

魚恩的狀態讓訪客們吃驚不小,小太監皺眉問:「駙馬爺何時變成這樣?」

老管事也有同樣的疑問。來時只是聽魚弘志吩咐,魚恩身子骨虛,多帶些補品,未曾想到已經嚴重到這般地步。

鄭粹也是無奈,只能把昨天魚恩回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昨日少爺回來后,先是吐血不止,一連請了幾個大夫都是庸醫,皆是素手無策,老奴只好通稟公主殿下,怎奈連殿下的面都見不到。等老奴回來,少爺便是這番模樣。」

鄭粹是越說越來氣,越說越委屈,說道最後險些聲淚俱下。

身為國公信任的人,魚恩與倆國公的恩恩怨怨倆人當然知道,也知道魚恩在公主府的地位。只是兩人沒想到,義昌公主居然這般不知輕重,這般絕情。人已經變成這樣,連個太醫都不請。

老管事當即表態:「老哥哥莫著急,為弟這就派人去請太醫。這般不知輕重的公主,說什麼也要在公爺面前幫駙馬討個公道。」

鄭家也曾是權勢人家,該有的禮數鄭粹都會,急忙稱謝:「多謝賢弟,少爺和為兄定不忘賢弟大恩大德。」

看著兩人這麼快便以兄弟想成,小太監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將手裡禮物往武甲手裡一遞,吩咐道:「裡面有顆老山參,拿去煮了。臨行前公爺特意吩咐過,駙馬爺身體虛弱,讓我帶棵人蔘。」

話是簡單的話,可裡面的意思卻不簡單。這是明白告訴鄭粹,護國公心裡記掛著你家少爺,恩情不小吧!

老狐狸會聽不出話外之音?急忙謝道:「老奴代少爺謝公爺恩德!」

同樣是帶著禮物來的人,而且帶的更多,老管事會服氣一顆人蔘?只見他隨手拿來一個包裹交到武丁手裡,看似隨意的說道:「人蔘性烈,藥性太過霸道,看駙馬爺這樣未必消受得了。這裡有雪蓮三顆,靈芝一株,蟲草十枚,藥性要溫和許多。同人蔘一起燉煮,也可緩解人蔘烈性。」

小太監也不甘示弱,又拿出一匣東西交給武甲,叨咕著:「這燕窩,最是溫和易補,正適合駙馬爺。」

眼看著老管事又要往出拿東西,兩人就要變成炫富大戰,鄭粹即使出聲制止:「二位公爺恩情老奴斗膽替少爺受領。兩位放心,只要二位公爺不嫌棄,任何事情能吩咐到少爺頭上,老奴都替少爺應允。」

兩人今天來的目的相同,都想達到目的,但又不想讓對方達到目的,聽鄭粹這麼多都有些不滿意,但又不好發作,只能一個勁兒的沖對方怒目。

武家兄弟有些懵,昨天還是生命岌岌可危的患難兄弟,今天怎麼就變成炙手可熱的香餑餑?拿著到手的名貴補品,兩人有些犯難。一是二人不知道怎麼煮,二是二人不知道該不該煮。

鄭粹卻管不了那麼多,現在少爺岌岌可危,萬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會放過。急忙問兩人:「怎麼還不去?」

兩人也是口苦難言,正想硬著頭皮實話實說之際,門口溫柔的女聲及時給兩人解圍:「給我吧,我去煮。」

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而且一眼就看出他倆沒煮過。

武甲反應慢是慢,但有時候他也能找到不錯的借口遠離是非之地,隨口說一句:「我們去幫忙。」就拉著弟弟跟著香兒往院子里走。

……

一邊煮著葯,香兒一邊問:「駙馬爺病得嚴重不?」

言語中的關切絲毫掩飾不住。

「進氣多出氣少,要不是幾個大夫都說駙馬爺只是脈象太虛弱,並無大礙,我險些以為駙馬爺要……」

看著梨花帶雨的臉頰,後面的話武丁實在是說不出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一聲怪罪讓武丁措手不及。心說,憑啥要告訴你?你和駙馬啥關係?要告訴也該告訴公主。只是臉上閃爍的星光讓武丁把話噎了回去,只能胡亂找個借口:「我們進不去後堂。」

兩人說話的功夫,藥水已經燒開,香兒急忙倒出葯汁,端著往卧室走。

……

葯熬好了,大夫也到了。

用上柱國公名頭請的御醫也不是普通人,只是搭一下脈,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出言安慰道:「諸位放心,駙馬爺只是身子太虛,並沒什麼大病。老夫開個進補的方子,保證幾天後還諸位一個活蹦亂跳的駙馬爺。只是有一樣需注意,駙馬爺以後該多多進補,再出現這種情況則危矣!」

說完話御醫起身開始寫藥方。等藥方寫好,交到鄭粹手裡,先是跟老管事辭行,再跟小太監寒暄兩句,最後才跟鄭粹告辭。

按理說御醫來了,怎麼也不能讓人家空手而歸。只是主僕二人窮的叮噹響,哪裡還有什麼看上眼的東西感謝人家?正當鄭粹左右為難之際,懂事的香兒急忙從頭上拔下來個簪子,悄悄遞到鄭粹手裡。

送個感激的眼神,然後急忙追上御醫,連聲稱謝:「勞煩醫官大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御醫是老管事請來不假,可也不願意白幫忙,能收個謝禮自然高興。

剛送走御醫,就聽見裡面香兒歡喜的聲音:「駙馬爺醒了」

鄭粹頓時大喜,因為喝過葯的魚恩已經悠悠轉醒。鄭粹急忙上前幫魚恩身下墊上些東西,好方便他躺著說話。

看著屋裡一堆人,魚恩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出言相問:「諸位是……」

「雜家是護國公派來的人,公爺說他和駙馬爺有約定,通報后駙馬爺便知曉。」

雖然已經醒了,但身子還是很虛弱,說話都費勁,魚恩只能點頭表示知道。

老管家也不客氣,直接自報家門。

「老奴是上柱國公府管事,老爺感覺昨天做的有些不妥,今日特讓老奴來賠罪。」

老管事話說的很重,對於兩人相差懸殊的身份來說,這種重話便是恩。都是聰明人,心裡也都有數,怎會讓老管事空手而歸?

「公爺客氣,昨日公爺所做並未有何不當之處。煩請老丈回稟公爺,等魚恩身體好轉一些,必定登門拜訪,謝公爺再造之恩。」

送給對方一個承諾,誰也不知道這個承諾的價值。也許一文不值,也許價值千金。老管家卻不在乎,有個承諾在,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他還真不信有人敢戲耍上柱國公魚弘志。

等老管事走後,魚恩才對小太監說道:「公公來此是學廚藝的吧。」

先是點點頭,接著略有為難的說:「不只如此,公爺讓我順道帶個鐵鍋回去。不怕駙馬爺笑話,昨天公公馬上派人打造鐵鍋,匠人們一夜未眠,可惜效果……」

不用問魚恩也知道這些人造鐵鍋失敗了,這裡面還真有些小竅門。

「鐵鍋公爺現在就可以帶走,只是這廚藝……」

小太監也知道魚恩大病初癒,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反正鐵鍋拿到手其它晚兩天也不遲。

喧鬧的小院轉眼間就剩下五個人,除是個把這裡當家的人外,就剩下香兒一個外人。

剛想上前出說兩句話,忽然看到武丁的臉,似乎想到什麼,香兒紅著臉跑開了,留下四張懵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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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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