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新案舊案

47.新案舊案

腦洞正在飛來,請稍等~~黃月言跟着太監往壽康宮方向走,她的內心激動無比,想到臨行前父親對自己說的話,想到自己進宮這些日子見到的宮內繁華,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能夠被選為太子妃,那家裏該是何等風光、父母兄弟都能受到蔭蔽。

越是這樣想着,黃月言就越是緊張,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一遍遍地回想離家之前,父親給她設計的那個身世,唯恐自己在答話的時候有所遺漏。她知道光憑這樣一個離奇身世,並不足以讓自己一舉成為太子妃,但是不論如何,這能讓自己在陛下和太後面前掛上名,只要父親能像計劃好地那樣搭上欽天監的路子,她就能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了!

黃月言長長地舒了口氣,抬起頭看向高大巍峨的壽康宮宮門。

「黃姑娘,請稍後,容老奴去稟告。」

黃月言笑着施了一禮:「勞煩。」

老太監見這個黃姑娘態度極好,面上自然也高興,進了壽康宮,便對太后道:「太後娘娘,黃姑娘到了,就在殿外呢。」

「哦?來了。」太后看起來頗感興趣,「這姑娘真的是黑齒?」

老太監俯身笑:「娘娘,黃姑娘現在可不是黑齒了,外頭百姓都說了,這是多虧了宮裏的選秀聖旨,才能讓黃姑娘恢復容貌呢!」

這種奉承,太后雖然天天聽,但還是很高興的:「哀家倒是沒成想,選秀還能有這種功德。」

老太監笑着躬身:「這都是太後娘娘您的功德啊!」

「好了,莫要奉承哀家了,讓那黃姑娘進來吧。」太后靠在椅子上,模樣難得閑適,她這些日子以來遇見的都是糟心事,小兒子就藩迫在眉睫,外頭的老臣那是一步都不肯退,非逼得他們母子離散,還有梁貴人,鬧得她壽康宮烏煙瘴氣、不得安寧,如今好不容易碰見一件有趣的事,倒是個不錯的調劑。

「民女黃月言,參見太后。」

黃月言進入壽康宮,恭恭敬敬地給太後行了禮。

「你就是黃月言?」太后直起身子,感興趣地看向黃月言,「抬起頭來,哀家看看?」

黃月言乖乖地抬起頭,卻守規矩地不敢直視太后,而是微微地垂眸。

「外頭的傳言哀家都聽見了?你幼年果然滿口黑齒?」

黃月言心中一緊,面上卻不敢有一絲異常:「是,民女自幼年起,便是滿口黑牙,民女父母皆憂心不已,民女亦是從來不敢在人前露齒,沒成想,前些日子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黃家雖不是官宦之家,但也頗為殷實,故而黃家養女兒都是學世家大族的規矩養,譬如足不出戶,譬如不見外客,所以真要找出一個外人來證明黃家是在編鬼話騙人,也真不容易。想到這裏,黃月言鎮定了下來,表現也越加遊刃有餘了。

「真是因為選秀?」太后笑問,「哀家聽着,可是在是神奇。」

「回太后,民女也不知是何因,」黃月言不敢說得太露骨,「但確實,是在民女參加初選前。」

太后打量著站在面前的黃月言,面前的姑娘身材略豐腴,長得端莊秀麗,舉手投足也規規矩矩,據說也是出自國子監之家:「你可曾讀過書?」

黃月言:「民女幼時由父親開蒙,後來父親曾請西席為民女授課。」

太后一聽這個,滿意地點點頭:「都讀過什麼?」

黃家做的功課非常到位,知道太后出自禮部尚書的家裏,自然會投其所好,黃月言遂道:「學過《女誡》《女訓》,也略學過四書和《周禮》。」

「哦?」太后笑了,「你父親還讓你學《周禮》?」

「不學禮,無以立。父親常以此要求自身,也是這樣教導民女和民女弟弟的。」

「你父親不錯。」太后越來越滿意了,「果然不愧是國子監出身的。」

黃月言一聽這話,心中大喜,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喜意,繼續擺出不卑不亢的姿態,陪着太后一句句地聊天。

黃家既然破釜沉舟到敢編這種鬼話,自然是要壓上全部籌碼的,攻略的對象顯然不止太后,還包括光啟帝和太子。這不,就在太后和黃月言越聊越愉快的時候,文華殿內的光啟帝和太子同樣也收到了欽天監請見的消息。

光啟帝想了一會兒,道:「哦,想必是選太子妃的事。」

按照慣例,選太子妃之前要欽天監算一算大燕朝哪裏有后星照耀,選定太子妃過程中,欽天監也要算一算候選人和太子的生辰八字合不合,選定太子妃之後,欽天監還要算個黃道吉日,好讓婚事圓圓滿滿的。一般來說,欽天監干好後面兩件事就行了,前面這一件,如非必要,那是能不沾就不沾的,畢竟,誰知道太后、陛下、太子這些個大佬心裏有沒有屬意的人選?萬一自己算的不合人意,可是要得罪人的。

周崇圭坐在一旁,看着光啟帝召見了欽天監監正,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欽天監監正就是來得罪他的。

「有何事要奏?」光啟帝問。

「回稟陛下,昨日欽天監算了太子妃所在,臣以為,應當要稟告陛下和殿下。」欽天監監正還賣關子。

周崇圭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並沒有暗示過欽天監干這一遭。所以,這是有人想插手他的太子妃人選?光啟帝也沒想到這次欽天監竟然還真算出了這個,一般來說,這種選前的測算,都是走個過場而已。

「哦?算出在哪裏?」

欽天監想着之前叮囑過自己的那位大人,篤定道:「星氣見奎婁,當在濟河之間。」

「濟河之間?」光啟帝一愣,「你是說,魯地?」

周崇圭笑了一聲,看向欽天監正的眼神里充滿了戲謔:「監正大人算得確實靈,果然沒出華北平原呢。」

這話說得諷刺,畢竟今年選秀的範圍也不過是華北一帶,這要是測算的時候算到了江南兩廣那兒,可就是活生生的打臉了。欽天監監正聽到太子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心底一涼,心知自己可能得罪太子了。他心中暗暗叫苦,本來以為太子殿下仁善寬厚,又一向專註政事,心中必是無所屬的,他幫着提這麼一句,怎麼也不至於惹事,可沒想到這一開口就得罪了太子爺。

光啟帝倒是認真想了想:「行,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欽天監監正立馬告退。

「劉公公,派人去查一查,這屆秀女里,有幾個出身魯地的。」所謂寧可信其有,光啟帝一向還是很按規矩的,聽了監正的彙報,便立刻讓身邊的大太監去查。

「父皇,您還真查這個?」周崇圭皺眉。

「既然算準了,自然是要講究的。」光啟帝看向他,「怎麼,你有別的想法?」

周崇圭看了光啟帝一眼:「選太子妃當選賢。」

「出身魯地的就不賢了?」光啟帝莫名其妙,看着堆在自家面前的奏摺,只覺得頭疼病又犯了,他一犯病就要找秦貴妃,只有待在秦貴妃身邊,他這頭疾才能得片刻安寧。

光啟帝把奏摺一推,直接扔給了兒子,起身出門,「行了,剩下的,你批複了吧。至於選太子妃一事,太后自然會操心,你就別管了。」

「兒臣恭送父皇。」

都到了這個點兒,還有人來攪局,周崇圭沉下臉,冷哼一聲——呵,真是有意思了,他倒想好好看看,是哪一位這麼有青雲之志,敢出手算到他的頭上來。

張蔚感覺自己失血更嚴重了,都開始耳鳴了:「你說你是誰?」

那男子伸手小心地繞過張蔚的傷口,將她抱起來:「我是打賞榜上第二位的你夫君啊,蔚蔚!我是來救你的,走,我們回家。」

張蔚的心情非常複雜,她盯着這個長相俊美穿着古裝還嬉皮笑臉的男人,有點懵逼:「你是那個我……咳,什麼夫君?」

男人一邊抱着張蔚往馬車方向走,一邊笑眯眯地糾正她:「是你夫君,yourhusband,注意名詞前面的定語。」

「咳咳,什麼yourhusband,你那名字明明是myhusband。」失血過多加上長年不拽英文的張蔚,思維已經走直線了,一下子入了某人的套。

「bingo!我蔚就是聰明。」抱着張蔚的某人得意地笑,笑得張蔚眼睛疼、胸口疼,她直接一巴掌糊到某人臉上:「閉嘴。」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張蔚堅決杜絕某人再占她便宜,憤憤問道。

「我現在的名字嘛,嗯。」某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直播屏幕,嗯,能在屏幕上看到自己也是很新奇了,「周崇簡。」

自從周崇簡出現,彈幕就已經爆炸了,這名字一出來,就又炸了一波。

【芝士就是力量】:等等,我有點暈,土豪是個土著?不對,土豪是個穿越者?嗷嗷,土豪也在大燕朝?

【蔚姐的小可愛】:我要重啟一下,信息量有點大,CPU已炸……

【路過的路過君】:有意思了,我看了這麼多直播,還沒在直播里看到過穿越者and穿越者還能看直播?

【張撩撩的大寶貝】:已被樓上繞暈……我只想說,我!也!要!抱!蔚姐!

【大菊為重】:土豪之爭,勝負已分。我感覺榜首的【殿下】已經吐血三升了,砸了那麼多錢,也比不上人家近水樓台親親抱抱,嘖嘖!

【蔚姐的腿毛】:等等,你們就沒人注意這傢伙的名字嗎?周崇簡,這TM太耳熟了吧……

【王者青銅】: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上個任務的太子好像叫周崇圭……

【開合開車嘿】:卧槽,皇族?難怪能那麼砸錢……土豪君,出來冒個泡,給兄弟們科普科普穿越姿勢!

【想做個好人】:@我夫君

【我夫君】:前面的,我只接受我媳婦喊這個名字,謝謝。

張蔚已經半暈不暈了,肉體的疼痛非常影響靈體,但她又不敢從邵木蓉的身體里出來,身體這麼弱,要是再沒強悍點的精神撐著,說不定就直接醒不過來了。

「別聊了,你有沒有法子把邵木蓉弄進城去醫治?我感覺自己快死了……」張蔚相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周崇簡將張蔚放在馬車的榻上:「馬上帶你回去。」

「等等。」張蔚並沒有仔細看彈幕,並不知道某人的身份,她一把抓住周崇簡的胳膊,緊張道,「有人在追殺這姑娘,就是城裏出來的。」

「你放心,沒人敢攔我。」周崇簡合上馬車門,調轉馬頭風馳電掣地往城裏駛去。

張蔚的腦袋因失血而昏昏沉沉,也幸好皇家的馬車質量好,不顛簸,要不然就這車速,這具半死不活的身體大概能當場顛死。就在張蔚胡思亂想地讓自己保持清醒之際,馬車終於駛進了城,她感覺有人把自己從馬車上抱下來,進了屋子,又脫去了她的外衣——嗯?脫!衣!服?

張蔚「唰」得睜開眼,一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瞪得噌亮:「你想幹嘛!」

「給我媳婦脫衣服~~」周崇簡這傢伙完全已經是慣性地皮,等他看到張蔚傷成這副樣子還作勢要起身打他,立馬賠笑,「我錯了,我錯了。你的傷口要處理,外衣上的血和泥已經凍在一起了,必須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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