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實之眼
羅恩顫抖著將它捧在手心，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最珍貴的珍寶。
真實之眼，上古巫師鍊金術智慧與幸運的結晶，鍊金術皇冠上最璀璨的一顆明珠，它才是遺忘之城中最珍貴的上古饋贈。
黑暗的光芒帶着一聲長長的嘆息沒入羅恩的右眼，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它將讓你看到世界的真實！」
羅恩鬆開捂著右眼的雙手，世界一陣模糊，眼前的景色出現重重疊疊的幻影，像無數個世界在晃動。
當所有的幻影重合在一起，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
滴——真實之眼開始啟動——檢測生命特徵
載體：人類生命
體質：0.8
力量：0.7
敏捷：0.7
精神：0.9
元素抗性：0
物理抗性：0.1
狀態：健康
——檢測通過——
真實之眼啟動成功。
「這就是真實之眼嗎？」，羅恩看着反饋過來的數據，壓下心中的情緒。
真實之眼掃過卡羅迪的屍體，一串數據顯現出來。
目標：人類
體質：6.5
力量：7.0
敏捷：7.7
精神：11
元素抗性：1..5
物理抗性：0.5
狀態：死亡
一個正式的巫師竟然有這麼強大的身體，除了強大的精神力外，還有數倍於普通人的身體強度。
羅恩眼中閃過一絲火熱，巫師之路雖然要比法師之路艱難，但它的強大也同樣明顯。
法師是通過冥想，來完成精神力的提升，從而完成力量的積累，再用力量的積累的量變，達到生命層級的質變。
巫師則是在腦域構建符文，每一個符文的構建都會對生命的進化產生影響，通過無數符文的累積，最終完成生命層級的躍遷。
法師和巫師，兩個不同的職業。
兩者走的路卻完全不一樣，所以法師需要較高的元素親和才能通過冥想來提高精神力，而巫師符文的構建更看重的是智慧的火花。
但是，在生命的頂點，兩者殊途同歸。
得到真實之眼，羅恩的巫師之路已經有了最為堅實的一塊基石，唯一的不足之處在於那個血脈詛咒，一旦與他生命相連的埃文出現意外，羅恩隨時有可能忽然死去。
「再等等，現在還不能去解決這個隱患。」羅恩自言自語道。
血脈詛咒並非無法解除，至少真實之眼中就詳細的記載了數種解決方法，但是無論哪種方法都不是現在的羅恩能夠實現的，至少也要體質超過八點，才能夠嘗試那些方法。
在有足夠的力量解決這個麻煩之前，羅恩只能祈禱埃文的平安。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選擇一位導師，一位導師的存在，能最大程度的減少真實之眼暴露的可能。
羅恩眼中光芒閃爍，夢魘之角諸多長老之中只有四位巫師願意接收他們這種僕役晉陞學徒，其中巫師尼古拉性格暴虐，瑪莎女士只接受女性學徒，都不是合適的導師人選。
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元素巫師斐樂和煉金巫師艾爾維斯。
略一思索，羅恩就決定投入煉金巫師艾爾維斯的門下，斐樂身後有一個巫師家族，艾爾維斯則是獨身一人，成為他的學徒，顯然更有機會。
羅恩離開地牢，來到了夢魘之塔外。
裏面居住着那些強大的巫師和法師，許多學徒在這裏對於眾多夢魘之角學院的雜役來說，這裏就是他們夢想的神聖之地。
每一個在夢魘之塔工作兩年以上的雜役，都有可以去申請學徒考核，只要通過就可以成為某位巫師或者法師大人的學徒，並能居住在夢魘之塔，還能使用裏面的公共實驗室。
這是夢魘之塔為他們留下的一張通往高處的窄門，驅使著無數雜役懷抱希望在這裏默默奉獻着他們的力量。
「羅恩，你來這裏幹什麼，難道卡羅迪開口了？」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羅恩轉過身，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張大餅，上面還有點點雀斑。
羅伊，艾爾維斯門下的一名一級學徒，還代替他的導師審訊過卡羅迪，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后，才由羅恩他們這些雜役接手，沒想到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羅恩笑着打了聲招呼，「卡羅迪已經死了，我是來申請學徒考核的。」
「那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你準備選擇哪一位閣下做導師？」羅伊迅速的忽略卡羅迪的消息，一個被噬魂之鏈鎖住的可憐蟲，竟然企圖在艾爾維斯導師的眼皮底下偷東西，他早就該死了。
「我對艾爾維斯閣下的鍊金術比較敢興趣，這兩年我在公共圖書館看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希望這一次可以通過考核。」
「哇哦！」羅伊誇張了叫了一聲，「我以為你會選擇那些法師閣下，你可真勇敢。」
「真希望你能成功，然後我就能在老師的實驗室里見到你。」
羅伊忽然捂住額頭，「哦，實驗，該死！我差點忘了，今天的實驗還沒有完成，我得趕緊去了，否則這個月的魔晶又要扣光了。」
「祝你好運羅恩。」羅伊一邊小跑，一邊頭也不回的揮着手。
看着他微胖的背影，羅恩目光閃動，這個傢伙還真是深藏不露。
不過在真實之眼之下，他無處隱藏。
羅伊：人類生命
體質：2.8
力量：3.0
敏捷：2.7
精神：4.5（4.5）
元素抗性：1.2
物理抗性：1.5
狀態：健康
這一組奇怪的身體數據讓他有些驚訝，這一路走來，他不停的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學徒，精神力比羅伊高的有不少，但其他數據卻沒有這麼高的，特別是元素抗性，一個超過1的都沒有，羅伊的元素抗性卻有1.2，直追那個死去的卡羅迪。
那可是一位正式巫師！
果然每個人，都有着屬於自己的秘密，羅恩調整好心情，走進了夢魘之塔。
黑曜石鋪就的地面和牆體，讓塔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一片昏暗中，大廳內到處是行色匆匆的學徒，穹頂之上高懸的魔法燈，讓人在整個大廳之中顯得極為渺小。
「我來申請艾爾維斯導師的學徒考核。」
羅恩微笑着對報名窗口內，一名懷抱着《元素基礎理論》的金髮少女說道。
「艾爾維斯閣下？」少女放下手中的書本，驚訝的問道。
「有問題嗎？」
「沒有。」少女愣了一下，趕緊從抽屜中拿出一摞羊皮紙，終於在最下面幾張找到了想要的表格。
「這是艾爾維斯閣下的考核表格，你可以在裏面的隔間進行填寫。」
羅恩接過考核表格，看了一眼后，迅速接受到真實之眼反饋的信息，眉頭微微舒展。
看來這一次終於要成為一名學徒了。
夢魘之角有一座大型的公共圖書館，面向所有的人開放，裏面都是一些最基礎的入門知識，就像那名少女手中的《元素基礎理論》，對於學徒來說，有着學徒的考核制度存在，圖書館就是他們成為學徒的希望，學會了這些東西，你不一定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法職者，但卻可以更好的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服務。
羅恩走進隔間，準備填寫這一份近乎苛刻的考卷。
艾爾維斯作為夢魘之角中為數不多的巫師，有着巫師那種嚴謹到近乎古板的性格，從這張考核表格中就可以窺見一二。
雖然上面的內容絕大部分都可以在公共圖書館中找到答案，但是其中的藏書卻是一個龐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絕望的地步，裏面有關煉金知識的書籍就堆滿了數十個龐大無比的書架。
想要從其中找到一個問題的答案都如同大海撈針，更何況這一張考卷足有一百道題目。
九十分的及格線，更是讓無數人望而卻步，難怪一百多年來，才有寥寥數位通過考核。
這些對於現在的我都不在是問題，羅恩在真實之眼的幫助下，直接開始了答題。
羊皮紙的頂端繪著一隻熄滅的蠟燭，羊皮紙的中間用巫師之語寫着第一個問題。
一、迷霧之花的用途？
真實之眼迅速的反饋出了數百條迷霧之花的用途，羅恩略去那些高深的用途，小心的從其中挑選了幾個學徒級的配方。
花朵是目盲藥劑的主要配料，根莖的汁液可以驅除腐蝕之眼與暗影蛛絲的上的雜質。
寫完后，羅恩用鵝毛筆在在羊皮紙頂端的蠟燭上輕輕一鈎，紙上的蠟燭噗嗤一響，火焰在燭尖跳動，蠟燭竟然被點燃了。
燭火在羊皮紙上蔓延開來，數秒之後火焰熄滅，羊皮紙依舊完好無損，只是上面的題目換成了另外一個。
二、燃火之油的配方？
真實之眼同樣給出了九種可行性方案，剔除幾條連材料都沒聽說過的方案，羅恩若有所悟的看着其餘幾條，原來還可以這樣。
秘法之火與火焰石按照二點五與零點七一的比例可以調配成燃火之油。
太陽花、野蠻之血、赤炎獸尾骨按照一點九比二點二三比零點一的質量比用回萃之法可以調配成火焰之油。
筆尖劃過蠟燭，火焰再次燃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實之眼給出來的答案，不但填滿了羊皮卷，同樣在充實這他的頭腦，羅恩漸漸沉醉其中，不同於每次在圖書館的一知半解卻無處求教，真實之眼就像一個耐心的私人教師，仔細的講解著那些巫師最需要的——知識。
報名的窗口處，金髮少女踮起腳尖想要看到隔間內的情況，可惜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竟然還有人選擇那位大人的考核！」
「成為一名法師不好嗎，為什麼要選擇巫師。」少女埋頭回想起某位巫師大人的樣子，忽然一個哆嗦，「我可不要變成那個樣子，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名美麗的女法師好了。」
「只要再過一年，我就可以申請安東尼大法師的學徒考核了，我一定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法師！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