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超綱？！高階導數！

老秦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終於正視了自己的眼光，開始認真的審視了起來顧陽所答的卷子。

雖然顧陽答題並沒有用到草紙，但是顧陽卻將每一步的解題步驟一個不落的寫到了卷子上，所以老秦一目了然。

「正確……正確……正確……」老秦看著顧陽所答的卷子，心中暗道。

顧陽的每一道題的答案就像是得到了正確答案一樣，沒有絲毫的錯漏，就連最難的證明題，老秦也揪不出任何的疏漏！顧陽所寫，就如同教科書上的正確答案一樣！

顧陽所答的卷子，如果不是大部分的解答思路和他們的出題思路差了些許，他絕對會認為顧陽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套卷子的答案，然後背下來特意在這次考試上用！

老秦的異態並沒有引起顧陽的注意，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老秦站在他的身後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此時的顧陽，滿腦子裡都是有關他筆下這道題的公式和解題思路，但是他仍舊皺著眉頭，因為這些公式和解題思路只能說是解答這道題的一部分步驟。顧陽總有一種感覺，他還沒有抓住關鍵點。

「那麼關鍵點是什麼……」顧陽想的出神，竟是輕輕的嘟囔了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隻有颯颯答題聲的教室里還是吸引到了周圍人的目光。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剛一轉頭像看看是誰出的聲，沒想到就看到了老秦那張威嚴的臉龐，不由得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埋頭繼續答卷。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領先了整個考場答題速度近大半張卷子的顧陽，被這張卷子上的最後一道題給攔住了。

類似的題顧陽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種奇怪的變式顧陽真的是第一次見。

放棄嗎？

這個想法在顧陽的腦海中一閃即逝。一六年的高考雖比不得八九十年代考學那般困難，因為三本院校的成立，大多數的高中生最後都會有一個不錯的出路。但是重活一世，顧陽真的要再次淪落到三本嗎？

不！

絕不！

數學大卷最後一道題，一共二十分，這已經是很龐大的一個數字了，真的要是放在高考考場上，這分數，足以拉開幾千甚至上萬名次的差距了！而這些差距，就是一二本之間的分界！

顧陽的筆開始在草紙上寫寫畫畫，這是他整場考試中第一次用那草紙。

老秦就在顧陽的身後，既不出聲，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甚至在顧陽開始在草紙上寫寫畫畫的時候下意識的壓低了自己呼吸的聲音。

這最後一道題，他是有印象的。在當初出題的時候，這道題本來沒有打算列入到試卷當中的，不過後來因為發現已出的拔高題難度不夠大，拉不開好苗子們之間的差距，所以臨時更換的這道題。

而這道題的出處則是來自HN，那個人口大省，高考大省！

「三次導……」顧陽的筆動的飛快，草紙上的那一串已經被他折磨了兩遍的數字再次的被他導了一遍。然而這次導，所得到的數經過運算在退回去的時候，得到的仍舊是一個錯誤的答案！

「不會是還要導？這已經超綱了吧！」顧陽皺起了眉頭，心裡暗道。同時他也深深的懷疑，自己的做題思路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要不……再導一次？」顧陽猶豫了下。

二階以上的導數基本上都可以成為高階導數了，其大部分其實已經不再高考的範圍之內了。在顧陽的印象中，高階導數老秦在上課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嘴，但沒有細說。顧陽也拿不準，自己憑藉老秦提的那一嘴，究竟能不能把這四階給導出來。

筆尖輕輕的戳著紙面，顧陽回憶著當時老秦上課時給他講述的場景。

可顧陽這邊一沉思，筆一停，旁邊的老秦則微微的吐了口氣。他這口氣，也不知道是松，還是嘆息。

「四階導數對他們來說，還是早了些。不過顧陽能算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光是這些步驟寫上去，就已經能得到近半的分數了。」老秦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陽，隨後便輕手輕腳的回到了他的講台之上。

老秦的離開，絲毫沒有影響到顧陽，此時的他正沉浸在回憶當中。超級記憶的存在讓他回想的那段場景纖毫畢現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如同他重新回到了那節課上課一樣。他甚至能夠『看』到上課時前排趴桌子上睡覺的那個傢伙流口水的樣子！

「同學們記住，在你們看到高階導數的時候，不要慌，不要感覺我從來沒學過我就一定做不出來，凡事你要試一試，說不定你能得到一個步驟分呢……」記憶中，老秦用深沉的語氣說道。

「所有的高階導數，在我們這個初級階段中，其實都是可以換位思考一下的。四階導數相對於原函數的二階導數來首，就是它的一二階導數，考察的是它的單調性和凹凸性，某些複雜的問題可能需要你們了解原函數的導數特性再去推導出原函數的一些性質，但是基本上，你們記住一點就夠了。高階導數，就是一層一層的往上推而已……」

一層層的往上推……

結合原函數的性質……

顧陽似乎有了思路

戳在紙面上的筆尖陡然停下，然後再度的發出了颯颯的聲音。

回到講台上的老秦雖然仍舊站在講台上，但是注意力卻時不時的轉到顧陽的身上。直到顧陽再度動筆的時候，他一下子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是……解開了嗎？」老秦有心想要再去看看，但是當他注意到顧陽這回動筆是直接往那捲子上抄寫的時候，心裡不知道為何，隱隱的竟然有些失望。

「既然是往那捲子上寫，想必應該是在將之前解出來的三導往卷子上謄抄的吧。」老秦莫名一笑。心裡失望被一掃而空。

四階已經很難，很超綱了，老秦其實知道自己沒有必要抱太大的希望這屆的學生會有人做出來。而且更何況是對顧陽抱有期望呢。

這個原本成績一直在班級中下游的同學，如今能夠幡然醒悟拚命學習獲得今天的收穫，本就很好了，將來的日子還長著，自己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不是嗎……

高考對他們的壓力，其實已經很大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