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裡笨？

孟春艷的心，撲通、撲通跳的直厲害。

老舅讓自己千算萬計的學這門手藝兒，生怕韓楓有所察覺的孟春艷，怎麼也沒想到，突然間天上掉起了餡餅兒。昨天教了烤肉的手法，今天又教怎麼燒炭火！這怎麼可能啊——在老家那頭，手藝可都比命重的，教死徒弟餓死師父，可他？

怎麼辦？

怎麼辦？

昨天還被他摸了手，差一點兒鬧出大誤會。

孟春艷完全亂了心事，在害怕、興奮、期待和自責中煎熬著。

孟春艷從未有過如此亂亂的心理經歷，更沒被誰摸過手，和男孩子如此親近過，他又這麼優秀，對自己這麼好。我，我不能做對不起人家的事！老舅，我不能聽你的了！

備炭、起火，怎麼高理這碳火的火苗兒是關鍵，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孟春艷本就聰明，學的也快，半個來小時就學會了。

配料炒料的活兒仍然是韓楓自己一個來完成，幾十種花椒孜然之類的佐粉一起炒制用去了一個多小時，一切弄好，時間到了中午。孟春艷也把肉串都捆紮好，菜捲兒串好了。一切準備就序。

「中午我做菜，給你做一道羊肉茄子，再調一個翡翠白玉湯！」

「你——還會做飯？」

「啊——怎麼啦？」

「我們東山的男人，哪個會下廚，都是大爺一樣，等著女子做著吃！」

孟春艷看著在廚房手腳麻利，飛舞著菜刀和菜品，

韓楓只是笑笑，就著熱灶，刷刷的切出早就留好的肉塊，茄子切塊，蘿蔔全部切成小麻將那般大小，薄的只有兩三毫米厚，備好了菜，先炒完了輕燉，開鍋之後調了一點澱粉，小火出鍋。

蘿蔔湯就簡單了，熱水焯過，大火加熱水，出鍋前加鹽，醬油醋之類的什麼都不放，最後點了點自製的佐粉，端了四個熱完的大饅頭上桌兒。

前後十分鐘一頓飯搞定，一菜一湯一人兩個饅頭。

一番如行雲流水般的切煮炒，把孟春艷給看呆了。

「你，你不是學生嗎？怎麼，又能打架，又會做飯，還能做生意賺錢，可讓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活？」

哈哈。

韓楓洗過了手，擦了一把臉笑了，「我喜歡啊，喜歡就去學，學著、學著就會了。你也一樣。」

「你可真聰明。會這到多，我，我一個女孩子都做不好飯。」

孟春艷一臉的紅暈，小心翼翼地動起了筷子，「我就是笨，笨死了，啥也不會。」

「哪裡笨？」

韓楓笑著夾了一大口，眯著眼睛笑道。

孟春艷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昨個看到的狀況，臉一紅，直接縮起了脖子。

韓楓其實想提點她，是腦袋，可這丫頭不接啊！拌到饅頭片中間夾上一大口吞下去，咽下去后，才接著說，「其實，你很聰明，又勤快，會說話，歌唱的還好聽，這不，學烤串也學的快嗎？」

啊……

叼著一大塊美味的羊肉塊兒，孟姑娘的臉紅紅的，不知怎麼答才好。

他做的飯，是真真的好吃。越吃越好吃，越吃心越甜。

原來，在他心裡我是這樣的！

我這個農村的窮丫頭，有他說的那麼好嗎？

吃菜很快，半小時后兩人收拾停當，騎上孟春艷老舅的大二八，孟春艷甩開大長腿，側身飛上後座，抓緊了他的腰。

自行車飛也似的沿著一路的大白楊馬路，直奔北站旁邊的動物園批發市場。

過年填新衣戴新帽，韓楓這次要去姥姥家，準備帶一些禮物，想來想去，大草甸子上就買東西不容易，特別是那些舅媽、表妹們更是一年才難得換個新衣來穿穿，特別是前生後世加一起幾十年沒見過的表姐，高大的姥姥。

昨天、今天用去了七百多塊的本錢，現在身上還有八百多，看著一件件從幾塊到幾十塊、上百塊都有的各色不等的衣物，韓楓是看花了眼。上輩子的後世知道一點情況，基本都是北方各附近省份的批發基地，服裝百貨，鞋帽巾襪應用盡有，後來因耗費社會效能太大，拆遷去了外地，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許多喜歡到這兒來淘寶的人被稱為「動批族」，除了外地、京漂人外，京城本地人也不乏見。

孟春艷只聽過沒見過，今天也是頭一次來，被人山人海、貨山貨海的情景嚇壞了！

「這，這城裡人也趕集嗎？這人太多了，你，你走慢點兒，我怕被擠丟了。」孟春艷很緊張，來京城小半年，這是第一次來這麼人多的地方。

「好。」韓楓想了想，說道，「你拽著我的胳膊。」

「嗯。」

孟春艷右手拉住了韓楓的左手臂。

心裡不再緊張，怪想法，而是很暖的感覺。

而眼前再多的人也看不見了，視線中只有一個他。至於那些紅紅綠綠，好看不好看的衣裳……忘了。在農村的家裡去趕集，看到過好多處朋友的可不都這樣么？

韓楓完全沒經驗，乾脆把孟春艷拉到了身前邊，和各個攤位上的小老闆們討價還價，比量著孟春艷的身材，再憑印象去比量表姐的身量，幾個小一些的妹子，姥姥，高矮胖瘦不一的舅媽……最好打發的是六個性格沉悶，都不太好說話的舅舅，一人一頂尼子料的帽子。每個孩子還有一個標準配備，髮夾兒，五塊錢一個的買了二十幾個。

孟春艷一邊幫忙一邊心中驚訝，看來他家的親戚不比自家的少，光姐妹就有十個之多！

「秋歌，這件怎麼樣？」

拿起一件乳白色的長款大衣，韓楓搭了過來。

「哎呀，我說！」口快手快的那位攤主，開始以為這來的是個批發客，沒料到竟是給家裡親戚買年貨，也是滿驚訝的，再一分析，這兩個少年男女不用說都是在京城打工的，這是要回家過年啊，「小老弟，你這個女朋友和這件台版的大衣那簡直了！瞧瞧，這要是再換個髮型，配雙長靴，那就是大明星……那個誰來著，演那個一箭梅里的，誰？」說話的功夫，拿了出一條黑色的緊身褲，一雙低跟的白靴子。

遞給韓楓，笑道，「讓你女朋友去裡面試衣間配上再看，管包你喜歡！」

啊……

韓楓和孟春艷對視了一眼。孟春艷的臉紅的已經不行不行的，很是尷尬的站在身邊兒。韓楓卻也不能解釋，因為之前自己親口說的要給她買衣服來著。

「好，你去試試。」不理會什麼女朋友的事情，微笑著把東西遞給她的手裡，「一準好看。」

「這，這得多少錢？」孟春艷已經看過了許多的衣物，一打眼心裡可真的喜歡上了這件大衣，可是她憑直覺都知道。麻利的一翻，吊牌上二百八十八的價格，直接把孟春艷嚇壞了！

「不試了、不試了。太，太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