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要擦槍走火了

第0012章.要擦槍走火了

齊景公說道:「寡君覺得代宰相說得很有道理,國相在這些年來,對國家的貢獻是很大的,堪稱楷模。」

晏嬰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對齊景公施了一個禮,說道:「多謝寡君,臣還做得很不夠。」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緩緩的坐了下來,然後對包圍孔子的那些士兵做了一個散開的動作。

頓時,孔子周圍的那些刀劍長矛,就紛紛散開了。

從目前會盟的氣勢來看,魯國君臣的迫在眉睫的威脅已經解除,但是齊景公君臣,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孔子仍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以勝利者的姿態返回座位,和魯定公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又會心一笑,然後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台下的子路他們見了,頓時喜笑顏開,彼此之間擊掌歡慶,都紛紛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老師和國君迫在眉睫的危險,已經被老師的機智所解除。

站在他們旁邊的上大夫黎鋤,心裏很不是個滋味,他看了看灰溜溜地經過他的那些士兵們,連連搖頭道:「這個晏嬰,也不知道他搞個什麼鬼,要殺就殺嘛,也不知道他到底怕什麼。」

誰知道他私下的嘀嘀咕咕,被顏回給聽到了。

顏回笑了笑,朝他走過前去,輕輕地對黎鋤說道:「上大夫,你可是你們齊國的棟樑之材,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呢?!這隨隨便便殺人,大開殺戒總歸是不好的吧。再說,如果真的要大開殺戒的話,這要是傳了出去,你們齊國國君的威名豈不是要受到很嚴重的損害?!這就會陷他於不仁不義之地,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

一向巧言善辯的黎鋤,居然被顏回的這一番話給問得啞口無言。

儘管他在官場上一向和台上的那個晏嬰面和心不和,可是在國家的終極的利益的面前,兩個人彼此之間也算得上是統一戰線,他也是為剛才的那一刻的失誤而懊悔不已。

如果要是給他再來一次的話,他恐怕要衝鋒陷陣,拔刀相向,絕不給孔子機會了。

子貢看到黎鋤,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也走上前來,調侃道:「上大夫,我曾經到你們國家去遊歷過,看到你們國家的獵人打的那些獵物,跟我們國家的不一樣……」

正理屈詞窮的黎鋤,聽了子貢的一番話,他感覺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道:「子貢先生,你什麼時候到我們齊國去遊歷過的?!」

「就是在三年之前吧,你們齊國的獵人曾經向我學習過如何去打獵,我就順便教了他們幾招,並且看到他們打下了幾隻野豹。」

黎鋤點點頭說道:「子貢先生說得很對,我們齊國的獵豹是非常多的,在冬天的時候,我們臨淄的大街上,國民十有八九穿的毛皮,都是這種獵豹皮做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種非常珍貴的皮革,只不過你們齊國人的確是太小氣了,我們魯國人想買你們的還不肯賣……當然,我們國家也有獵豹,只不過數量要比你們國家要少很多。」

黎鋤笑了一笑,說道:「這你恐怕就誤會了,這種皮革是我們國家的一種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是受到保護的。不僅僅是你們魯國,哪怕是吳國,或者是旁邊的楚國,我們都有法定,是絕對不肯賣的。」

「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如果有人敢偷偷的賣給別個國家,按照你們齊國的法律,恐怕要砍頭的。我覺得這太過分了。不過我對你們的豹皮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說,你們齊國的獵豹眼睛長得很怪……」

「哦?!先生居然這麼了解,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齊國豹眼都長得向前突出,嘴也長得很長……至少比我們魯國的都要長很多。」子貢說道。

聽了他的話,黎鋤感到很是驚訝,問道:「是嗎?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不會吧?!」

子貢一本正經滴說道:「是的,我是親眼所見,的確是比咱們魯國的獵豹嘴要長很多……我想是不是你們齊國的野獸更加貪婪啊?!」

「哈哈……」

在旁邊看熱鬧的子路他們聽了,都紛紛忍不住竊笑起來,心想這個黎鋤還是個上大夫,居然這麼蠢,連子貢的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也不知道他這個官是怎麼當上的。

齊國有這種人掌權,那恐怕就很危險了。

黎鋤聽到子貢的話,很是不服氣,正準備反駁他,卻聽見子路他們的笑聲,頓時明白到自己被他給耍了,不由得惱羞成怒,他壓低了聲音,對子貢說道:「你居然敢當眾如此羞辱我,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手段,你信不信我到時候要弄死你……」

子貢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對他說道:「上大夫,你可不要拿這件事來嚇我,我這個人膽子很小的。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你們齊國的獵豹確實很貪婪,在爭食的時候搶啊搶啊,漸漸的這嘴就越來越長,眼珠子也越來越上……」

「你們覺得這事好笑嗎,我覺得這事一點都不好笑,我看你們真的是活膩了,活得很不耐煩……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等一下還要你們好看。」黎鋤惱羞成怒地看了看台上,又威脅他們道。

「上大夫,你好歹也是你們國家的棟樑之材,多多少少會有些肚量吧,居然這麼開不起玩笑……那我是不是應該向你道歉呢?!」子貢說道。

「你說呢?!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你們今天死定了,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你對我道不道歉我無所謂……」

說完,黎鋤用手使勁的握住劍柄,狠狠滴瞪了他一眼,然後徑直邁步向台上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子貢冷笑一聲,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豺狼之國,我說的就是你,你還以為我們會怕你?!」

此時此刻,時間已經快到晌午,高台上的風已經弱了很多,坐在台上會盟的幾個國家的君臣,已經漸漸地感到了這種炎熱。

尤其是那個病入膏肓的晏嬰,額頭已經佈滿了一層密密的細汗,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四周,看到距離他最近的齊景公,也和他差不多一樣狼狽。

但是,齊景公的身體稍微好一點,不像他那樣虛弱不堪,額頭上的汗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坐在那裏倒還是勉強可以承受的。

晏嬰想站起來,想暫時離開座位,去把額頭上的汗擦乾淨,以免得在這種會盟的非常莊重的外交場合上失禮,反倒給魯國君臣抓住了把柄。

可是,他卻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腰椎一陣劇烈的疼痛,卻怎麼樣也沒辦法站起身來。

正在尷尬之間,齊景公也發現了他的異樣,連忙朝他側了側身子,關心地問道:「國相,你連日勞累,想必應該很辛苦了,要不先下台休息一陣?!我叫黎鋤上來臨時代替你……」

因為,他看到了正在上台的黎鋤,向他快步走過來,想必應該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向他彙報。

「寡君,臣還能挺住……」晏嬰齜牙咧嘴地答道。

「這……」

聽了他的話,齊景公心裏感到一陣暖意,這種感覺卻不是這炎熱的天氣帶給他的,而是晏嬰的一片赤誠。

不過,在晏嬰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他卻有另外一層考慮。

因為,他和黎鋤在官場上,彼此之間是對手,面和心不和這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之上,如果自己因為身體的原因退了下去,對方就完全有可能主動或者是被動的替上來,這在國君的眼裏,恐怕就會起到一種潛移默化的暗示效果,那就是他晏嬰從此之後要急流勇退「退居二線」了。

他在國內的那一張巨大的關係網絡,恐怕就會隨着他的退隱,而樹倒猻輻散,這對他來說是很不利的。

於是,晏嬰強打起精神,對齊景公說道:「國君,陳國和蔡國的國君,他們干坐在這裏這麼久,卻什麼都不肯說,尤其是不肯支持我們國家,臣認為他們也是不是有點失禮?!」

聽了他的話,黎鋤冷笑一聲,心想這個矮子沒辦法幹掉魯國君臣,居然想把氣撒到陳國和蔡國的君主身上,這事如果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晏嬰,對齊景公施了一個禮說道:「國君,臣有要事稟報……」

齊景公看了晏嬰一眼,和顏悅色的對黎鋤說道:「上大夫,寡君也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呢……」

黎鋤連忙說道:「好,那請您先講吧。」

齊景公點了點頭,說道:「國相這一陣子很是辛苦,今天又在這裏坐了這麼久,寡君令你將國相扶下台去,回營房休息去吧。」

黎鋤先是一怔,隨即點頭稱是,站起身來就要去扶晏嬰。

誰知,卻被他給一把推開,冷冷地說道:「上大夫,你還是好好地堅守你自己的崗位吧,你這樣擅自闖上前來,豈不是失職?!」

眼看兩個人又要擦槍走火,這把旁邊的齊景公真的給弄急了,他連忙對晏嬰說道:「國相,寡君知道你很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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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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