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要臉

第248章 不要臉

太上皇駕崩的這個消息一出。

並未在朝堂,也未在民間掀起大的風浪。

畢竟。

一個已經退位且沒有實權的太上皇,一個在位時多番打壓鎮國公和戰神的皇帝,一個在雪災爆發時,都沒有為百姓們做出任何有效救濟措施的皇帝。

百姓們:此等昏君死了便死了,死的好,這大乾看來氣數將盡了。

朝臣們:太上皇死了倒好,一了百了,這已經開春了,馬上就要化雪了,也免得在各地方勢力以及秦家軍攻破京城時死的凄慘,死得難堪。

皇帝看著換上壽衣躺在床上的父皇,消瘦蒼白的臉頰上沒有半分悲慟,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直直盯著床上的屍體。

太后跪在床邊,滿眼含淚的看著死去的丈夫,也不知道是在難受丈夫的死去?還是在為她以及兒孫們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活路而哭泣。

皇帝身後的諸多大臣,貼身太監,皇后,太子,以及眾多妃子們跪了一地。

屋子裡靜悄悄的,寂靜得很是壓抑。

好一陣后。

皇帝轉身看向身後的眾人,對禮部官員寒聲緩緩道:「此時正值內憂外患之困境,太上皇的後事一切從簡。」

「是,皇上。」禮部官員急忙應聲領命。

「來順。」

「奴才在。」

「宮中那些沒有為太上皇生育過的太妃,太嬪等人,以及太上皇寢宮的宮女,太監,今夜立刻送她們上路,下去侍奉太上皇。」皇帝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繼續述說。

聽聞此言。

屋子裡太上皇的那些女人們,尤其是沒有生育過的女人們,皆是嚇得癱倒在地。

有人發出歇斯底里的驚恐哭嚎聲。

有人嚇得整個人都傻了似的,面若死灰的癱在地上。

也有人嚇得當場就失禁了。

貼身服侍太上皇好幾十年的大太監德福,聽到皇帝這話后,跪著的身子微微一僵,垂下的眸子透著認命的死灰之色。

這個結局。

不是早就意料到了的嘛……

古往今來。

君王,皇室宗族,朝臣們死了,皆有下人以及妻妾殉葬,很多朝代的皇帝,甚至還會讓朝中大臣殉葬,讓大臣們死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也能繼續為君王效力。

他自小便凈身入宮時候太上皇。

他雖沒有後代。

但他卻也有親人的,那些侄兒,侄孫們。

反正都是個死。

與其別動的被皇帝的派去的人毒死,殺死,或者弔死,還不如識趣一點自動去死,好歹也能落得個好名頭,也能讓皇帝看在他識趣,以及對太上皇忠心的份上,讓他的親人們好歹也能落到些好處。

思及此。

德福猛的起身,滿臉淚水的深深看了太上皇一眼,哽咽嘶啞道:「太上皇,老奴這便下來陪你,繼續侍奉你。」

語畢。

德福的腦門兒重重的撞擊在了太上皇的床柱之上。

那力道很是大。

當即就腦門兒開花了,血流如注,頸椎也伴隨著巨大的撞擊力而折斷,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幾下,不到兩分鐘,便徹底咽氣了。

「是,皇上。」來順握住佛塵的手猛的一緊,看著地上德福的屍體,再看著屋子裡那些要陪葬的人鬼哭狼嚎,忽的生出一種兔死狐悲之凄涼感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皇帝眉宇緊蹙的不悅表情,頓時心中一個激靈,忙不迭的喚來門外的守衛們,把屋內這些要陪葬的太妃和宮人們堵上嘴給拖了出去。

「都退下吧。」

「是,皇上。」

皇后滿眼含淚的抬眸看向皇帝,唇瓣微啟,還未發出聲音來,便看到皇帝一臉神色疲倦的朝她揮了揮手,皇后只得朝皇帝行了一禮,隨後也退了出去。

此時此刻。

屋內就只剩下太后,皇帝,以及床上太上皇的屍體。

太後起身後坐在床沿,目露諷刺的看向死去的丈夫,低聲呢喃嗤笑道:「他倒是會選時候死。」

早不死。

晚不死。

眼看這大乾即將撐不下去了,眼看齊家這江山,這龍椅保不住,便一了百了的去死了,這時候死,雖然葬禮不能大肆操辦,但至少也能落得個入土為安,也能葬入皇陵。

再晚三五個月死。

指不定連個全屍都保不住了,更別說葬入皇陵了。

屋子裡已經沒有外人了。

皇帝和太后也懶得端著,懶得偽裝了。

皇帝聽到母后的呢喃聲,身子微微一僵,隨後走到距離床邊不遠的圓桌處坐下,目光直直的看著床上的父皇。

眸子里透著化不開的怨毒之光。

「若是當初這父皇的手段能再厲害點,再乾脆點,若是選擇的不是步步蠶食並削弱秦家鎮國公和秦熠知的兵權,而是直接打蛇打七寸,一棍子就直接打死,即便是後來雪災爆發了,即便是三年災難年爆發了,沒有了秦家那兩個禍患,大乾也不會衰敗的如此迅速。」

太后側頭看向兒子,露出苦澀的笑:「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更無後悔葯,若是早知道你晚繼位幾年,接手的會是這麼一副爛攤子,本宮寧願冒死也會用毒毒死他,讓你能提早繼位,只可惜,一切都晚了,晚了……」

皇帝布滿血絲的眸子緩緩閉上,太陽穴突突的跳疼,伸手一邊揉著,一邊在心底暗想。

有的時候。

他忍不住去想。

他當初急著想要上位之時,這老東西是真的沒察覺到他暗地裡的部署?還是說……還是說這老東西早就察覺了,只是假裝沒發現,然後將計就計的順勢就把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大乾這爛攤子推給了他?

他繼任以來。

雖然有著雷霆之手段,可齊乾的江山從根子上已經腐朽了,皇室宗族,世家門閥的人牢牢掌控著朝堂,牢牢把控著齊乾的衣食住行中的「衣,食」命脈。

這些人在災難爆發時。

第一時間便是把糧食囤積著,然後好賣個高價。

可卻不知道。

越是不提早賣糧食給百姓,災民就會活的越發困難,就會越加沒有體力,也沒有糧食種子去耕種。

沒有播種,自然就不會有收穫。

那些愚蠢的東西,雖然發了一筆災難財。

可這手段卻是愚蠢至極。

居然選擇了——竭澤而漁。

……

皇后帶著兒女們出了太上皇的寢宮后。

擔心幾個年紀尚幼的孩子跪了那麼久受涼,便把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三公主給一起帶回了鳳棲宮。

「小竹,帶人趕緊給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三公主泡個熱水澡,記住別洗頭髮,再讓人熬一些薑湯過來。」

「是,皇後娘娘。」小竹急忙應聲領命,隨後退出去急忙安排。

太子知曉母后待他和弟弟妹妹來鳳棲宮,一方面是不放心他們的身子,另一方面,應當是想要趁此機會,和他商議事情。

幾人分別去洗漱后,便來到了皇后的寢宮。

一邊烤著火,一邊喝著薑湯。

「母后,這個薑湯好難喝啊,珍兒可不可以不要喝?」快六歲的三公主眉頭緊皺,可憐兮兮的一手握住湯匙,一手捧著碗賣萌的央求著。

「母后,我已經練武兩年了,身體很好不會生病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呀?」八歲的齊賀眼珠子一轉,小手拍了拍胸口同母后討價還價。

太子和已經懂事的二皇子則二話不說,拿起湯匙便開始淡定的盡數把碗里的薑湯給喝了。

皇后看著小兒子和小閨女,佯怒的瞪了兩人一眼:「趕緊喝,再磨嘰下去,我就讓你們再多喝一碗。」

一聽這話。

兄妹兩人頓時嚇得脖子一縮。

癟著小嘴。

委屈巴巴的認命抱著碗,蹙著眉頭開始喝了。

薑湯喝起來雖然辣嘴,也刺激味蕾,味道很是難喝,但一碗喝下去后,整個身子從內到外很快就熱乎起來了。

除了太子。

其餘三兄妹喝完薑湯后沒過半刻鐘,便先後哈欠連連,皇后懷裡抱著小女兒,太子懷裡抱著三弟。

「小竹,把二殿下抱去我隔壁房間休息,讓二殿下的隨身太監守著,不要熄燈,以免被夜裡醒來被嚇著了。」

「是,皇後娘娘。」

二皇子被抱走後。

皇后給裘嬤嬤使了個眼神,裘嬤嬤秒懂。

裘嬤嬤退出屋子后。

皇后抱著小女兒,太子抱著三弟,這才肩並肩的挨坐在一起。

「母后,曹程那逆臣攻下錦城后便不聽從皇命,投向了秦熠知,等到開春之時,京城危矣。」太子壓低了聲音,湊近皇后的耳旁悄聲顫抖著說道。

「別急,你父皇前些天剛剛試探過我,目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他就是個瘋子,若是一旦暴露我們向秦熠知投誠,他必定會殺了我們的,再等一等。」

「……」太子抱著懷裡被迷昏的三弟,僵硬的雙臂猛的一下收緊,薄唇緊抿,臉上透著難以抉擇的為難之色。

「最快開春化雪之後,最遲下半年寒冬雪天到來前,中原必有一場混亂的惡戰,目前在各方勢力的眼裡,朝廷並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最大的威脅來自於秦熠知,而且,秦熠知的勢力現在已經這麼大了,發展勢頭兇猛,但根基不穩,一旦根基更穩了,就會越發的讓他們沒有活路,所以,開春后,那些想要一統天下的各方勢力,肯定會先聯手對付秦熠知,最後才會對付朝廷的。」皇后低聲緩緩為兒子細緻的分析。

太子點了點頭。

「等各方勢力和秦熠知打得兩敗俱傷之時,朝廷還能趁此博得一線生機,那時候再出兵收拾秦熠知和那些地方勢力的殘兵,就要容易多了。」

「所以,目前我們只能耐性等,等開春后看看情況再說。」

「母后,兒臣知曉了。」

皇后見終於說服了兒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

她是真的怕。

怕兒子犯了糊塗,背著她對皇帝下手,亦或者是向秦熠知傳遞消息投誠。

目前還沒到最後一刻。

所以。

不能過早的站隊。

以免偷雞不成蝕把米。

反被齊泰給察覺了。

……

郿縣。

鎮國公和秦熠知回虹口縣去過年了。

所以。

半山腰上的茅屋裡。

就只有雲祁和安寧,樂源和他的其餘徒弟的茅屋,則在距離雲祁的茅屋約一里路之外的地方。

這些天。

安寧被雲祁糾纏得亂了心神,脾氣也總是屢屢控制不住的越發暴躁了。

不管安寧怎麼給雲祁冷臉,怎麼明朝暗諷他死皮賴臉的靠近,雲祁總是一副或笑眯眯,或真誠,或受傷裝可憐的模樣。

雖然安寧力氣頗大,一隻手就能揪起雲祁並丟出去老遠,可由於兩人身份有別,她一個軍隊的軍醫學徒,對上秦家軍赫赫有名的軍師,戰勝大人身邊的得力幹將,安寧哪敢用強硬的手段去對付他。

她真是拿雲祁沒有辦法了,只能躲,躲不過就直接裝聾作啞,一副看不見,聽不見,視他為隱形人一般。

「叩叩叩~」

早就醒來,並在床上挺屍的安寧一聽見這敲門聲,頓時煩躁的拉起被子蓋住腦袋。

「叩叩叩~」

「……。」

「安寧,現在已經快午時了,你都睡這麼久了,你這早飯沒吃,要是再不吃午飯,你身子骨可怎麼受得了?快起來我們一起把午飯吃了,你若還是犯困,你吃完飯再回房繼續睡吧。」

「……。」

「安寧?你不是餓暈了?我這就進來救你。」

「我沒……」最後那個「事」字安寧還未說完。

砰的一聲巨響。

安寧這竹篾和茅草做的房門就徹底報廢了。

魏午嘴角抽了抽:「……」

雲峰:「?」看來今晚有得熬夜來重新修補茅草門了。

「安寧?夫人你沒事吧?」雲祁這廝的演技頗好,把心急如焚的焦急,擔憂演繹得淋漓盡致。

一個健步衝到床邊,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撲在安寧的身上,一手緊緊摟著被子里的安寧,一手拿開她捂住腦袋的被子,一聲聲的深情且擔憂的呼喊。

「阿寧?夫人?媳婦?你沒事吧?你是不是餓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為夫這就抱你去用飯……」

安寧又氣又惱又羞的不行,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雲,軍,師……」

不都說古人含蓄嗎?

為什麼這雲軍師的臉皮居然這麼厚?

為什麼這個雲軍師居然如此會耍流氓?

加上這一輩子。

她活了三輩子。

除了第二世沒有恢復記憶,智商只有八歲,在不懂男女有別的情況下才同他如此近距離的身體接觸過,不過,那也只是僅限於她抱著腿受傷的他而已。

再然後就是她臨死之時。

他第一次主動抱過她。

在她死後,他親過她的屍體,他親手為她更換過衣服。

但那個時候。

她已經死了,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在一旁看著,所以並未有什麼過多的羞恥念頭。

但現在不一樣。

她如今有血有肉,還被他屢屢或摟,或抱,或牽手,這些她都能感受到,感受到他的氣息,她感受到他的熱度。

這真的很令她感到羞臊且羞惱不已。

安寧雖然冷著一張臉,可臉頰和耳根上的紅暈,卻怎麼都隱藏不了。

「雲軍師,男女有別,還請自重。」

「你是我夫人。」

「請別胡亂稱呼我,我可不記得何時與雲軍師成過親。」

「你上輩子就和我成親過了,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所以,我並沒胡亂稱呼你。」

「上輩子和你成親的人是田圓圓,你去找她吧,我是安寧,你找錯人了。」

「田圓圓就是你安寧,安寧就是田圓圓,所以,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雲祁隔著被子,整個身軀死死壓在安寧的身上,說到這兒,頓了一瞬,微涼的右手撫上她的臉頰,神色無比凝重道:「不管你這一副驅殼是什麼樣子,只要身軀里的靈魂是你安寧,你便是我認定了的妻子。」

聽到這話。

安寧心臟猛的一縮,伴隨著心悸之時,一股電流瞬間竄至四肢百骸。

眼底略過一瞬的慌亂,隨後垂下眼帘,避開了他那直直望著她的雙目的灼熱視線。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紊亂的呼吸頻率,隨後冷冷的看向雲祁,目露嘲諷:「雲軍師,我這麼給你說吧,曾經那個只有八歲心智的我,不懂男女之情所以才會在看到你這張好看的臉,還有在感受到你的溫柔后,便以為你對我的和顏悅色便是愛,然後誤把對你的好感當成是男女間的情愛,所以才會想要嫁給你……如今的我,才是完完整整的我,心智成熟的我,我現在真的不喜歡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雲祁聽到最後一句時。

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裡,黑眸里頓時聚起駭人的暗芒,雙眸微眯,不喜不露,看似隨意的淡淡問:「喔?那你現在喜歡的是什麼類型?」

此時此刻。

安寧看著雲祁這神色,突然間心口一緊,背脊一寒,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撐不住的有些慫了。

艱難的咽了咽。

梗著脖子強撐著說到道:「我那個時代的女人都喜歡鐵血的兵哥哥,要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國字臉型,濃眉大眼,盡顯陽剛之氣,這才是我們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人選。」

安寧所說的這個類型。

是和雲祁截然相反的類型。

「……」雲祁一言不發的看著身下的安寧。

安寧控制著李導,推了推雲祁,但卻又不敢太使勁兒,生怕力道一個控制不好,輕者讓雲祁飛出去后摔傷,重者斷胳膊短腿兒:「雲軍師,有什麼話我們起來再說好嗎?」

「……」

「雲軍師,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本以為……

安寧本以為雲祁聽到她這一番暗含羞辱的話,會惱羞成怒,指不定還會大發雷霆宰了她。

誰知道。

下一瞬。

安寧便看到身體上方的雲祁手指在她胸口前閃電般的點了兩下,頓時,她整個身子就沒法動彈了。

安寧頓時心中大駭。

「你,你想要幹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

「夫人?你這小嘴還真是有夠毒的,字字句句都淬了毒似的剮人心肝……」

「?」

「我今兒倒要嘗嘗看,你這小嘴是不是塗抹了什麼毒藥?」

「……你,你別亂來啊,雲軍師,你好歹也是戰神大人的軍師,你怎麼能用如此齷……」

話還未說完。

雲祁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承受他失控且兇猛的吻。

感受著他強勢而激烈的吻,以及唇舌的入侵。

轟——

安寧此時腦子頓時一陣轟鳴。

被點了穴道。

她想動動不了。

下顎還被他捏在手裡,連想要閉嘴,閉緊牙關都沒有半點辦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半刻鐘過去了。

一刻鐘過去了。

安寧雖然沒有任何回應,可卻被他吻得腦子和肺部嚴重缺氧,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雲祁粗喘著氣鬆開她,看著她紅腫且嫣紅的水潤唇瓣,看著她被吻得神色迷離的勾人模樣,喉結上下滾了滾,胸腔劇烈的起伏著。

「夫人,別以為,你說幾句違心的謊言就能嚇退我。」

雲祁的聲音,終於喚回了安寧的丟失的理智。

看著雲祁,安寧忽的眼淚狂飆而出。

「雲祁,你混蛋……」

「是,我混蛋。」若不是當初的膽怯,猶豫,退縮,他也不會害她被利用,害她為了救他而死。

「你究竟想如何?我都說了不喜歡你,你還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你一個堂堂軍師,一個堂堂男人,你能要點臉嗎?」安寧歇斯底里的朝雲祁怒吼。

看到她哭。

雲祁心如針扎般的難受。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神色無比認真且痛苦道:「若是要臉,我就會再次失去你……與其這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這臉。」

聽聞此言。

安寧心底瞬間一片酸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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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酸爽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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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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