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第244章 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秦熠知冒著冷冽的寒風回到郿縣,當天便去了訓練場隨同杜大河一起練兵,暮色降臨,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后,秦熠知回到茅屋,剛走到院子外,便看到好友好似「望妻石」一般矗立在寒風蕭蕭的屋檐下,眸光直直看著安寧房門緊閉的茅屋。

哎~

秦熠知心中一嘆,疾步走了過去,拍拍好友的肩頭:「再等幾天就要下雪了,這天兒也越發的冷了,你嫂子帶著廚子親手做了好些肉菜,我這次給帶回來不少,今晚我們喝幾杯。」

「……好。」雲祁臉上的笑有些牽強,點了點頭,視線還是有些捨不得從前方的茅屋處移開。

秦熠知側頭看向身後的秦濤:「去吩咐廚房,把夫人送來的肉菜每樣都熱一些送上來,再溫一小壺酒,對了,蒸熱后,每樣菜給夾一些裝上一碗給安姑娘送去。」

「是,主子。」秦濤立即抱拳領命,隨後轉身離開。

雲祁看向好友,一臉真誠:「謝謝。」

謝謝你原諒了安寧當初所犯的下錯。

雖然沒有明說。

但秦熠知還是知曉了好友這「謝謝」兩個字中所隱含的意思,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你這麼說就和我見外了,那事兒當初就已經了了……走吧,我們進屋去先泡個腳,然後坐炕上去暖和暖和。」

雲祁點點頭,深深看了安寧的茅屋一眼,這才眸光黯然的收回視線,跟隨好友一起走進了屋子。

雖然穿著牛皮靴子,穿著織的棉襪,牛皮靴子里還墊的有保暖棉花棉墊子,但在這寒風瑟瑟的冬季,尤其是汗腺比較發達的男人,這麼一整天下在訓練場,出的腳汗自然就多,那腳汗一多,鞋子里就濕的快,腳上的襪子,鞋子里的墊子一汗濕了,一旦不大量運動了,自然就會凍腳的。

兩人洗了熱水臉,又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腳,坐上炕后,這才感覺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

廚子們把吃食送了進來。

有幾個蒸熱了就可以吃的肉菜,還有一個鴛鴦火鍋。

「秦濤,你帶著人所以人,全部退至這屋子周圍五丈開外,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秦熠知看向秦濤命令道。

「是。」

雲祁聽到好友這話,身子微微一僵,在房門關上后,雲祁抬眸看向好友。

秦熠知拿起筷子遞向雲祁:「火鍋可以邊煮邊吃,但這蒸肉大冷天一出鍋就容易涼,快趕緊吃。」

雲祁唇瓣動了動,含笑點點頭,夾起一塊蒸的坨子肉入口,頓時滿嘴的濃香,油而不膩,入口即化:「好吃,也只有嫂子才能把大肥肉也給做得這麼好吃,府中殺豬了嗎?」

「沒,府中的養的那幾頭豬還沒撒,這豬是秦忠殺了兩頭送過去的,剛好白天剛剛送進府,當晚你嫂子就帶著廚房的人全部做了,然後帶去了雅西縣。」秦熠知也夾了一塊坨子肉進嘴裡。

說完。

秦熠知觀察著好友的神情。

雲祁手中伸出去夾肉的筷子在半空中頓了一瞬,隨後才繼續夾肉:「這麼冷的天,讓嫂子走這一趟,真是太遭罪了,等下次回去后,我定親自想嫂子賠罪。」

兩人都是聰明人。

聞弦歌而知雅意。

接下來的半個鐘。

兩人一言不發。

把一碗蒸的坨子肉,一碗蒸酥肉,一碗紅燒豬雜給都給吃光后,吃了個四分飽后。

秦熠知拿起溫熱的酒壺,給他自己和還有都倒了一杯后,放下筷子,朝雲祁舉杯:「你我兄弟多年,除了事關你嫂子身世這事兒,其餘的事兒,我都對你從無隱瞞,雖然我沒說,但我知曉你想必心裡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嗯。」雲祁舉杯和好友碰了一個,一口乾了杯子里的酒。

秦熠知也一口乾了杯子里的酒,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看向好友:「你嫂子和安寧來之同一個世界。」

雖然心中早有這個猜測。

但此時雲祁親口聽到好友這麼說后,還是被震驚到了。

沉默了片刻后,唇瓣好似千斤般沉重,放在炕桌下的左手緊攥成拳,不住的顫抖著,顫聲艱難道:「你是不是……是不是懷疑安寧的身份有問題?」

只有這個可能。

也只有這個可能性,還有才會把嫂子給急忙忙的叫來雅西縣親自詢問。

秦熠知並沒有隱瞞,也不想用謊言去欺騙好友,點點頭:「你嫂子生在一個科技文明發達的和平年代,她只是一個來之鄉村去城裡工作的普通人,春節從鄉下返回城裡的路上,她的車子被另外的車子撞了,連人帶車以及車上的物資墜入了懸崖,卻意外的墜入了懸崖下的通往我們這個時代的時空通道。」

「……」雲祁直直看著好友,唇瓣緊抿的聽著,面色有些慘白,喉結上下滾了滾,唇瓣開開合合好幾次后,這才發出聲音來:「是不是……是不是害嫂子出事墜崖的人,是,是安寧?」

嫂子墜崖。

是巧合?

還是……

還是安寧同嫂子有什麼仇怨這才會……

若真是這樣的話,嫂子和安寧豈不是仇人?

秦熠知見好友這臉色,心知好友這是誤會了,急忙解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寧雖然是和你嫂子在同一個地方出事並來到我們這兒,但她們卻並不是生在同一個時代,準確的說,安寧其實是你嫂子曾祖輩那一代的人,安寧死於一九四五年,你嫂子死於二零一八年,足足相隔七十多年。」

聽聞此言。

雲祁震驚得瞳孔猛的一縮,剛剛懸吊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可與此同時。

心中也越發的疑惑不解了。

「熠知,你究竟想說什麼?既然不是安寧害嫂子出事的,那麼,你在懷疑安寧什麼?」

「安寧所出的那個年代,你嫂子的國家正處於內憂外患的戰亂之時,那時候戰火紛飛,外有海上島國的異國鬼子倭寇入侵,內有國內兩派的爭鬥,也有暗中為各方效力的內應,你嫂子那個世界的七十多年前,女子也能參軍,講究男女平等,講究婦女也能頂半邊天,雖然武器沒有七十年後厲害,但安寧那個時代,已經有了熱武器,有能遠程進攻射擊的槍,炮,還有炸藥,甚至還有異國鬼子弄出來的致命細菌,所謂細菌,就是那些大夫研究出一種人肉眼看不見的病毒,就好比瘟疫一般的東西,只要把那無色無味的細菌投放在敵軍的軍隊中,就能殺人於無形。」

秦熠知眉頭緊蹙,神色凝重的沉重述說著。

雲祁多聰明的人啊!

一聽這話。

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男女平等。

女子也能參軍。

婦女能頂半邊天。

難怪安寧會加入秦家軍。

雲祁知曉了好友心中的顧慮。

安寧在嫂子那個時空。

他們誰也不清楚安寧真正的身份。

或許會真如安寧所說的那般,只是一個鄉下加入民兵團的女兵。

也有可能會是嫂子那個國家的敵對勢力。

亦或者是姦細。

雲祁:「你擔心安寧有不軌之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之所以選擇告訴你,是想要讓你能夠更加理智的對待你和她的感情,畢竟,那個世界一千多年前的男權時代,都曾出過一個女皇。」秦熠知點到為止。

雲祁神色莫辨垂眸看向不斷冒著熱氣的火鍋。

秦熠知看著好友這神色,心裡也很是不好受,傾身伸手握住好友的肩頭微微用力:「這只是我的揣測而已,或許真相就如安寧那天對你我所說的那般。」

「……嗯。」雲祁點點頭,隨後雙眼微微泛紅的看向好友:「我會看好她的。」

「我相信你。」秦熠知拍拍好友的肩,隨後收回了手。

雲祁:「你當初,究竟是怎樣才讓嫂子鬆口嫁給你的?」

秦熠知咧嘴一笑,以過來人的身份向好友傳授經驗。

「首先,我們男人得臉皮厚一點。」

「嗯。」

「其次,那個世界的女人都比較獨立,律法規定只能一夫一妻,不能納妾,而我們這個時代,卻是三妻四妾合法的時代,她們最為不能接受的便是這一點。」

雲祁受教的點點頭。

秦熠知看著好友,想了想,直言挑明繼續道:「你如今和安寧這情況,同我和你嫂子當初不一樣,若是安寧沒有異心,但她還是不接受你,可能是心裡還對當初被苗翠山利用而有心結,同時,你當初的多番猶豫沒鬆口迎娶她,她心裡肯定會有疙瘩的,最後她為了救我,為了保護你而慘死,在死後你迎娶了她,她肯定會以為你是因為愧疚才會迎娶她,才會答應她下輩子也迎娶她的要求,種種加起來,她心裡的心結那麼多,你得一個個全部解開了才能行。」

「我明白了。」

「……對了,有關你嫂子來歷的事兒,你暫時別告訴她。」

雲祁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放心,我不會說的。」

兩人心中有著諸多擔憂,這一晚的飯吃得頗有些食不知味。

……

接下來的幾天。

雲祁依舊每日早晚接近安寧,安寧依舊躲避著雲祁。

私底下。

雲祁找樂源談了話。

讓樂源不準教安寧制蠱,也不準暫時不準教安寧中醫以及製藥,只讓樂源教安寧專供骨科,以及外科手術這一塊兒。

他怕……

他怕萬一安寧真的會製造出殺人於無形的病菌。

與此同時。

秦熠知也安排了暗衛,日夜密切暗中監視安寧的一舉一動,以及安寧所接觸的人,以及周圍的事物。

安寧面對師傅說近幾年內,讓她專攻骨科,以及外科手術的安排,倒也沒有心生懷疑,聽話的每日刻苦鑽研接骨,以及傷口的縫合,當然,還有產婦難產刨腹產以及側切的手術,只是目前還沒有遇到合適的病患,也並沒有抓來什麼十惡不赦的女子,所以暫時沒法實施最後的手術實驗。

這一日。

寒冬的初雪終於降臨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好似棉絮一般灑落在大地。

安寧三天前不小心受涼了,咳嗽得很是厲害,還有些微微發燒,樂源便暫時放了她幾天假養病。

雲祁忙活完軍中的事後,便急忙忙會了茅屋,讓廚房熬了葯后,親自端著去了阿寧的茅屋外。

「叩叩叩~」

「咳咳~誰,誰呀?」安寧躺在炕上,咳喘著有些虛弱問道。

「是我,葯熬好了,我給送來。」雲祁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魏午以及其餘幾個侍衛們,看著端著葯碗,神色憔悴,滿臉緊張且焦躁的自家公子,一個個心中又氣又惱。

這些天。

安寧總是對公子沒個好臉色。

害得公子食不下咽,寢不安席的,為了照顧安寧,公子把很多公務都挪到了晚上去熬夜處理,可安寧卻總是不領情,還得公子還經常在門外吹冷風,真怕公子哪一日便給凍壞了,然後倒下了。

魏午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安寧,即便是你便是當初那個田圓圓,即便是你救捨命救了公子,可公子也沒有負你,還同你的屍體拜了堂,如今,公子都這般放低姿態的去對你,你卻這麼冷待公子,真真是可恨。

「魏兄,你收斂著點,別惹惱了公子……」雲峰看著魏午這咬牙切齒盯著安寧茅屋的表情,傾身悄聲提醒。

畢竟。

公子現在把安寧放在了心尖尖上。

前幾天他看安寧的眼神不夠友善,都被公子狠狠懲罰了。

魏午不忿的垂眸收回了視線。

屋內。

安寧在聽到雲祁的聲音后,愣了一瞬,知曉她若不開口,他便會一直站在門口不走,想著外面這大冷的天氣,她終究還是不忍,深深吸了一口氣,掙扎著爬起來,穿上棉服后,坐靠在炕頭,咳喘著道:「雲軍師請進。」

雲祁這才推門進去。

看著安寧咳得滿臉通紅,疾步走到炕邊,端著葯碗喝了一小口試了試溫,隨後把葯碗遞向安寧的唇邊:「快喝吧,溫度剛剛好,再不喝就涼了。」

安寧看著雲祁試藥這動作,耳根子和臉頰越發的滾燙了,不過由於有些發燒,而且剛剛劇烈的咳喘導致臉頰通紅,所以此時耳根子和臉頰發燙,倒也看不出來。

為了早點打發雲祁離開。

安寧雙手伸過去就要接過葯碗,卻被雲祁避開。

雲祁義正言辭道:「你有些發燒,渾身無力,可別端不住碗把葯給灑了,現在正值寒冬,藥材稀缺,也挖不到藥材,可不能浪費。」

「……」安寧只得就著雲祁的手,大口的把那又苦又澀又酸臭的葯給咕咕灌進肚子里。

忍著作嘔的衝動。

忍著嘴裡又苦又澀的味道。

安寧表情疏離的看向雲祁,淡淡道:「多謝雲公子體恤,天色已晚,雲公子趕緊回去吧。」

雲祁把葯碗放在炕頭邊的凳子上,微涼的雙手隔著衣服分別握住安寧的手臂,猛的傾身湊了過去,唇瓣貼上了安寧的額頭。

安寧頓時整個人就懵了。

一秒過去了。

五秒過去了。

十秒過去了。

安寧渾身緊繃,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雲祁離開她的額頭,幸好,幸好低熱沒有轉為高熱,希望這一碗葯喝下去了,今晚她好好睡一覺后,能徹底把燒降下來。

雲祁同她鼻尖相距一根手指的距離,低沉柔聲詢問:「苦嗎?」

「……什,什麼?」安寧反應有些遲鈍,一臉的不解的茫然問道。

雲祁沒說話,一手握住她的雙手,一手猛的點了她的穴道,隨後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猛的吻上了她的唇。

明明她的唇瓣上沾染著苦澀且散發著酸臭的藥味,但云祁卻覺得好似吃了蜂蜜似的甜。

真好……

她此時的唇,溫暖且柔軟。

再也不是當初和他拜堂之時,那冰冷僵硬的觸感。

安寧嚇懵了五秒后,終於反應過來了,頓時又羞又惱,勃然大怒,氣得快要抓狂了,可身子卻半點都沒法動彈,圍堵只有嘴巴還能說話:「雲祁,你混……」

剛一張嘴怒罵。

雲祁頓時就找到了可乘之機,靈舌頓時就攻了進去。

「嗚唔~」

雲祁毫無章法的笨拙親吻,弄得安寧下唇都破皮了,三十秒后,雲祁舌頭猛的一疼,安寧鬆開牙關后,雲祁這才氣喘吁吁的鬆開了她,才從她的唇瓣離開,唇邊還掛著絲絲猩紅的血跡。

「雲軍師,我不是軍女支。」安寧雙眼泛紅,目光冷冷沉沉的看著雲祁。

雲祁聽著這話,心如刀絞,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觸碰著被他不小心弄得破皮的下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安寧,別說這些誅心的話好嗎?」

「出去,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安寧氣得唇瓣不住的顫抖,歇斯底里的沖雲祁哭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雲祁趕緊解開她的穴道,任憑她等會兒要打要罵他都甘願承受:「安寧,我不想看到你生病,我聽人說,生病的人只要通過和他人親吻,就能把病傳給別人,生病的人就能很快好起來,我想你能快點好起來。」

「?」安寧看著雲祁這一臉正經,一臉無辜的表情,氣得渾身發抖,氣得直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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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酸爽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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