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往問題
安靜的時間流逝得很快，對於某人來說，卻沉悶得緩慢難耐。
「麻煩送我去昨天的地方。」南希收斂乾淨自己的情緒，不過開口說話的語氣依舊沒什麼精神。
趙傑瑜從後視鏡看到季默琛的點頭，在前面紅綠燈轉了個方向，順便說了句，「boss交代過了，是送南小姐去校園之聲的參賽地點，不會讓南小姐遲到。」
南希看了季默琛一眼，後者找到機會剛想說話，南希已經把目光收回去。
季默琛：「……」
從後座拿出個文件袋，季默琛遞給南希，「你要的協議合同，還有你之前簽的交易合約。」
南希才伸手過來，把文件取出來，一張張慢慢看。
之前她寫的協議條件都被一個不漏放進去了，而季默琛的協議條件就他說過的那兩條——
「協議期間安分守己，不得對外泄露兩者關係，不得亂搞男女關係。」
這麼一看就好像她斤斤計較，季默琛很大方一樣。
南希輕哼，明明就是季默琛佔主權位置，很多條件不需要協議執行就能控制。
「不得亂搞男女關係？」南希念道，這字面意思就好像她很放浪一樣。
南希對季默琛道：「季先生，我十八歲了。」
「所以？」季默琛道。
南希微笑道：「你看，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本身第一次也沒了，看季先生的意思肯定不會要我，之前學校的師生也都知道我和顧大校草有一腿。」
季默琛皺眉，「把話說直接點。」
南希瞄了眼窗外，見地方快到了，就伸手把假髮取下來，露出本身一頭之前為躲季默琛追捕，所剪成的帥氣男生碎發，「簡單來說就是我名聲已經臭了，不抓緊時間找的話，以後就更不好找伴侶了。所以季先生，我想要自己的戀愛自由，只要保證不會被季老爺子知道，你沒理由阻止我吧。」
季默琛望著眼前這張取下假髮后，笑得一臉痞氣又開朗的小臉，穿著男人的衣服倒雌雄莫辯，有種中性的精緻帥氣。
這樣的人，跟他說不好找伴侶？
季默琛冷淡道：「十億沒那麼好賺，你要真碰到喜歡的小子，在協議結束之前也只能憋在心裡。」
南希就知道沒那麼好爭取，聽季默琛這話也有心理準備，倒沒生氣。
「哦。」南希手指撥弄著假髮，低頭扯嘴輕笑。憋著？抱歉啊。你讓我憋，我偏不想憋。
轎車在路邊停下，南希開車門把自己的單肩包背上就要走。
「南小姐，請稍等。」趙傑瑜喊道。
南希停在路邊，不明所以的等著。
趙傑瑜走出車門來到南希面前，將手裡的包裝袋遞給南希，「這是今早boss專門電話交代我買的，昨天老爺子突然病發，boss太著急了，所以才考慮不周，讓南小姐受委屈了。」
南希往包裝袋裡一看，不難猜到裡面是衣服，把袋子一提，順勢看了眼轎車。
只是轎車後排車窗從外看不見裡面，南希很快收回視線，接過袋子笑道：「謝啦。」
趙傑瑜搖頭，見南希頭也不回的走人，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他看出來了，剛剛南小姐那聲謝，是給他的不是給boss。
趙傑瑜回到車上，從後視鏡看到男人冷著臉，看著窗外的模樣。
若說boss不在意南小姐，趙傑瑜一百個不信，光說boss毒舌那也只對熟悉的人毒舌，不在意的人一句話都懶得和人說。
「boss，有句不好的話，我想說。」趙傑瑜請示道。
季默琛收回視線，「說。」
趙傑瑜道：「我覺得boss剛剛說的話，真的傷到南小姐了。」
「不管南小姐多聰明，也才十八歲，在南家過得不好，又獨自一個人上B城。」趙傑瑜用過來人的語氣說：「越是表面看起來堅強的人，被傷到的話就越痛。」
季默琛一陣沉默，腦子裡又晃過少女靠著窗，眼眶發紅的隱忍模樣。
趙傑瑜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季默琛冷聲道：「不過叫你一聲哥，你就被收買的幫她說話了。」
趙傑瑜搖頭，「我不說了。」
「開車。」季默琛道。
轎車啟動。
一路上季默琛沉默不語，過了十幾分鐘后，拿出手機按了幾下，表情稍微放鬆。
北星藝術學院門口。
張筱雨接到剛下的士的南希，見她不倫不類的打扮，又急又擔心，「你沒事吧？昨天那個就是你惹到的人嗎？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這話問出來，張筱雨自己都覺得打臉，看南希現在明擺著穿男人的衣服，她心裡有些不好的猜測又不願把事情想得太壞。
南希不想她擔心，笑嘻嘻道：「想什麼呢？其實我認了個干爺爺，那傢伙就變成了我哥，別想歪了。昨天那傢伙就是嫉妒干爺爺更疼我，所以總對我不怎麼客氣。」
「那昨天他抓你去哪了？」張筱雨還是不太信。
南希道：「我爺爺想我了，我去見他。」
「那你衣服……」張筱雨皺眉，這麼大的衣服，跟昨天的男人的體型很搭。
南希拉著她的手，「不說這個了，快點走，不是選拔馬上要開始了么。」
張筱雨被她帶著跑，知道南希不想繼續那個話題，就乖乖轉了話，「南希，那你之後住哪裡？這半個月的北星校園選撥，都要在這裡舉行，附近的學區租房都比較貴。」
「我已經租了房子了，床是1米2的有點小，不過我們擠一擠還能睡。」張筱雨有點氣喘的說。
南希放慢了腳步，剛想回應她，口袋的手機響了。
南希把手機拿出來一看，鎖屏里彈出兩條信息。
一條是銀行轉賬，提醒她的銀行卡里收入8000。
一條來自陌生號碼，沒有署名，不過從信息內容中，南希就知道這是誰了。
『八個小時八萬沒有，算你八千。』
南希撇嘴，熟練的開鎖給陌生號碼回了一條信息。
『多謝老闆打賞咯~』
這八千算是恰好江湖救急了，比不上八萬，不過比八十、八百強多了。
南希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轉頭就發現偷瞄這邊，一臉糾結的張筱雨。
南希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哼笑：「敢偷看？」
張筱雨嚎了一聲，「南希，你這個壞蛋！」
「抱歉，壞蛋賴上你了，咱們合租吧。」南希笑道。
張筱雨被驚喜衝散了心底的一切陰霾，「嗯！」
一輛轎車在諾亞大廈前停下。
趙傑瑜轉頭，見後座的男人看著剛響起的手機。
一張臉冷漠的表情無聲的舒展開，連嘴角都有一絲輕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