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沒關係,他需求大

40章 沒關係,他需求大

天光見月色,清寒冷凝霜。

觸目所及,屍骨累累。

濃郁的血腥氣瀰漫。

然而,不夠,對於宇文曜來說,不夠。

竟敢肖想她的沁兒,殺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手起劍落,屍體一半一半,血色滴在他的臉上,染紅了他的黑袍,如同地獄歸來的羅剎。

「夠了……」南靈沁終於捉住宇文曜的衣襟,「他只是碰了我的衣帶,我很好,什麼事也沒有。」

她說,只是聲音比往日的冷涼輕了些,就好像是對宇文曜格外的溫柔了。

宇文曜那早被怒意染紅的眼裡終於一點一點恢復清明,終於從這殺戮中回過神來,看向懷中的南靈沁。

她瘦了好多好多,一張臉也是如此的白得沒有血色,此時看著他,眼裡除了萬物草木,就只有他。

「真好,我又在你眼裡了。」

他說,忽然笑,然後抱著南靈沁足尖一點,離開了此處。

聽風和聽雨還有許怡然感到時,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這是……

「發生什麼事?」

許怡然緊隨著落地,他是想想覺得不對勁兒便又折了回來,就碰到上了聽風和聽雨。

許怡然上前一步,四下一掃,滿目駭然,不知想到什麼,那潔凈的手一把擰起黑布水帶血的衣領,清潤入骨的男子,露出怒意與殺意時直叫心怵。

「你對她做了什麼?」

能叫宇文曜怒成這般,面前這個人,到底對小沁做了什麼……

痛苦與未知的境況好像在吞噬著他,也無聲中驚嚇著黑布水。

「她她……南靈沁……我,我只是解開她的外衫,沒有,沒有碰她啊,我……我……」

黑布水已經受刺激了,支支唔唔,唇瓣疼痛,全身都痛,就好像是要儘快想找人發泄那般的害怕與惶懼一般……

許怡然的面色不見輕鬆,反而更加凝重。

然後,長劍飛舞。

許怡然的手於空中一揮。

黑布水的手筋腳筋已經斷了。

「走。」

許怡然當下身影掠走,聽風和聽雨也面色凝重的跟上。

三人剛離開,又兩道急速身影落下。

是南鳳凰和余輕逸。

「發生什麼事?」

余輕逸四下一掃,直接一腳對著血肉模糊,卻能看見臉的黑布水踢去。

看這一切就知道是誰所為,而能讓他做至此般血流成河,可想而知發生何事。

「啊……我……」

黑布水已經受驚了,甚至混亂了,人幾乎如木頭似的,將方才事情如同倒豆子般機械的說了,然後又喃喃的,恍惚的……

「魔鬼……魔鬼……」

「啪——」

一記旋踢。

南鳳凰氣怒上前,一腳就將黑布水踢過去,把那大樹都撞斷了,一口血吐出來時好像骨頭都斷了。

南鳳凰尤不解恨,又想上前。

「別殺他。」

余輕逸攔住南鳳凰,示意他看向黑布水已經沒了嘴唇的嘴以及斷去的一隻胳膊,「宇文曜是故意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南鳳凰何等聰明,頓了下,這才收回手,「我懂。」然後二人順著方才黑布水所指的方向掠去。

不過,兩人剛走,又有兩人落下。

而這兩人明顯互不對盤。

一身富貴的白玉,如玉的眉宇緊沉。

一身青衣沉暗的宇文安,看著四下,心神都在震顫。

「喂,南靈沁呢。」

白玉直接從屍體堆里翻出還喘著氣的黑布水,厲聲逼問。

黑布水這下已經瘋了。

白玉一拳擊出。

「啊——」

這一聲痛,好像能將靈魂都碾碎,拉回黑布水一些神智。

「她她……」

又把方才他所做的事復說一遍。

天地陰沉,好像有狂風暴雨即將抵達。

白玉真想把面前這人剁碎了喂狗,卻忍住了,面色厲沉,「留著你,讓你生不出死。」想了想,白玉面色沉怒的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調味瓶對著黑布水就是一通灑。

鮮紅甘香又沖鼻的味道。

正是白玉新研製出的辣椒粉。

宇文安看著,蹙眉深深,須臾,看著作勢要走的白玉,「方才那東西還有嗎?」

「沒了……」

白玉語氣不太好,如果不是聶醉兒說宇文安人還不錯,又幫著聶醉兒出了宮,又或是他後知後覺,得知幾年前他被閻王殿所擄走,當是那時的大長老,宇文曜特意放過他,他才不會還主動與宇文安說話的,都懶得搭理他。

不過,此時看著宇文安失望的表情,還有地上痛苦哀嚎的黑布水,白玉眉毛微挑,道,「還有鹽……」

「可以。」

於是乎,一聲聲哀絕人寰的痛咕在小樹林里有氣無力的嘶喊著。

飛鳥盡,冬風過。

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

夜色冷靜,遮天蔽月的茂密樹叢旁,清澈的溪水比任何時候都要靜謐,然而,終於還是有人打破平靜。

宇文曜抱著南靈沁倏然自空中落下,站在那條溪水邊。

水沾了袍角,那染上的血就這樣將水染紅,又瞬間清澈不見。

「你方才說,你的世界只有我?」

南靈沁問得平靜。

宇文曜卻選擇了沉默。

南靈沁看看宇文曜,又看著一旁清可見底的溪流,「宇文曜,你是打算把我弄死在這裡,拋屍溪流嗎?」

剛放下南靈沁的宇文曜其實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他仍平靜的站在那裡,唯一雙鳳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南靈沁臉上,那樣細細的看著,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是的,此時冷不丁聽她這般說話,清冷諷刺,不禁心頭一縮,痛得厲害。

「我不會傷你半分,你放心。」

「呵!」

南靈沁抬眸看著他,冷笑,而後退後。

「別走。」

手腕又被宇文曜一把抓住。

南靈沁轉身看著宇文曜,蹙眉清喝,「放開。」

「那邊危險,小心為上。」

「上你個毛線。」

看著宇文曜那渾身染血,眉目霜冷的樣子南靈沁就有氣,對著宇文曜的手背就一口咬下。

那力絕對能咬斷宇文曜的骨頭。

南靈沁發狠俯下,唇未貼上,又一頓。

咬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又抬起頭,清冷著臉,同時掙脫開他的手,「你放心,我如今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得緊,斷然不會輕易送死。」

「很好。」

宇文曜眼底揪著的面色一松,緩緩放下手腕。

南靈沁移開星眸,似笑非笑著,然後,將身上屬於宇文曜的衣裳丟給他,又自顧自的系好腰帶。

空氣就這樣無端的安靜下來,唯樹葉被風吹得少少作響,兼鼻翼邊腥味四躥。

南靈沁雙手垂下看著二人身旁的小溪,小溪足有半人高,旁邊連著一座湖。

不知這水可涼?

於是,南靈沁猛然抬手,將宇文曜就這樣給推了進去。

「噗通——」

水花四濺,宇文曜坐在溪里,水沒了肩膀,臉上的血沾了水,瞬間順著下巴流下來。

看上去,是如此的頹敗。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南靈沁忽然問。

宇文曜被南靈沁清凌凌的視線看著,驀然覺得,血液都要僵滯了,心裡一瞬狂喜一瞬複雜,一瞬糾結,唇瓣蠕動半響,然而卻是道,「我等著許怡然來接你我才離開。」

聞言,南靈沁星眸一縮,「所以,你這是不殺我,還保護我?」

「……對。」

這個字,回答得有淡然,卻又有些艱難。

「呵呵,宇文曜你是不是連日戰敗腦子裝草了。」

南靈沁心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忽然之間就氣得冷笑起來,「你憑什麼保護我,又憑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憑什麼殺了那般多的人。」

「他們肖想不該想的,該死。」

「該死毛線,該死。」

南靈沁瞪著宇文曜,他在水裡,一身水漬落魄,她在溪邊,雙手垂立。總之,看上去她像女王,輕揚下巴,端得睥睨一切。

「你可能想錯了。」然後,南靈沁忽而輕聲道。

「想錯?」宇文曜眉宇微擰。

「對,我其實是喜歡黑布水,情投意合,你情我願,只是我們正在打情罵俏,你就出現了。」

南靈沁說著話,還無盡遺憾,這話一聽,宇文曜面色驟然黑下,咬字極重,「你不要賭氣。」

「賭氣?」

南靈沁冷笑,「宇文曜,別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過度自戀不是好事,再者,我就算是賭氣也該是和許怡然好嗎,而不是你,說真的……世事變化,我對以前我自己的品味也頗為疑或,如今看看你,真的是……」

南靈沁眼波流轉,星眸極具輕視的挑一眼宇文曜,而後搖頭,嘖嘖直嘆,「除了長得好看一點,還真沒什麼長處了,不像蠻夷勇士,雖面部粗糙,膚色不好,但是,那體格倒是健碩,我在想……」

「南靈沁!」

宇文曜好像生氣了,面目驟然一沉,眨眼間就到了溪邊站在南靈沁的面前,「你,你方才說什麼?」

「我好像也沒有義務和你解釋,好了,再會。」

「別走。」

「你想輕薄我嗎?」

宇文曜想拉住南靈沁的動作在南靈沁的話聲中無端僵硬,然後,手緩緩落下,垂立兩側。

我是想輕薄你,不止是輕薄,還要要你,無盡無盡的要你,可是……

我卻不能!

「你說,我如果主動去蠻夷,椎達木會不會給我找最好的勇士?」

南靈沁又道,說這話時,好像真不是開玩笑。

「不準,不許。」

宇文曜那從容淡若終於崩潰了。

南靈沁看著要那冷淡面容慍怒非常,忽而笑了,「宇文曜,你該不會以為,我曾經和你睡了一場,所以就算是被人傷了害了身體也只能接受你一個男人吧……」

宇文曜一怔。

「南齊男兒多風流俊雅,說話又逗樂,我極是歡喜,所以,留下一兩個侍寢,也是沒什麼的……」

宇文曜呼吸驟止,那目光瞬間如同攜帶了雷雨海浪,直愣愣的盯著南靈沁,想將她撲倒,想將她看穿,然而,最終,他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所以呢,我才發現啊……」

南靈沁忽然抬手輕輕的拍著宇文曜的臉,唇角微彎,笑意諷刺,「你的功夫,很爛。」她說。

宇文曜聽這這話,卻倏然就不怒了,他是痛了,南靈沁一字一句,都讓他痛不欲生。

「我……你……」

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宇文曜,逗你真好玩兒。」

南靈沁一笑,然後,趁宇文曜一個不備將他再度推進了溪流里轉身離去,只是,不過走了幾步,南靈沁又轉身走了回來。

「宇文曜,你帶你去見見世面如何。」

她盈盈淺笑著,然後抬手,掌中之氣縈繞,宇文曜身形一晃,倒在了南靈沁身上。

耽誤這般會兒功夫,她方才不僅是用雲術壓下了體內的毒,而且,雲術在體內運行一個小周天後,渾身氣爽,相較於宇文曜而言,雖然武功不知深淺,可是在那般大戰一場后,他可是足夠弱的。

南靈沁扶住宇文曜,還伸手在他的臉上重重的一掐,直到掐出一個大紅印,這才收回手,然而面上笑,「宇文曜,這般好的機會,你該要嘗嘗我的手段了。」

……

許怡然與聽雨還有聽風到達那溪流邊時,南靈沁早帶著宇文曜離開了,正要離開,南鳳凰和余輕逸還有宇文安,白玉四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

許怡然看著幾人一眼,忽而,眸光一定,走向前面一株草叢裡,將草扒拉開,那裡一樹上刻了一個字。

「安。」

「是南靈沁的字跡。」

南鳳凰當先開口,然後鬆口氣,「看來她是平安的。」

「那宇文曜呢,他呢……」

宇文安當然是關心這個的。

不過沒人理他,除了余輕逸,拉了拉他,示意這裡的人都是恨不能立馬將他就地正法的,少說話。

果然,宇文安一抬頭,就覺得空氣都詭異了。

南鳳凰和許怡然的眼神,幾乎是剖皮挫骨的在凌遲他。

……

這夜一場憤怒的殺戮叫血腥氣蔓延,一道身影卻踉蹌著在一片荊棘里穿梭晃動,又時不時的看向身後,是否有人追來。

誰能想到,如此挫敗逃躥的人竟是西夏世子軒轅獨。被至今他不知是誰的人關了數日,終於得以逃生。

軒轅獨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聽到身後不再有任何動靜聲,這才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一步一步喘著粗氣終於走出那片荊棘,看到前方一片夜市的繁華,即使已破衣襤衫,眼底卻生有喜悅。

一種從黑暗走到光明的喜悅。

他得快點找到南靈沁,將有些事告訴她。

前方,恰時,一個男子急匆匆錯過他跑過差點將他撞倒。

「快,就是他……抓起來……」

軒轅獨剛站定,忽然身側腳步聲至,夾雜著粗俗罵語,然後,一張大風對著他罩下。

「誒,不對啊,怎麼高了,明明要矮上一些的……」

「快,用袋子套上……咦,真的矮了些……這臉……」

「不對吧,弄錯人了……」

「晦氣,怎麼辦呢……」

「誒,管他呢,看他這般弱……長得也真是……不錯吶,走走走,就用這個充數了。」

「那行,反正我們交上人就行。」

……

而此時,北榮這地處險地的青鄴城裡,雖至午夜,可是長街仍一片繁榮景象,尤其是青樓。

靡靡之音,琴弦彈唱,勾纏得人心騷動不已。

二樓皆是醉心浪語,叫人一聽兒就能意想菲菲。

走道盡頭的一間有著內外室之分的屋子裡,宇文曜躺在榻上不能動,而外間,南靈沁坐在外間桌旁自顧自的喝著茶,在她面前,這青樓老鴇正揪著眸,須臾,極不確定的再三詢問,「這位姑……客人,你確定要十個姑娘,十個男子?」

「確定。」

「那,再給你配個房間?」

「不必。」

南靈沁手指微搖,笑得魅惑,素手一指裡間,「都,給他。」

「二十個啊!」

見慣大場面的青樓老鴇都不禁震了神色。

然而,南靈沁不動如山,「沒關係,他需求大。」

青樓老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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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嫡至上:太子,你必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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