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程諾的執著

第十一章 程諾的執著

雙喜試著想站起來,卻又險些摔倒在地上,眾人把他攙扶到了一邊,要送他去醫院,他卻不肯,執意要看完這場球賽,程諾有些對這個孩子肅然起敬了。

回到了球場上,圈圈挑釁地看著程諾:「還不認輸啊?」

「比賽又沒有結束,認輸,對不起,我的字典里,沒有這兩個字呢。」

「年輕人,比賽是用腳踢的,不是用靠著查字典贏的,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的好,現在,球權在我們馬德里中餐隊的腳底下,還有3分鐘,我看看你怎麼贏。」

馬德里開球之後,就迅速地把球帶到了角球旗附近,牢牢地護著皮球,眼看著比賽就要結束,無奈之下,巴塞羅那中餐隊只能犯規,由馬德里中餐隊踢自由球。

客觀地說,圈圈的腳法還是不錯的,他一腳香蕉球旋向了球門,馬德里中餐隊前插的中後衛高高躍起,程諾閉上了雙眼:完了,這是一個絕殺。

可他等了兩秒,沒有響起馬德里人的歡呼,他又睜開了眼睛,皮球已經到了自己的腳下了!

只見墩子高呼著:反擊!

全場的巴塞羅那觀眾一起高喊著:反擊!

疲憊不堪的程諾,忽然又有了力量,他朝著對方的球場狂奔而去,這是屬於他的執著,就像是副隊長木暮公延的執著一樣,程諾有著屬於的信條:是的,不能殺死我的只能讓我更強大,比賽還沒有結束,我要繼續加油呢。。。一米。。。五米。。。十五米。。。累,已經感覺不到累了,風聲、吶喊著,都已經聽不到了,只有心跳聲,砰砰,砰砰,像是一台老邁的蒸汽機一樣,程諾大口地喘著氣,離球門越來越近,程諾已經能看到馬德里中餐隊守門員臉上的驚慌,可是在下一秒,他看到了那個守門員臉上的輕鬆,那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程諾驚訝地回過頭,巴塞羅那中餐隊的隊員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是裁判,他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馬德里人忘情地慶祝著,程諾跌坐在了地上,就這麼結束了么?

袁老闆走了過來,扶起了程諾,「你儘力了。」

程諾的眼角濕潤了,「不,我沒有儘力,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袁老闆拍了拍程諾的肩膀,「比賽已經結束了,生活還要繼續。」

雙喜在別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袁老闆,這幾天只怕我送不了外賣了。」

袁山皺眉,「這可不好辦,要不然,這個小兄弟,阿南,你來送吧。」

「我?」程諾一愣,可是看見袁老闆臉上的微笑,他也笑了,「好的,我來送吧。」

對方7號陰沉著臉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程諾走到了他的面前,「這是一場比賽,本來這是一場還不錯的比賽,可是因為你,比賽變得骯髒了起來!」

7號嗤之以鼻,「你太天真了,這不是一場比賽,這是一場戰爭。」他推開了程諾,走到了雙喜的面前,「骨折了,你要去醫院,否則會留下來殘疾。」

程諾滿以為雙喜會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臉上,可是雙喜沒有,他伸出了手,「一場很不錯的比賽。」

7號沒有握他的手,扭身離去,「你別瘸掉了,我們還會再交手的。」

「你叫什麼名字?」雙喜朝著他的背影喊著。

「叫我泰坦吧。」

這個名字瞬間擊中了程諾,他像是沒有躲過一擊註定到來的雷電一樣,眼淚一下子從眼角流了出來。

「流淚了,我為什麼會流淚?」程諾不解,他明明是恨著這個馬德里中餐隊7號泰坦的,可是,一種更複雜的情緒讓他不能自已,就一邊走著,一邊流著淚。

袁山拍了拍程諾的肩膀:「你累了,下午歇歇吧,明天再開始上班。」

程諾木然地跟著隊伍,護送雙喜去了醫院接骨,袁老闆埋怨雙喜:「他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揍他?」

雙喜單純的眼神又再浮現出來:「他說的沒錯啊,足球,不僅僅是遊戲,足球本身就是殘忍的,是我太天真了。」

「可是,你可能會殘廢啊。。。」袁老闆不無擔心地看著雙喜。

「那也是我活該啊,誰讓我天真呢?」雙喜臉色一變:「袁老闆,不會我殘疾了你就不讓我工作了吧。」

「好好養你的病!」袁老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雙喜,「養不好就不要你了!」

雙喜嘿嘿一笑,「我臉皮厚著呢,養不好我也回去。」

程諾留了下來陪雙喜,雙喜全然看不出來難受,程諾覺得十分好奇:「不疼么你?」

「疼啊。」雙喜怪怪地看著程諾,「可是這不是有你陪著我么?」

「我陪著你就不疼了?」

「從前,沒人理我,病了的時候,連狗都不肯陪著我,可是我活到了現在,有你陪著我,疼也沒那麼疼了。」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程諾嘆了口氣,「傷筋動骨一百天,且要好好養養了。」

「哪裡用的了那麼久!我又不是皇宮裡的王公貝子,有個十天半個月就下床了!」

程諾心疼地看著雙喜,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樣,像是需要被安慰的樣子么?

雙喜忽然想到了什麼,「也不知道,等我好了之後,還能不能跟泰坦他們踢球了。」

這個名字又再響起,程諾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他不知覺地任由眼淚留著,看的雙喜很是奇怪:「你怎麼哭了,這麼大的人,輸個球還能哭?」

他只當是程諾輸了比賽傷心,卻誰知道,在程諾的心底,有一些情感,被這個名字觸發了。

程諾也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他慌忙想擦去淚水,可是,眼淚就像是打開了的水閘一樣,也像是泛濫的相思,此消彼長,摁也摁不住。

「我這是怎麼了?」程諾一邊哭著一邊笑著:「這麼大的人了,還流眼淚。」

「你不懂,我過去在街頭流浪的時候,曾經聽年紀很老的老人說過,那些真正難過的人,難過也是不自知的,能說出來的難過,算什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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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可能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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