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十年間,匈奴分崩離析,衛滿朝鮮國滅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十年間,匈奴分崩離析,衛滿朝鮮國滅

當晚,太子一干人等,沒有回去,就在那葡萄宮當中歇息。

作為正宮太子與太子妃,劉據和史良娣身份高些,就住在主殿,而劉嫣和陽石公主位分低了一些,住在偏殿,卜式就悲催了,他什麼皇家身份都沒有,則單獨住在苑中專為大臣設置的驛館內。

用過晚膳以後,劉嫣很意外地來到了陽石公主的住處,她們畢竟是姐妹倆,雖然許久不見了心中鬱結,可是一場鬱悶的酒宴,一下子就沖開了橫亘在她們心靈深處的那堵牆。

一切都是從細節開始的,陽石最寶貝的人自然是突破口,只見劉嫣抱起來霍嬗,探著光滑的臉頰,親了親孩子的額頭笑道:「姐姐,你看看,這是多聰明的一個孩子啊!大司馬若是知曉了,又該是何等高興!」

陽石公主聽著,兩眼便立刻充滿了淚花,委屈巴巴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上蒼對我們姐妹如此不公呢?妹妹你沒有守住曹襄,本宮沒有守住去病,當真是上蒼不公啊!」

劉嫣嘆氣道:「你看看,在外人看來,咱們皇家的兒女就一定錦衣玉食,也從來不會有憂愁,看的是表面光鮮,可又能有誰知道,清楚我們的種種苦楚呢?」

陽石公主忿忿道:「可兒女在父皇的眼中,都成了棋子,他要打仗,就把女兒都嫁給將軍。

霍去病他這個倔強脾氣,成了婚也不消停,明明匈奴大祭司戈為了臣民嫁給呼邪,帶來一大堆遷移而來的匈奴人,加上呼邪是軍臣單于的兒子,名正言順,伊稚斜回天乏力,匈奴國一下子分崩離析,西域各國莫不臣服。

可是呢,他偏偏不消停,沒過一兩年應徵打生事的衛滿朝鮮去了,好幾年下來,雖然打下來了,可就到頭來,他人卻一下子不行了,大家竟然一個個都做了寡居的人!」

開始的時候,劉嫣還能平心靜氣地聆聽下去,到後來,她沒個宣洩的口子,終於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霍嬗睜著兩隻充滿稚氣的大眼睛問:「母親!姑姑,你們怎麼哭了呢?」

陽石公主接過霍嬗,緊緊摟在懷裡,泣不成聲地道:「嬗兒啊!你還小,還不清楚,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劉嫣擦了擦淚花說道:「你看看,有時候還真不如百姓家的女兒好呢!要不是父皇對咱們兄弟姐妹們都疼愛到大,真想一走了之。」

話語一轉,說到了弟弟劉據,兩人都感覺到他活得很是不舒暢,也都感到了母后一時失寵之後,給太子帶來的不利。

劉嫣抿嘴道:「聽說父皇對李婕妤的第二個兒子劉玉很親呢!」

「可不是么?就在重陽節那天,父皇登高望遠,三個兒子,偏偏就帶著他去了。」

陽石公主附和道:「這……父皇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另立一個太子吧?」

「不會吧!他母親近些年來都是病懨懨的,哪裡是有做皇后的樣子呢?」

「可據妹妹所知,父皇他變了一個人,近來對太子可很不滿呢!」

劉嫣沉默了,她想著妹妹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父皇一直以來堅決不讓太子做監軍,真要算起來,不就是對他不怎麼放心么?

陽石公主道:「哎,都是一母同胞的兒女,別人可以不關心太子,可你我不能不關心他。」

霍嬗這時候已經睡著了,陽石公主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喚來了乳母,在燈光之下,只見霍嬗的淚珠兒還在腮邊掛著,公主就忍不住一陣陣地心疼。

「是啊!保護太子,保護母后,說起來,也就是保護我們自己。」

劉嫣點了點頭道。

夜已經深了,她站起來準備離去,搖頭羊道:「小不忍則會亂了大謀,父皇注意修身養性,現今身體健旺,春秋鼎盛,我們還要告訴太子,凡事以忍為上。」

送走了二妹,陽石公主一個人回到殿內,可這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僅僅只剩下了她一人而已,她對霍去病的思念,慢慢地又爬上了心頭。

「表兄啊,我們的嬗兒都有五歲了,可你呢?到哪兒去了呢?」

陽石公主想著,想著,淚水又順著腮邊流下來。

但她沒有去擦,留了下來,自霍去病去后,她就喜歡上了這咸澀的味道。

劉據一覺醒來,

天已經黑了下來了。

他有些頭疼得厲害,一陣子站不起來,這時候史良娣忙用熱水為太子敷了頭,接著又端來備好的醒酒湯喝了,太子這一下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待宮娥退下之後,太子苦笑一聲,很歉疚地對史良娣說道:「本宮心情鬱悶,有些失態了,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史良娣眼睛有些濕潤,可還是莞爾一笑,搖頭道:「不,是臣妾考慮不周到,讓太子有些喝多了。」

「喜兒呢?」

「已經睡了,這孩子睡地快,不過太傅在隔壁正等著太子接見呢!」

史良娣道。

「他來幹什麼?」

「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那好吧。」

劉據說著就坐了起來。

史良娣接著就想要傳宮娥來為太子梳洗,卻被他攔住了,「不用這麼麻煩,他們也需要休息,這是在郊外,還是隨意一些吧。」

劉據頓了頓,又道:「不過既是太傅來見,夫人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史良娣喚了宮娥,提著燈火,就輕抬腳步,出門去了。

卜式輕輕地推開大門,隔著幾步遠,就向著太子方向跪下道:「哎,都是臣糊塗,讓殿下多飲了許多的酒,臣真是罪該萬死。」

「那有,是本宮心情高興,多喝了幾杯,貪杯不關太傅之事,平身吧!」

劉據示意卜式在對面坐下。

兩人坐了一會兒,卜式先打破沉默道:「臣與太子相處十多年了,因才疏學淺,講書過程中不免有疏漏之處,還請太子恕罪。」

劉據雙眼望著卜式,笑道:「太傅的書講得很好,本宮每每聆聽,都覺得受益匪淺。」

這顯然是應付之類的話,

卜式聽得出來。

如果自己以後不能坦誠直言,那他與太子的隔膜就很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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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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