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雪夜

說不上來的難過，她踉蹌著打開門柔柔的燈光照滿全身，就像從另一個冰冷的世界，再走回溫暖的天堂。

「哇你也偷偷去喝酒了。」一進門就被采林大呼小叫，「我哥哥老像X光一樣盯著我想喝都不行。」

「哥哥呢？」

「他啊不知道耶，我收完錢就不見他了。」反正那麼大一個人丟不了，她就和哥哥先回來了。「知道嗎我們今天收了好多錢耶。」

「哥哥慘了，我得去找他。」她又穿上剛脫下的大外套。

「不要了吧，聽說半夜會有更大的風雪呢？很危險的，放心啦，他不會有事的啦，又不是不會說日語。」

「不行啦，我好擔心他啊。」手機更是打不通。「你們先休息吧，我去酒吧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何洛林站起身。

「不用了外面可冷了，沒事的這地方我熟，正好喝了酒，出去散散熱。」

「哥哥我看算了吧，說不定她是出去私會情人呢？」

「私會，我還鬼混呢？」她笑笑打開門又出去，冷冷的風迎面吹來，刺骨寒心啊。

寂靜的酒吧人早就走得七七八八了，貝貝問服務生，服務生也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還喃喃自語地說還要去那喝酒的。

去那啊？會不會是鬧區的大酒吧啊？她怎麼找啊，該死的連宮本麗玲的手機也關機。

「貝貝，你現在在那裡。」她一接電話才知是方冷雲。

「我在家這邊了，方冷雲你沒事吧。」

「對不起嚇著你了。」

對了他是混黑道的應該會有很多線眼可以幫她找到哥哥的。「對了方冷雲，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焦急地說「我哥哥，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她幾乎快要哭出聲了。

「別急，慢慢講，他在那裡不見的。」

「就是在飛雪啊，不知上那去了，找不到，還有一個同學叫宮本麗玲，他沒有車，而今晚會有很大的暴風雪，我要快點找到他們。」千萬不要躺在雪地上睡著了。大雪會掩掉他他的。

「聽我說，別急，我馬上過去，你乖乖的站在那裡不要離開。」

幾乎可以聽到汽車急速發動的聲音。她一顆彷惶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不少，還是慢慢地找吧，最好在他來之前找到哥哥，不用去麻煩他，他心裡夠煩的了。

「哥哥，哥哥，你在那裡啊。」她大聲地叫著，努力地借著滑雪山上的明亮燈光看著地面上不同於雪的顏色。回答她的是呼呼作響的風雪之聲。

「哥哥麗玲。」

「你們在那裡啊？快回答我啊。」

宏亮的聲音直到最後慢慢地變成虛弱，像在喃喃自語了。「大風雪的還不讓我安心，你們兩個存心玩我嗎？我承認我騙了你們，我是壞，你們快出來啊。」她腳一歪跌倒在雪上。

「連你也欺負我。」狠狠地敲打著雪。

「啊！！！！！我好鬱悶啊。」她大叫一聲仰躺在雪地上。「大風雪，來吧淹沒我吧。我說好了不要他了，為什麼還想著他，他跟誰在一起，關我什麼事，討厭鬼，花心鬼。」是不是巴不得早早甩掉她，好雙宿雙飛。

「人生真的很多煩惱啊，拿不起，放不下。林貝貝是個烏龜，只會縮著頭。你心裡還想著他，要忘掉要忘掉、、、、」

「你準備讓雪埋掉你嗎？」諷刺的男聲響起。高大的黑影罩住她，擋住紛紛落下的雪。

「我又在幻想了，下雪下糊塗了。」她以為看了了風馳騁。

「笨蛋，躺在雪上，一會全身都濕了。沒見過那麼笨的人。」嘲諷的聲音多熟悉啊，熟到她心直跳。

「風馳騁，風馳騁，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揉揉眼睛，他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哭什麼？冰天雪地的，不要命了，還蠢得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他暗自嘆氣，自已真是折盡了腰。

「啊，我腳好疼啊。」她要站起來的時候，才發覺腳在雪下埋得太久了，以及於又僵又痛。「背我好不好。」是雪太大了，她才會那麼想他，那麼想在他的面前撒嬌，那麼的軟弱。

「自已走，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冷冷地說。

什麼？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也這樣認為嗎？嗚，她好想哭，她不想。這一刻才知以前傷害他的種種是多殘忍。「我收回我以前說過的話好嗎？當沒有發生過。」

他卻不理會她。

風吹下她的淚「我真的後悔了，我發現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想到心就悔不該當初，我是太幸福了，才會以為一切不在乎。原諒我好嗎？我不要看見你旁邊站的是別的女孩，心會疼。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是明老師和何析玉的例子在前面，愛情不去爭取，而放棄，再回首的時候，愛的樣子已經改變。

現在才發現嗎？「我已經冷了心了。」他靜靜地說。卻暗暗心疼她的淚。

「不要心冷，我會再好好去爭取你的愛的。」她堅決地說，「都是我以前太鐵齒了，不懂得珍惜你的付出，但是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以前我也給過你機會不是嗎？公平點，也給我一次機會。雖然你身邊數也數不清的女孩，只要你告訴我，對我還有一絲的感情，我就不會爭取的，如果沒有了，那我也不會支糾纏你的，怪也只能怪我。」她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他的出現不就是答案嗎？他想，如果心裡沒有她，他會在這裡嗎？知道她騙他回國，卻偷偷地在這裡和自已的朋友，哥哥玩。只差沒氣死他，唉，栽在她的手上，再受傷也控制不了自已心，左右不了想見她的思念。

「不會再無緣無故說分手了嗎？」

「不會，要說也是有原因的說、、、嗯，我的意思是我不會不認真對待的了。」他答應了，她心在跳躍。

「還不走。」他拉起她。

雖然腳還有點疼，她還滿心歡喜地跟在他後面。自然地拖著他的手走。

「哦，我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她拉住他「我哥哥不見了？我是出來找哥哥的。」她看著他的眼：「我可以解釋的，我哥哥不許我在日本談戀愛，否則就不允許我在日本求學了。」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沒有了。真的。」她看著他。

看來她真的不想說關於她的一節，都是血淋淋的傷口，也沒必要去提起。他呼著白氣：「我只是給你機會追求而已，你得好好表現，不許再徘徊了。」

「不會的了。」講出心裡的所有話，好舒服，她一點也不喜歡心裡有壓力。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可以假裝的，如果朋友要計較這樣的幸福，那也只能遺憾了。

她緊抓住他的手，雪花在飛舞，心暖洋洋的。

「我就住在這邊的小村莊里。」她指著前面燈火稀少的小村落。怕冷的人早睡了。「可是大風雪就要來了，哥哥還是沒有找到。」越來越凍。

「應該沒事的，我先回去了。」他走到跑車邊，心想路上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

「哦，可是，我」不想你走。她吞吞口水。「那要小心點了。」這一步的進展已經很好了。可不能有錯失了，凡事就順著他來也許更好些。

直到看不到他的車燈，她才擔心地又回到哥哥的問題上，也許不會很嚴重吧，說不定他們早就回到家了。

「貝貝。」方冷雲的車一停下，就急急地喊。「沒事吧。」他查看著她全身。

「我沒事，有事的是我哥哥不見了。」可是現在她好像也不急了。

「我叫人去尋了、、」

「等等，我接個電話。哥哥，你們在那裡啊，急死我了。」還好記得開機打個電話。

「我，我們就在、、、嗯、、、就在，我也不知道在那裡、、、我要睡了，、、、」

「等等啊，哥哥，你說清楚，你們在那裡啊，要下大風雪。」她急急地對著電話大叫。

「那個、、不用擔、、、擔心，在、、房子里、、、不冷。」

嘀嘀作響的手機代表已掛掉了她的電話。真是，讓她找死了，還在那裡睡死。該不會把酒吧的酒都喝光了吧。

「怎麼了貝貝。」

「嗯，那個，不好意思，方冷雲，我哥哥可能已經在什麼地方休息了，還讓你匆匆地跑過來。」

她的客氣讓他很不自然。更覺提隔得更遠，他嚇著她了嗎？

「今晚的事，很抱歉，我不是有心要嚇著你的。」他帶滿歉意地說。

「不是的，我、、也有錯，不該那樣說的，不該在你最脆弱的時候還不停地揭傷口。在想著別人的時候也忘了你也是受傷的一方。」她總會容易同情受傷害的一方：「不要再彼此傷害了，你也不會好過的。」

「我做不到。」他搖頭，低低地說。

「如果是我，我也做不到，可是我卻想你做到，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見到誰受傷。無論那一方，我都會難過。」

他細細地抹去她臉上的淚：「你的淚總會像刀一樣地割痛我的心。」

「求求你，不要報復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傷才在一起了，如果懂愛，就應該理解他們，成全他們。」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而沒有失去的，就要懂得珍惜。

「讓我抱抱你好嗎？」空虛的心，空虛的懷，在抱她入懷后，深深地眨著眼，寧願一輩子這樣，什麼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