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眼睛還是要孩子

冷宇辰不為所動。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看着她掙扎，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低叫，看着她的身體一點點的抽搐，看着她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失。

他冷漠的眼底終是湧上了一絲譏諷，「如何？死亡的感覺並不好受，對嗎？」

蘇小小已經無力掙扎。

她全身都被汗水濕透，被血水浸透。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孩子正在慢慢的失去生命。

可她……沒有任何辦法自救。

她除了求他，就只能求他。

「宇辰，救救孩子，救救他……」她臉色慘白，喃喃的求他，意識已經隱入半昏迷狀態。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可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冷宇辰肯救她……她就一定能活。

冷宇辰起身，抬腳踢了踢她軟軟的身子，聲音冷漠如寒冰，「你想活？」

她張了張嘴，用力的點頭，她想活，她的孩子也一定不能出事。

冷宇辰低笑一聲，笑意冰寒卻並不如眼底，「很好！要想活，便用你一雙眼睛來換吧！」

佳佳雙目失明，急需一雙眼角膜。

這個女人雖然惡毒，可這雙眼睛卻是極好的。

既如此，他也不用捨近求遠……蘇小小自己做下的孽，就讓她自己來償還吧。

「什麼？你，你要我的眼睛？」

蘇小小心頭一堵，有一種名為千刀萬剮的刑罰忽的闖入她的腦海。她獃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哀極想笑。

哈哈哈！

她終於也笑了出來。

笑得血色崩流，笑得身體漸冷，她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他，狀若瘋顛，「冷宇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要了我的眼睛，那我怎麼辦？」

她以前，豈不永遠就成了一個瞎子？

「唔，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冷宇辰厭惡的說，「蘇小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你從前做過的事，難道這麼快就忘了？你欠佳佳的，你就該還給她！」

「放屁！」

蘇小小吼了起來，又猛的咳出一口鮮血，原本慘白的臉色也跟着一瞬間灰敗下去，她卻不放棄。她用力的喘出一口氣，仍舊盯着他，死死的盯緊着他，「冷宇辰！你……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唇角的血色漸漸的溢出，刺骨的痛，痛徹心扉！

蘇小小永遠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殘酷的時刻，她卻必須要用她的眼睛，來換她的孩子平安出世。

可是，她又該怎麼辦？

她拼盡全力也要生下的孩子啊，她怎麼能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永遠胎死腹中？

不！

她不能！

眼淚，順着蒼白的臉頰緩緩而落。

她再也沒有力氣與他對抗。

累了，特別的累。

最後一次求他，「……好，我答應你。可是，能不能在我生下孩子以後，再拿走我的眼睛？」

她祈求的看着他，她只想留下這雙眼睛，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眼看看自己的孩子。

冷宇辰無動於衷。

淡淡的看她一眼，起身邁過滿地的血色，他撥了電話出去，「……我要最好的眼科大夫。」

他要她，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