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真實身份

艾莎完全不知道查爾斯的糾結。

觀影室，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完全沉浸在劇情里，手裡還抱著一桶爆米花——皮特羅說，這是看電影的標配。

這部在二十世紀末橫空出世的電影，席捲了當年的票房，即使現在也是一座豐碑，被永遠地載在電影史冊。

其中的功勞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屬於逼真的特效，不同於已經被各種特洗禮的二十一世紀人，艾莎看到巨輪撞向冰山的那一幕，依然驚嘆地張大了嘴巴。

這可真是太震撼了。

一直想認真看電影，卻仍是忍不住關注艾莎的查爾斯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卡梅隆為了拍這部電影，確實沉了一艘船。」

艾莎嘴巴張的更大了：「可真是大手筆。」

「他的新作品《阿凡達》今年也要上映了。」

艾莎脫口而出：「那我們一起去看。」

「如果到時候你身邊沒有人。」查爾斯突然彆扭了起來，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艾莎全然不在意，笑了笑：「我身邊除了你，還有誰？」

查爾斯的心臟猛然劇烈地跳動，她根本不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本來就不堅定的想法開始動搖。

電影落幕，投影機發出不強烈的光束，觀影室陷入不明顯的黑暗。

「其實他們要是真的劫後餘生，這段感情或許就不會這樣真摯美好了。」

「所以上帝讓傑克沉睡在了大西洋海底，卻一直活在一個女人心中。」

露絲在美國開始了新的生活，在合適的時機結婚生子，然後慢慢老去，山崩海裂的愛情並沒有改變她作為普通人的生命軌跡。

艾莎突然有了信心，時間會讓傷口癒合的，她也會愛上其他人。

*

一瞬間的想法，艾莎決定更積極地生活，這個新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等她去探索呢。

在艾莎被漢克又塞了一腦袋科學知識，那些晦澀難懂的概念在她腦袋攪成一團漿糊，她習慣性地去向查爾斯求助，眼神卻落向了虛空。

查爾斯已經很久沒有陪她一起上課。

他最近很忙嗎？

艾莎臉上掛著明顯的失落。

漢克看著她的表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

他合上書本，說：「今天先學到這裡吧。」

艾莎有些詫異，他這麼好心？

艾莎眼神表露的意思太明顯了，漢克臉黑了黑，白當好人了。

「既然……」

「那我也先走了！」艾莎慌慌忙忙地抓起課本，往外跑出去。

走廊，繁茂的綠色樹枝探進來，晦暗的燈光站在地上，黑影重重的。

今晚的月亮因為害羞藏到了雲朵後面，一條鵝卵石小徑從走廊另一側延伸出去，艾莎像是被吸引一樣，往黑暗走去。

草木的清香在夜裡也多了幾分冷淡，就如這涼風。艾莎遠遠地看到一個人，不由地駐足。

池塘邊，偶爾能聽到幾聲蛙鳴，漂亮的睡蓮漂浮在水面。查爾斯彷彿和這情景融合在了一起，靜謐安詳。

她手扶在樹枝上，突然輕微地變動，轉身離開。

時間像流水般，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

艾莎迎著午後的陽光，白皙的臉上絨毛也看的清清楚楚，她手上拿著一隻畫筆在白紙上勾勒線條——是一個男人的側臉，那容貌彷彿已經牢牢地記在心中，不用見到真人也可以畫出來。

輕揚的純音樂在空蕩的室內響起，艾莎放下畫筆，接起手機：「喂——」

「hello，甜心。」電話那頭響起歡快的聲音。

「看來事情是解決了。」艾莎的聲調起伏平淡，聽出任何驚喜。

這段時間，虧得托尼.斯塔克行事高調，他的許多事情也隱約傳到了她的耳朵，紐約的那一場大戰可謂是精彩。

「寶貝，你就不能驚喜一點嗎？」托尼半抱怨地說道。

艾莎淺淺地笑了一下：「有什麼事情嗎？」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去哪裡玩嗎？」

「嗯？」艾莎挑了挑眉，有些奇怪。

「謝禮。要不是你的那番話，我現在可能已經上天堂了，也可能是地獄。」

「我沒有這麼大的功勞。」艾莎想了一下：「不過你要是想感謝我，我也不會拒絕的。」

托尼大方地說：「儘管說，我什麼都會給你辦成的。」

「遊樂園，我想去遊樂園玩。」

因為艾莎的這一句話，托尼差點想把加州迪士尼遊樂園包下來，還是賈維斯阻止了他這個可笑的做法。去遊樂園玩的就是熱鬧，要是沒有人了，也會少了很多樂趣。

「那個是什麼嗎？」兩個人剛才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艾莎已經熱的兩頰通紅了，像是紅彤彤的蘋果。她指著一個小孩頭上的發箍，問道。

「米奇發箍。」托尼從來沒有到過這樣擁擠的地方，即使洛杉磯的堵車是出了名的，他出行也有直升飛機避免這樣的情況。

艾莎仍是睜著疑惑的大眼睛看著他，托尼只能繼續解釋：「米奇是一隻小老鼠的動漫形象，是迪士尼最受歡迎的動漫人物。」

托尼拿手扇風，他今天錯誤地穿了整套西裝，現在熱的很，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我們去那邊。」艾莎則很有活力地拉著他的手往商店跑，她快速地看了一圈，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兩個米奇發箍到櫃檯上結算：「我們買這個。」

「小姐，米妮發箍更適合你。」店員好脾氣地建議。

艾莎往架子上看去，托尼先一步地拿起有蝴蝶結的米妮發箍戴在她頭上。

「好看嗎？」艾莎牽著裙角轉了一圈。

托尼抱著雙臂靠在櫃檯，嘴角大大地勾起，她那樣的輕盈美好，就像童話中的公主。

「好看。」

托尼付好錢，兩個人走出去，艾莎就將手中拿著的米奇發箍戴到了他的頭上。

「寶貝……」托尼黑著臉，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戴這麼娘娘腔的東西，就想伸手拿下來。

艾莎眼裡閃過惡作劇的趣味，抓住他的手不讓動：「你說要讓我開心的。」

托尼僵著臉，哀求地看著她。

艾莎堅定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她笑的這樣好看，我當然不能拒絕她。

兩個人玩到了太陽落山，托尼只覺得從來沒有這樣快活過，就算被拍了可笑的照片放到網上也值得了。

接下來，托尼熱情地推薦了他的最愛芝士漢堡——雙層芝士，加量的酸黃瓜，還有鮮脆的生菜。大大地咬一口，就能感受到芝士在嘴裡爆開的感覺。

托尼的鬍子上沾了一點芝士，看起來就像一個孩子，他享受地閉著眼睛，彷彿芝士漢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就說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吧！」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艾莎並沒有反駁，雖然心裡並不贊同這個說法。

「甜心，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艾莎點了點頭。

「我的朋友都是稱呼我為托尼。」他暗示地看著她，焦糖色地大眼睛滿是期待。

艾莎突然發現他的睫毛可真是長，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回道：「托尼。」

托尼送艾莎離開之後，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不由地陷入了思索——艾莎雖然足夠小心謹慎，可是偶爾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他疑惑，她似對很多事情都很陌生，就像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樣，就比如米奇。即使生活在偏遠的地方，可全世界都被互聯網連接著，而且米奇這樣經典的動畫形象，她不可能不知道。

艾莎.阿倫黛爾，她真實身份是什麼？

這邊托尼對艾莎的身份起了疑心，而娜塔莎卻是已經拿到她的血液檢測報告。

「局長，這是艾莎報告。」尼克.弗瑞接過來翻看，不由地皺起眉頭，只剩下的一隻眼睛情緒莫測。

「她竟然不是變種人。」只有X基因發生異變的人類才能稱為變種人，可她的X基因卻是正常的。

這個結果也是出乎了娜塔莎的意料，難不成是其他物種？

「你還記得吧，隊長的位置是X教授告訴的。」尼克.弗瑞握著手，若有所思地說：「你說他怎麼會得知？他為什麼去大西洋？」

「你是說……」

尼克.弗瑞點點頭，這其中只怕是和艾莎.阿倫黛爾有聯繫。

「娜塔莎，這件事情先不用管了，你有一個新的任務。」

他轉過身來，神情振奮：「隊長醒了。」

「你到隊長身邊幫他適應一下現代生活。」我們這位出生於1920年的象徵著美國精神的隊長如今可是一位八旬老人。

如果美國隊長知道艾莎的存在，還可以就如何適應現代生活討論一番，艾莎一定會給出很好的建議。

「寇森沒有爭取這個任務？」娜塔莎打趣地問道。神盾局誰不知道寇森是美國隊長的頭號迷弟。

「他太熱情了。」

娜塔莎笑著領了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