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酒吧探險

夏洛克毫無波動的眼神突然一冷,視線從她鋪滿紅暈的雙頰移開,莫名的有一絲煩躁。

艾莎被他冷淡的眼光一激,終於變正常：「我幫你問他。」

夏洛克不置可否地點頭,兩人說這話，笨重又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梯口傳過來，兩個頭一齊轉過頭去看,夏洛克毫不掩飾自己的毒舌：「蘇格蘭場還可以再慢一點嗎？蝸牛都比你們快。」

雷斯垂德探長一臉委屈,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而且他怎麼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出氣筒了。

然後看向旁邊的艾莎,眼睛一亮,以他匱乏的辭彙，只能說太漂亮了，漂亮的彷彿在發光,電影里的大明星都沒有她來的吸引人。

艾莎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笑著道：「你好，雷斯垂德探長。」對於這個為數不多的願意容忍夏洛克壞脾氣的人,她早有耳聞，現在一看，果然面由心生，是一個性格敦厚的人。

習慣性的用於交際場合的笑容頗有距離感，似乎無形之中就劃下了一條道,雖然智商不高但閱歷豐富的雷斯垂德摸了摸後腦勺,同時下了一個結論：不好惹。

「你好,嗯……」

「艾莎,艾莎.阿倫黛爾。」

雷斯垂德有禮貌地問好：「你好，阿倫黛爾小姐。」

隨後雷斯垂德又和夏洛克交談了幾句，一臉嚴肅地把丟在樓下昏迷不醒的特工們領走，不用說，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

離開前，聽見艾莎很自然地對夏洛克說：「我睡你房間，對了，新床單放在哪裡？」雷斯垂德一個踉蹌，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他們是什麼關係？！麥考夫知道嗎？！

「約翰把東西換了個柜子放。」夏洛克說著，指著指某個方向。

艾莎在夏洛克說的柜子里找到了乾淨的疊好的床單，依舊是簡明的鐵藍色，充滿了性冷淡的色調。將單人床上的被褥都扯到了地上，換上新的，然後將換下來的拿到浴室扔到洗衣機里。

夏洛克搗鼓著那部充滿秘密的手機，艾莎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遂將艾琳.艾德勒的照片發給了查爾斯，說起對變種人的了解，沒有人能比得過他。不僅因為領袖的位置讓他格外注意信息的收集和歸納，而且他的超能力讓他在這一方面有格外的優勢。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洛克已經放棄了搗鼓手機，轉而拉起了小提琴，悠揚的琴聲和淅瀝的雨聲交織在一起，艾莎發起了呆。

她空白一片的腦海里只回蕩著一個名字：查爾斯。

那個炙熱的彷彿能將人燃燒至死的吻，深情的只裝下了她身影的眼神，艾莎舔了舔嘴唇，不禁想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又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所以躲到了倫敦。

或許受到的教訓太過慘烈，所以已經變得小心翼翼，想起里德爾，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她突然有些呼吸不暢，從舌根泛起的苦澀。

或許她應該答應查爾斯的告白，他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好，那雙湛藍的眼睛又充滿了力量。但她卻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非分之想」，直白一點說，查爾斯在她腦海里的印象就是聖父，她根本不敢有任何褻瀆之情。

雖然這個印象已經被他自己打破了，想起那個技巧熟練的吻，艾莎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和里德爾破鏡重圓，她心沒有這麼大。至於艾瑞克，一想到他和里德爾極其相似的破性格，她心中因為他俊美外表而高漲的火苗就已經快被熄滅了。這樣看來，和查爾斯談戀愛還真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不用當心背後捅刀，而且一看他天使般的容貌，她心情就會變好。

「這是你自己編的曲子嗎？」艾莎聽著陌生的調子，撐著下巴，懶懶地問他。

「嗯，這有助於我思考。」

「那你把密碼想出來了嗎？」

「沒有。」乾脆利落的回答帶著火氣，艾莎掩飾地笑了兩聲，她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那你接下來怎麼調查？」

夏洛克猛的抬頭，灰綠色的眼神凝成一束，如未開刃的刀，有著懸而未決的危險。他對著艾莎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一點引誘的味道：「你晚上想去酒吧嗎？」

艾莎還沒有回答，夏洛克一拍手就幫她決定了：「我們今晚會過得很愉快的。」

艾莎無奈地笑了一下，這是強權主義嗎？

「你怎麼不找約翰？說來奇怪，他人呢？」艾莎說著，眼睛搜尋了一下四周。

「他在上班，還有兩個男人一起去酒吧，在英國？我不想被誤會成同性戀。」

艾莎下意識地反應：「你會是在乎被認為是同性戀的人嗎？」

「那……我只想和你一起出去。」夏洛克的態度有點無所謂，就像是隨口編的一個答案，可眼睛確實認真地看著她。艾莎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就沒放在心上了。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幾個鮮明的標籤，夏洛克就有一個「性冷淡」的標籤，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誤會他說的話。

到了晚上，大雨反而停下來了，似乎特意鼓勵某些人士的外出。

計程車停在了一個有兩扇雕花玻門的酒吧門口，艾莎從計程車下來，看看四周，有一種莫名熟悉感，這不是她和夏洛克初遇的那個後巷出來的大街嗎？

所以這個酒吧？她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就來。

夏洛克拉著她的手搭上他的臂彎，說：「這是莫里亞蒂開的酒吧。」

雖然知道今晚去酒吧多半和調查案件有關，可直搗敵人的老巢，他膽子也太大了！

莫里亞蒂這種大反派就像打不死的小強，說不定和政府已經達成某種微妙合作，對於他被放出來，她一點都不意外。

可！

「這和艾琳.艾德勒有什麼關係？」

「倫敦所有的犯罪案件都和莫里亞蒂有關係，他就像一個國王，在幕後指導這一切的進行。」

艾莎伸出手，讓保安在她手臂內側蓋上熒光印章，冷冷地嘲諷了一句：「他可真是喜歡多管閑事，無聊的可以。」

出於職業本能，她對於這種擾亂國家秩序和安定的人，向來視為麻煩，沒有什麼好感。

夏洛克的手虛攬著她肩膀，阻擋了擁擠人群的碰撞。只是莫里亞蒂策劃犯罪這份正業做的不錯，就連開酒吧這件副業也是業內頂尖，不管是常客還是慕名而來的人都多的要命。不用特意，一個擦身，艾莎就被擠到了夏洛克的懷抱里，一股淡淡的冷調香水味闖進她的鼻子，抬起頭來摸摸撞到扣子發紅的鼻子，就被夏洛克結結實實地攔住，他眉毛微微皺著，似乎很不喜歡這種環境。

兩人好不容易擠到吧台，艾莎熟門熟路地點了兩杯雞尾酒，夏洛克已經倚著吧台開始觀察四周。

「有什麼不對勁嗎？」撕心裂肺的朋克音樂吵的人耳朵發疼，艾莎不知道為什麼世上會有人喜歡朋克而不是高雅的古典音樂，她撇了撇嘴，這位莫里亞蒂先生的品味還真是令人堪憂。

夏洛克隨手端起雞尾酒杯喝了一口，眼神像是漫無目的地四處看，一邊跟艾莎耳語：「兩點鐘方向的男人，是中東恐怖組織的二把手；六點鐘方向的男人，就是那個笑的一臉春心蕩漾的男人，是義大利黑手黨的一個職位不小的頭目；八點鐘方向，那個一個人做一桌的日本女人，是長澤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夏洛克越說語氣越凝重，這麼多大分量的人，艾莎也看出來了不對勁，今晚是要有大事發生啊。

他繼續分析：「今晚人多的不對勁，莫里亞蒂經營這個酒吧完全是一個掩護，和為了盡情欣賞他那糟糕的音樂品味的地方，平時外面排著長隊，裡面的人散散落落，怎麼可能像今晚一樣擠成沙丁魚。」

不知道是聽到了「糟糕的音樂品味」，還是「沙丁魚」，艾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福爾摩斯先生，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幽默的時候。」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掛起淡淡的笑，突然看到什麼，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怎麼了？」艾莎直起了身子，問他。

「莫里亞蒂知道我們今晚要來！」

「什麼意思？！」他們完全是臨時起意，毫無計劃。

夏洛克吐出一個名字：「艾琳.艾德勒。」

與此同時，艾莎也收到了一條簡訊：艾琳.艾德勒即命運女，她的超能力是預知未來。

不用解釋，艾莎也明白了目前的狀況，莫里亞蒂和艾琳.艾德勒進行了合作，她預知了今晚他們回來，所以布下了這個局。

至於這些大人物的出現，多半是因為夏洛特身上攜帶的手機，不管是為了不讓公寓再次被特工光顧，還是為了保證手機的安全，夏洛克都只會將手機藏在身上。

「嗯啊~」

女人的□□聲突然冒了出來，艾莎身子抖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夏洛克拿出了手機，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也……這也太羞恥了！

「夏洛克，你還真是悶騷……」

艾莎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手機屏幕，話音斷了半截，定睛一看，卻是一則簡訊：偵探先生，今晚玩的開心。

這位艾德勒女士還真是惡趣味。